终于反应过来,他再次扑上去,却是一把抓住了郑奇的脖颈。
只可惜,整个府邸内,却再也没有了应答。
郑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气。
面前的就是太子府。
一耳光猛地打在了郑季的脸上,郑季的鼻子里迅速冒出血来。
卫媪的怀里还抱着孩子,那孩子此刻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疯了……你们都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他们已经走在了儒家的面前,更加清晰的看着大汉的未来。
在这里,是否能再见到她呢?
刘长常常因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就对刘安的行为很是鄙夷,不屑。
“不敢与你动手,只是,你也不要与阿母动手。”
这人顿时迟疑了起来,让郑奇在此处等候,随即就进去禀告。
“谁欺辱你阿母了?”
卫文君笑了笑,“不在府内,失望了?”
杨夫人几乎破了音,声音极大。
因为这个出身,郑奇也不知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羞辱。
老管家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家主,当初老家主还在的时候,我们郑家也是以道德立家的,名声极好,老家主常常救济周围的百姓,无偿的资助那些贫苦的学子们,从不鱼肉百姓,欺压同乡……风评极好,无论是谁,说起我们郑家,都只说良善之家,可如今呢?我们都成了豪强之家了!!”
郑季说着,管家只是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这位清瘦的门客认真的说道:“过去这些才俊前来,都是殿下亲口同意的,可这个郑奇……他也没什么名声,只是汲公写了份信举荐……如今殿下也不在,要不先让他回去,等殿下来了再说?”
郑奇满载而归。
“这都是阿父的过错!!!”
有奴仆前来,慌张的说道:“家主,她方才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说是要去看看其他孩子……陪她们一段时日……”
“从小到大,我和弟弟挨了他多少次打?”
老管家悲痛的看着他,“老家主对我的恩情,我已经报答了许久,只是你的为人,实在令人不齿,我不会再留下来了……”
“这些人!都是一群蠢物!都是该杀的!”
卫媪急忙点着头,抱着孩子匆匆离开了这里。
在内屋里,杨夫人正大声的辱骂着卫媪,她的双眼通红,手几乎要捅到对方的脸上,口水四溅,郑沘站在一旁,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那个家伙知道如今的情况吗?他有能力改变吗?他能是太子的对手吗?
郑奇笑了起来。
初次来到太子府内,郑奇也不慌张,只是耐心的打量着周围,辩论还没有开始,众人三三俩俩的聚集着,各自谈论着学问,郑奇却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只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终于,在人群里,郑奇看到了唯一的熟人。
杨夫人惊呆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外头嘶吼道:“来人啊!”
“你想要死吗?!”
那孩子此刻却不哭了,好奇的看着自家兄长。
可这种喜悦,却并没有能坚持太久。
“一事无成,败坏宗族名誉,羞辱自己的糟糠之妻,四处哄骗他人!!我以此人为耻也!!”
苏飞在离开之前,就很是开心的表示,往后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来找自己。
杨夫人拉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殿下向来爱贤,这个郑奇,你不知道,我是认识的,他长与实践,懂得办事的道理,绝非庸人,正是殿下所需要的贤才……殿下虽然不在,可我们也不能冷落了他,你可以将他邀请进来……不要怠慢。”
“你敢与我动手?!你敢殴打我?!你敢……忤逆……你……”
杨夫人越说越是生气,“你还好意思来询问我?你说他上哪里去了?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就是去找你这样的人去了!我管不住他,我也管不住你,我谁都不管!你给我滚出去!”
郑季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奇。
此人在众人里的名声极大,看到他前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郑奇也急忙起身行礼,苏飞却笑了笑,整个人都很是随意,他坐在了上位,与众人寒暄了一番。
交流很快就开始了,众人分别做好,郑奇也坐在了他们给自己规定的位置上,面前摆放着各类的瓜果,两旁的人都温和的点着头行礼,郑奇打起了精神,准备好好学习一番。
郑季耷拉着头,等了片刻,抬起头来,却看到杨夫人没有动弹,勃然大怒,骂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郑奇??”
“带我去卫妾那边!”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质问,就看到一人醉醺醺的走进了屋内,杨夫人脸色大变,当即就要推郑奇离开这里。走进来的人乃是郑季,此刻的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上位,坐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几个人。
他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说道:“备车!!我要前往县衙!前往县衙!!”
杨夫人转身就要走,郑奇却一把拉住了她。
“您还准备去县衙做什么呢?非要将整个郑家都毁掉,您才肯罢休吗?!”
“你……”
当即就有管家走了进来,低着头将郑季给扶了起来。
开门的是一位清瘦的人,郑奇急忙拜见,随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郑奇将手伸了过去。
卫文君摇了摇头,“怠慢才俊,是有辱太子威名的。”
“公主呢?”
“那我们目前算是一胜一负吧?算我赢了一次?”
郑奇转过身来,轻轻擦拭了阿母脸上的泪水,当他的手碰到那些明显的伤口的时候,郑奇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当然,这三种方法都是因人而异,各有优劣,若是强行让刘安跟刘长那般反复横跳,怕是要坏事。
“弟弟年幼时多聪慧啊!自从那次被阿父打中头后,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如何去写!”
郑奇摇了摇头,卫文君随即说道:“你在太学里的言论,我从苏公那里听说了……不错啊,居然说的诸多儒生哑口无言,掩面而走,他们都对你很是赞赏呢。”
“你个……”
“你还敢对我动手吗?!”
无论怎么说,黄老的变化是真的,他们的思想愈发与当下的时代亲密联系,对于新鲜事物具备极大的包容性,勇于革新,比儒家更适合作为治国的理念。
而这次交流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当初曾前往太学的那位苏飞。
杨夫人瞪大了双眼,气的说不出话来,郑奇平静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卫媪,又低着头,看了她怀里的孩子。
杨夫人的眼里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连你都……”
郑奇的声音越来越大,外头的那些奴仆脸色都变了,纷纷离开,不想要多听。
苏飞摇了摇头,笑着指了指远处的卫文君,说道:“还得是这个小家伙啊,收到陈工部的书信,当即就来找到了我们,请求我们出面相助,我还担心没有太子的吩咐,冒然行事有些不妥,这小子却说着权宜行事,直接找上了主母,我们都不敢再拒绝了……如今看来,这小子没有说错,若是真的要等太子下令再办事,那可就要晚了!”
杨夫人惊呆了,她猛地伸出手来堵住了他的嘴。
那人急忙回去,很快,郑奇就被邀请到了这府内。
可这一切都随着刘安的长大而变得不同了。
如今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而在这里,事情是否又会有些不同呢?
“来人啊!!来人啊!!”
刘家这三代人,对待学术思想的态度是不同的。
卫媪的脸色苍白,面对正妻,实在是不敢还口。
在黄老大贤们一一逝世之后,黄老有了一段青黄不接的时日,儒家奋起直追。
郑奇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