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打量着卫文君,随即摇了摇头,“我并不了解你,可是你方才的那番话,却让我很是费解,殿下为什么会看重你这样的人呢?”
刘赐开心极了,在牢狱内认识了一个贤人,出去又能认识一个。
县令都被称为百里侯,掌握一县百姓之生死,何况是郡守呢?郡守麾下几十万百姓,有的可能是上百万百姓,掌握数县的财政军,都能算作是一个个诸侯了,这样的评价还是非常高的。
“兄长!”
“终于得以与佳人相见……上次相见,忘了询问姓名……”
寒暄了几句,刘姈抱着小家伙在原路里踱步,趁着这个机会,卫媪轻声说道:“文君啊……玉石做成的马鞍,是不能配在驽马身上的……若是强行要给驽马戴上最豪华的马鞍,那驽马就要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被累杀了……”
郑奇原先还只是怀疑对方是宗室,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大汉公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在同龄人里,他是没有什么对手的,学问能力满格,主要就是风评上差了点,没有汲黯那样的好名声,大概是因为跟夏王接触的太多了。
“然后这些话就被南军的图唐给听到了……图唐跟他直接打了起来,将他痛殴了一顿……”
“什么??”
郑奇训斥了一句,再次低头看起了书来。
随着地方发展,人才储备上升,太学里可谓是群星璀璨,人才济济,若是没有董仲舒,本该是一个群雄陈霸的局势,奈何,因为董仲舒那夸张的天赋,让同龄人都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作为一个三十五岁时学问大成,立地成圣的人,光论天赋和早成,只怕很少有人能与董仲舒相提并论,他成为了整个太学所公认的冲击目标,每天都不知有多少人找到他,想要通过击败他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才能。
董仲舒倒也没有吹牛,如今他在太学,名头甚至比当初的汲黯还要响亮,在这个年纪,他已经开始钻研自己的主张,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论,这实在是很吓人,甚至超越了那些祭酒们。
只是,此刻这位美男子,却哇哇大哭了起来。
虽然在刘长的眼里,郡守啥也不是,可无论是在顶级的勋贵,还是在底层百姓的眼里,郡守绝对都是大才。
“公主似乎很是欣赏你?”
“我……那女子是你的什么人?”
驾车的是夏侯赐,此时,他正抱怨着:“那张汤实在是不当人啊,您还派人去保护他的家里人,结果呢,他居然直接将您给抓了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留……实在是无情无义!狡诈小人!”
董仲舒解释道:“乃是平阳侯曹奇,此人来太学还没多久,就引起了众怒,此人不学无术,偏偏还爱对人指手画脚的,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四处惹事,太学生正常的辩论,他都要去插手,祭酒们也遭受了他的羞辱……现在啊,他几乎成为了整个太学的公敌,说起来,这些时日里,都很少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了,整个太学同仇敌忾,都去骂平阳侯去了……”
两人拜见了卫媪,刘姈笑着从她怀里接过了小家伙。
刘姈看着沉默不语的卫文君,忍不住询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出了什么事?”
“知道再多又能如何呢?”
刘良认真的说道:“我遇到了一个贤人,这次你出事之后,我就去找他来问策,是他告诉我该如何去做的,你不知道啊,这次与过去不同,你当街伤人,又拘捕,公然违背律法,这可不是小事,大汉的律法很是严格,就算是诸侯王,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上一年就有个彻侯因为当街殴打他人,企图抢走对方的妻,被判处了死刑,你虽然是诸侯王,可是在长安街头做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有了个孝道作为掩护,怕是难以周全了,往后你一定要当心啊!”
“你有什么事?”
而且被他们揍了,还无处告状去。
宣莫如的声音很大,周围的甲士都赶忙打起了精神。
两人对峙,谁都没有退让分毫。
郑沘猛地跳了出来,郑奇顿时抬起头来,“是卫文君来了吗?他们来了吗?”
“哈哈哈,怎么会是害呢?”
若是真告到阿父那边,说不定还得再挨一顿。
刘赐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当即就要上前掐夏侯赐的脖颈。
卫媪看着面前的儿子和公主,眼里却是深深的担忧。
“我是奴仆,你是豪强。”
刘赐大惊失色,“如此不堪?是何人啊?”
面对哥哥的变化,郑沘压根无法理解。
他在太学里,完全就是一枝独秀,没有对手。
当卫文君和刘姈走进了后院的时候,卫媪正在抱着那小娃娃,在门口缓缓走着。
刘赐眼前一亮,急忙朝着他行礼大拜,“谨遵仲父教诲!”
刘赐深吸了几口气,骂道:“过去春秋时的门客,都是能为主君赴死的,我却被自家门客抛弃,我想上车的时候,还被推了一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好,好,一言为定!”
听着阿母的话,卫文君脸色一僵,笑容缓缓散去,直到离开之前,他都没有说话。
他惊喜的打量着左右,郑沘一头雾水,“大哥,什么卫文君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赐急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仲父放心,不会再来,不会再来了……”
离开这里,刘赐只觉得是那般的舒适,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你当然不会明白……你自幼衣食无忧,不曾寄人篱下,不曾遭受那么多的羞辱……”
刘良脸色一黑,再次提醒道:“我与你说,你如今不是幼童了,现在触犯大汉律,就得按着律法来执行了,阿父都不会庇护你,你若是不想丢掉王位,就勿要胡作非为!”
“大哥,那要不我去找他阿母,逼他前来?”
夏侯赐说道:“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先前这厮在五鼎楼吃醉了酒,与人吹嘘,说自己在服徭役的时候,与当地的胡人动手,说什么一只手打趴了四五个月氏人什么的……反正是说了些不干净的话。”
“然后呢?”
卫文君平静的看着他,忽然后退了几步,朝着他附身行礼。
“无碍。”
郑奇一愣,严肃的摇着头,“不去。”
董仲舒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人,想了许久,说道:“简直是不如夏侯赐!”
可是,这样的评价面对董仲舒这样的怪物来说,难免就差了几分。
“愿与君驰奔千里,一较高低!!”
“乃是友人。”
“帽子是戴在头上的,鞋履是穿在脚上的,没有说将帽子穿在脚上的道理。”
卫文君顿时握紧了拳头。
目送他们离开,宣莫如方才板起脸来,对一旁的甲士吩咐道:“照顾好里头那个人,莫要伤了他。”
“啊?贤人?什么贤人??”
刘赐跟兄长告别,上了车,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这里。
郑奇急忙起身,朝着远处看去。
说起无情无义,刘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刘姈轻笑了起来,“我叫刘姈。”
“大哥若是这般思念,何不直接去找卫文君,或者找他阿母?”
看着弟弟的脸,刘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的说道:“赐,那位贤人与我说,国家是否兴盛,不在于国内贤人的多少……你不能看到一个就想拐去夏国啊,就说牢狱内的那个人,若是因为你的教唆冒犯了阿父,那该怎么办呢?”
弟弟乖巧的蹲在了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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