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到底该用什么遗言来了却自己的残生呢?
刘长就与刘如意同行,朝着邯郸城缓缓行驶而去,刘如意很是遗憾的说起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陛下要来了!”
“陛下前来唐国,自然也是要看看赵国的矿场……不必嘱咐,平日里是如何,现在就如何,这件事要严格封锁消息,尤其不能让大王知道了。”
袁盎是不幸的,他的阿父过去曾是一个光荣的盗贼,纠结了一伙人沿路打劫,号称劫富济己,做些无本买卖,就在楚国和淮南国那一带打家劫舍,后来他麾下的小弟说来了个大活,有数不清的粮食,财宝,干成了这一次,几辈子吃喝不愁,袁盎他阿父大喜过望,领着全部人马足足十七个人出去劫掠,结果出去一看,原来是夏侯婴将军领着北军押着粮车来讨伐英布了。
“哈哈,不必准备,我就是来看看赵国的情况,过几天就南下到梁,然后转道回长安。”
“你要搞一个新太学是吧?”
“长最关心国情,如今赵国百姓人人富裕,要不要召集各地年过七十岁的人,设一个赵国的千老宴,让长看看在我们的治下,长寿的人有多少?”
每当邯郸传出了什么事,他那位抚养他长大的哥哥都会写信告诉他,请求他能稳一下,他大哥现在看到廷尉的甲士都会腿抖,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全家人都过着头皮发麻的幸福生活。
官吏深以为然,也是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这位大王啊,尽是胡闹,就在前天,他居然吩咐乐府编奏八溢舞,让乐府给他找六十四个人,月府的人都被吓坏了,哭着求饶……大王居然说是要编好了献给陛下,还说陛下近些时日内,心情不好,又喜欢这些,要给他编一个能让他开心的舞蹈……乐府的人在昨日就集体辞职了,都不干了,朝野议论纷纷啊……”
曹姝瞪了她们一眼,“休要胡说八道。”
“哦……”
当初来赵国的时候,曾有人提醒他,来服侍赵王,容易掉脑袋,他以为只是掉自己的,没想到,原来是要掉赵王以及自己宗族的脑袋。
“是不是还得准备六匹马的豪车来迎接他呢?”
“想让你看看军容来着……”
赵国毕竟有着大国的底蕴,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国力渐渐追上了其余两国,还有赶超的局面。
“对了,将郎中杨不疑抓起来,送去夏国。”
刘如意一愣,急忙解释道:“我这道路修建的很是平坦,现在又不是冬季……”
如今的袁盎,看起来比他哥哥都要成熟几分。
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种结局了。
我当初为什么要来这赵国呢?
“唯!!”
可自从来这赵国当差,他的模样就变得愈发的沧桑了。
似乎下一刻就会有北军将士从那个大门闯进来,将他一路拖到门外,一刀砍下自己的头颅。
“是郎中杨不疑所言。”
当这个赵王相,多少是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宗族了。
“赵王万岁??”
“不然就可以刺王杀驾了是吧?”
几个人一路交谈,而在马车内,三位夫人也在聊着外头的情况,樊卿看了看外头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忍不住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长还是一点都没变,去了趟外地,居然又骗来了个老头来同行,他年少的时候就喜欢骗人去唐国,现在又开始从唐国骗人回长安……当初我就是一时不查,被他骗了去……”
“袁相!!!”
刘长摇着头,吕禄的神色很是负责,一时间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一剑将赵王刺下马。
刘长沉默了片刻。
“现在的战事也太频繁了,夏国在打仗,河西国打仗,开设一个教导军事的太学,其实挺合适的……我前几日看报,都被吓了一跳,我看到南越国也打起来了,说是要灭那什么南的,对了,我还看到报纸上说西庭国跟康居人打起来了……其他几个我都能理解,可西庭国为什么会跟康居人打起来啊??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那两人有气无力的回答着,雍娥难得出来游玩,看着周围那赵国风光,忍不住感慨道:“当真是个好地方啊,早就听闻这里的剑法大师非常的多,不知那个赵王的夫人懂不懂剑法……我许久都不曾与人比试了……”
远远的,她们就看到了那高大巍峨的邯郸城。
小吏离开了,袁盎平静的吃了一口茶,脸色比那茶水更加苦涩。
“那是太可惜了……”
在河西服了一年徭役后,袁哙痛定思痛,认为要从根本上改变家族,于是乎,他开始投身军旅,效仿阿父,从唐国进狱系人才变成了北军的年轻人才,他在战斗时受了几次伤,战绩也很不错,将阿父留给他的爵位又往上提了提,几乎达到了能封侯的地步,而最重要的是,依靠着那不错的口才,他认识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朋友们,例如像周勃,吕释之这样的朋友。
“对啊。”
袁盎的阿父激动的处死了那位负责探查消息的贼寇后,就表示愿意投降。
在袁盎的努力下,赵国已经夺回了北方核心的地位,在商业上占尽了优势,邯郸也成为了北方的经济中心,赵国的地位不断的提升,如今的燕国和唐国都不能再无视赵国,就连那些来赵国做生意的唐国人,都不再殴打赵国人了……这就是一个很不错的进步啊。
“鸿门宴是吧?那你觉得哪个项庄能舞剑吓得住我这位高祖啊?”
每天躺在床榻上,他都会看向门口。
当地的官员表示很欣赏他这种才能,于是就送他去河西国深造。
“好嘛,千老宴?你这是准备狠狠杀一把我的威风是吧?别叫什么千老宴,你干脆就叫杀了刘长名声和七十岁老者之宴好了……这七十岁以上的老头,除非是像太尉这样身强力壮,有太医随行的,不然哪个能撑得住这样的赶路啊?从各地往邯郸跑,得死一半,跑回去再死一半,然后我就成了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而逼杀国内老人??还好你没准备妥当……”
这邯郸城带给人的震撼当真是非同小可,那高大的城墙,古老的风格,都令人无比的震撼,众人瞪大了双眼,樊卿忽然有些不悦的说道:“赵王居然都不敢迎接陛下?”
“唯!!”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破罐子破摔,死之前先将赵国治理好,怎么也得在佞臣传里留下几句不错的政绩吧。
同行的李左车有些惊讶,“袁盎来赵国几年的时日,就将赵国治理的蒸蒸日上,他那个哥哥,难道比他还更有才能?”
袁盎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想要施展大好抱负的热血青年了,而赵王还依旧是那个赵王。
这些年,他看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但是张苍就很欣赏袁盎,认为这个年轻人不错,就教导他儒家的知识,表示想要收下他为自己的弟子,像培养贾谊那般来培养他。
众人相互拜见,刘长好奇的询问道:“袁盎怎么没来呢?”
“反正打赢了。”
不知不觉,吕禄对袁盎的不满也削弱了几分,还有了些同情的情绪。
吕禄眯了眯双眼,“他大概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要来的事情吧,先前就有赵国大臣上书,说赵相袁盎架空赵王,罢免了赵王的心腹,安插自己的亲信……意图独自把持赵国,或许是有人不想让赵王知道呢?”
雍娥笑了起来,“你只是从长安骗到了长安,我可是从蜀地被骗到了长安……我都没说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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