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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疑瞥了一眼那位近侍,他知道这个人,也知道他与刘恒非同寻常的君臣情谊,可他对这类的事情向来厌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好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什么暴君,搞什么文字狱啊……”
“朕向来是个能听取他人劝谏的君王。”
刘恒听到张不疑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舆图可以被认为是大汉交通舆图,记载着全大汉的交通情况,张苍平静的说道:“北部各地的驰道,都已经修补完成,我们还多增设了几条,如今北部的驰道已经不需要多建,从长安下达的命令,在一个月内就能到达唐赵,以最快的速度,三个月就能传达到燕国,比较麻烦的是西庭这边,需要六个月才能传达……但是比起过去一两年的情况,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您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朕呢?!”
“不错。”
刘恒赞叹着,在刚到达吴国的时候,刘恒也没有想过什么开海之类的事情,直到后来刘长多次催促,总是说起海外有很多好东西,说起海洋的重要性,刘恒这才试探性的派人出海,在吴国修建了不少的码头,造船,出去探索……结果就如刘长所说的,吴国发现了大量的岛屿,也算是别样的开疆扩土了,而重要的是,这些岛屿上有各类的物资可以开采,有些岛屿虽然物资匮乏,但是位置极为重要,再前往身毒的过程中都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没错,那人就是张不疑。
刘嫣却轻笑了起来。
张不疑听的很仔细,可当张苍说完之后,他却不屑的笑了笑。
吕禄不太肯定的说道:“似乎是在左相的府邸里?”
张不疑浑身一僵,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瞪了一眼刘嫣,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家。
他太喜欢吹嘘了,各种吹牛。
刘长此刻正骑在一位老人家的身上,双手掐着对方的喉咙,这位法家高贤几乎都翻起了白眼,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本来暴君今天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申屠嘉接了令,手持三公之节仗,穿着国相之冕服,领着三百多骑兵所组成的亲兵,前往身毒。往后,身毒的军事将由申屠嘉来负责,他就相当于大汉驻身毒军队司令,也可以被视为是大汉的身毒总督。他不只是可以掌握军事,还能对身毒诸国发号施令,积极配合庙堂,权力极大,而刘长也是充分信任他的。
“左相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刘长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不是愚蠢,只是单纯的嫉恨啊……这好办,禄!将这厮也送去身毒!让他去冯敬麾下,切身去体会一下申屠嘉何德何能!”
“如今比较难的是南边,南边多水泽,修建驰道耗费太大,如长沙,滇,南越,吴等地,若是要加强联系,就只能修建运河,加强水上交通,如此才能尽快完成实控,如今限制王权,若是不能缩短命令往返的时日,那就容易引发混乱。”
刘长曾亲自编写了一本《地理志》,其中就有很多这样的言论,包括所谓的“地球”,天下各大州,甚至是对那些州的形容,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水果作物等等,他甚至还画出了好几个舆图,画出了天下的大概模样。
“全天下的往来交通,都是可以被当作一个整体的,若是让他们各自修建,彼此没有统筹,只怕配合不当,耗时费力,最后的成果却不尽人意啊……这件事,最好还是由我们来操办,也不需要挖太多,只需要四条运河,就能极大的加强南边与庙堂的联系……缩短路程,至于钱财的问题,我知道因农税,国库不是很富裕,但是再过两个月,身毒的上贡就要到了,何况,这件事可以让地方多去承担,让百姓们自己自备干粮来服徭役就好了。”
张苍顿时改口,说道:“陛下大治天下,唯南人不大知其德,必须要为陛下扬仁德与南。”
张不疑将那些文书通通放在了刘恒的面前,随即说道:“这些都是南边诸多港口和水路的具体情况,方才张右相来找我,再次说起了运河的事情,他认为,大汉的往后,当以海外为主,定然会大造船只,全力开海……探索海外之疆域……”
说完了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朝着门外走去。
张苍这么说,张不疑顿时就不迟疑了,“好,这件事我会亲自操办的。”
要不是作者是刘长,甚至都无法通过奉常府的审核,尽管刘长编的有模有样,可这本书的评价还是很低,那些航行的士卒们都说,陛下画出来的这舆图跟他们所见到的情况完全不同,包括他说的那些岛屿位置什么的,没一个是对的……他们不太相信刘长所说的这些话,毕竟这家这位皇帝说了那些是大汉人不曾踏足过的地方,既然不曾踏足,您是如何知道这些地方的?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谷物?那些奇怪的动物??
张苍这才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有些感慨的说道:“不疑啊,我已经很年迈了,时日无多,我让你来操办这些事情,不是因为我怕麻烦。”
刘长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询问道:“韩婴他们几个都准备好了吗?”
训斥他与申屠嘉饮酒,训斥他给与申屠嘉太多的赏赐,认为申屠嘉权力太大,应当派人分他的权等等。
“不是因为我怕苦怕累,这是为了让你具备更多的经验,你很快就要成为大汉第一相,接替我的位置……我这些时日里,身体越来越差……”
“您是法家的高贤,过去在南阳教导弟子,后来在太学里也教出了不少才俊,朕向来是很敬重您的,可您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朕呢?”
吕禄急忙领命,那人却还在大声说道:“陛下亲近小人之流,终将引来大患!!”
当得知张不疑前来的时候,刘恒急忙令人大开正门,迎接这位左相。
刘恒一点就通,“故而他想要开挖运河,就如北方的驰道那般,让南边也被彻底打通?”
张不疑无条件的相信皇帝所说的任何话,哪怕是那些吹嘘的话,他也相信刘长在地理志里所说的这些,他觉得这些都是真的。
好在,刘长也并没有想着当场掐死这位高贤。
“南越王和吴王都在庙堂,他们都是熟悉南边水运河流的,可以让他们前来相助……另外,不要一次性动用太多人来参与徭役,分批次,禁止地方官吏急功近利,迫害百姓……”
但是,这本书在当下的可信程度是非常低的。
“你看看这些……”
“但是朕有些弄不明白您的想法,只许你们玩乐,却不许朕玩乐,不许天下百姓玩乐?哪有这样的道理呢?若是您觉得玩乐不对,那我们干脆下令,禁止天下的所有娱乐活动,就跟秦国那样,官吏都不许再玩乐,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您觉得如何啊?”
“您有意见,当然是可以提出来的。”
张不疑冷笑了起来。
“嗯??他们俩人聚在一起做什么?”
整个天下,对这本书深信不疑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还不曾出发。”
大汉对陆地的情况已经算是很清楚了,幅员辽阔,甚至能了解到安息国那边的情况,还知道安息国西边的那些国,可对海洋还是有些陌生,实在是有太多可以探索的东西了。
“哪天就是我不在了,说不得他还能生几个孩子呢!”
“朕听闻,您三次上书御史,弹劾陆贾等人蛊惑君王,又写文章来嘲讽朕玩物丧志,对目前举办的蹴鞠郡比大肆诋毁,引发了太学的激烈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