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父又将话题给带了回去,刘戊一脸的无奈。
刘郢客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们也许久不曾聊过了,我正好也没事,就送你去吧,虽说不能出国,但是送你到边界还是可以的,到时候,那边的郡守也就不敢为难你了,对了,那边的郡守是谁来着?”
刘长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吕产。
各地官吏多出身寒门,大族在当地的势力不断的被削弱。
从王宫走出来的时候,刘郢客的脸上满是自豪。
于是乎,沛郡就迎来了非常奇特的一幕。
罗镞还是头次见到这么请人办事的,他更多的偏向做实事,不善辩论,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吕产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天下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吗?早些年为孝仁皇帝背负了诸多恶名,这也就算了,到了如今,还要为姑母来对付庙堂群臣。
胡毋生也颇为无奈,“他说的对,本来就是地方动工,他既不要庙堂出力,那我们为他勘探一番,也没有什么坏处,正好楚吴那边都已经在施工,不需要我们过多的插手,那就听他的吧。”
他甚至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去跟贾谊,刘敬等人对线,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刘长很是惊讶,“晁错给你写信??”
奈何,他这些时日里,一直都是被困在楚王宫内,无法外出。
晁错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向了坐在面前的几位贵客。
“那你一路小心,我先回去陪你阿母了。”
“我过去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样的才能?居然能说的贾谊哑口无言?”
坐在他面前的几位贵客,正在是南边负责运河工程的胡毋生和罗镞等人。
刘长果然大喜,“哈哈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的眼界倒是提升了不少啊,实话告诉你吧!这诸多税种的构想,都是朕亲自告知贾谊的!他实在无法领略全部,故而执行起来就难免会有瑕疵,但是我们也不能对他责怪太多,除却我的老师,很少有人能完美的执行的想法!”
而吕产在这方面的才能,跟贾谊比起来,还是存在了一点点的差距。
“是晁错。”
“那就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去设计,设计好了直接动工。”
将这头顺毛驴哄开心之后,吕禄方才小心翼翼的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刘戊无奈的开口说道:“阿母,其实也没什么苦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过去一直都是跟着老师学习,从未有过这般实践的机会……”
可这些与晁错都没有什么关系。
胡毋生解释道:“陛下让我们往南边那几个国,是有自己的道理,这几个国地域辽阔,与中原不通,人口也多,财富也足够,故而能自己承担这样的大工程,沛郡虽然也不小,但是比起这几个大国和大郡来说,还是有些太小,人力也是大问题,况且,对运河的需求也没有那么多,希望您还是多斟酌……”
“我过去对晁错颇有耳闻,今日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我们倒是很信任,就是这个语气……胡毋公,我们怎么办?”
就在今天,他再次披甲上阵,对着贾谊,刘敬,苏意,刘礼,太仆等人一顿输出……虽然结结巴巴的,好歹是将要说的给说了出来,成功的引发了一次辩论。
“您有所不知,这厮根本就不会忌惮楚太子,甚至,等楚太子来了,他的态度会变得更加恶劣,说不定就寻个什么名义将楚太子给抓起来了……这厮的想法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您还是赶紧给刘戊写信,让他安心待在楚国,莫要来这边了!!”
“我家长子多有出息啊,这般年纪,就已经总领这般大的差事,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刘长脸色一黑,不太开心的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些税种都颇为巧妙,包含各类,极为完善,不比原先那套压榨百姓吸血的税赋要好百倍吗?!”
吕禄很是警觉,顿时察觉到了异样,急忙解释道:“臣是想说,贾谊的想法和思绪都很好,可是这具体操办的时候,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准来,实在是有失水准,他这般的能力,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如何编出这般完善的税种来。”
这种祭祀仪式很是古怪,官吏领着百姓们来跳大神,祈求得到鬼神的庇护,让来年风调雨顺,随着这些年庙堂对鬼神事的打压,当地官吏是不敢再领着百姓跳大神了,但是庆祝活动却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这些庆祝活动在后来逐渐成为了华夏诸多文化形式的先祖。
“你强行将我们带到这里来,让我们为你设计,若是我们非要计较,你的行为就是挟持庙堂大臣……”
刘长也不知道,吕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女儿,各地的诸侯王人手一个,大臣们时不时也能得到一个,这天下仲姓的女婿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强势。
吕禄并不奇怪,可还是做出了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来,“原来是陛下所提!难怪如此奇特!如此不凡!”
按着楚国的风俗,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
“沛郡。”
“啊??这又是为何啊?”
吕禄点着头,随即又说道:“不过贾谊这个改制,问题也不少,我觉得他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明白,拍了下脑门就做出了决定……弄出那般多的税种,其中很多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实在有失水准。”
晁错板着脸,严肃的说道:“这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此处的百姓,不可推辞!”
“我们是奉陛下的命令前往南国,统筹运河之事,沛郡并不在其中……这里的交通本就便利,何以要……”
吕禄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陛下不记得了吗?他前不久被太后赐婚……他的妻是我本家,还是很亲近的未出五服的本家……晁错在朝中没有什么好友,所有人都厌恶他,不愿意让他再回来,他找不到别人,就给我写了书信……”
大族各种反抗,却是无济于事,他本身就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加上又披了一层吕家的关系,大族们对他是束手无策,而这个人又是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人,软的硬的都不吃,不为任何的诱惑所动,本身几乎没有缺点和软肋。
“你个内臣,怎么还跟地方大员勾结了起来?”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你这次必须要多留在楚国,不许你再离开了。”
胡毋生皱起了眉头,一旁的罗镞却说道:“你这个人为何如此无礼呢?”
刘戊急忙将话题转移了过去,“阿母,楚国众人对我还是颇为忌惮,总觉得我还是过去那个纨绔子,这次来楚国,大臣们都纷纷躲避……等这次运河修建完成,我就能改变自己的名望,他们也就不会再这般对我了。”
“早知道就该让你来当国相啊。”
沛郡,相县。
站在高地,远远望去,能看到无数民夫都被调动了起来,手持各类的工具,在官吏的催促下忙碌了起来。
……
要办医馆?好!缺多少医者?我们都去给你请!
刘郢客沉默了会,随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他们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南边转悠,凭借着专业的知识,为南边诸郡国设立出了很多便利的运河设计方案,南边都在为这件事而忙碌着,一旦运河成型,无论是粮食的运输,还是民间交通,都能提升好几个档次。
大族们开始积极配合晁错的诸多政策,甚至主动帮助他,为他完成对当地的建设,例如县学,没钱办?咱出钱!没人?咱出人!
“阿母,现在事情还没有办完,我的老师去办大事了,我得去见他,帮衬一二……他不善言辞,容易被人所欺,等我办完了这些事情,我一定回来陪着您,多陪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