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准备跟甲士们干仗的农夫们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农具,激动的扑了上来,围绕在刘长的身边,有胆大的甚至捏了捏刘长的手臂,“是大王!我们的大王回来了!!!”
“我过去就想推行消费税……张相却说不妥。”
张苍一听,顿时摇起了脑袋,“臣诸事缠身,不如让太尉来吧。”
刘长偶尔也会找来当地的农夫,询问当地的情况。
春意盎然,处处都是鸟语花香。
他猛地看向了刘良,问道:“是不是?!”
刘长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吕禄。
“只是接到他的上书,腹痛病已经痊愈,想要前来长安拜见陛下……故而想起此人可用,此人极为好学,曾召集周边的胡蛮商贾,跟他们学习各地的言语,在言语上颇有天赋,能讲述很多语言……为人德行也很好,还知兵法,曾领着士卒在半个月内平定了东海水贼之患……担任典客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师这是想要主动为四哥减轻点压力吗?作为诸侯王,入驻庙堂,实在是太受瞩目,找一个差不多的人,为他分担火力?
吕禄的脸抽了抽,殴打你们的百姓?
唯独张不疑,此刻激动的说道:“陛下仁义爱民!!为唐国百姓,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要前往巡视,此勤政之仁德,实在令臣敬仰!!请陛下放心,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全力为陛下治……”
吕禄急忙提醒道:“陛下!赵王曾吩咐您,不许再饮酒的!”
“老夫活了七十岁,是这里最为高寿的人,这一辈子,都从未听说过有免税的皇帝……当今的圣天子啊,那是真正的圣人啊……知道我们交不起税……”
他们的马车就这么一路经过了河内郡,最让刘长开心的,不是这一路上的美景,而是沿路都不曾遇到任何流民,乞儿,过去的道路边上总是能看到无名的尸骸,如今,这惨状也消失不见了……道路所通往的地方上,都没有荒芜的地方,处处都是耕地和勤苦劳作的人民,这风光可比那美景更加怡人,当马车缓缓经过河内郡,来到唐国境内的时候,画风猛地转变。
亭长一愣,再次打量着面前这个魁梧壮汉,越看越是激动。
“这税赋改革还是很有必要的啊……就应当按着收入来缴纳税赋……像这四十抽一,已经是很低了,可这些底层百姓一年的收成本来就不多,还要将粮食拿出来折算算赋,缴纳其余杂赋之类的……那还真的剩不了多少粮食……对你这样的人,应当收高点的税,对底层百姓,应当设立一个标准,低于标准的,就不征收税赋,高出标准一点,就多收一点……用你们这些人来弥补这些底层。”
“冯敬毕竟在身毒,是不能再兼任典客了,诸事不便,这典客府目前又很是关键……不能没有主官。”
三公齐聚一堂,张不疑也不掩饰对御史大夫的恶意,哪怕坐在这里,都是以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御史。
亭长还是不慌,将手放在嘴里,便吹出了一声哨,这玩意叫匈奴哨,是匈奴人打猎时专用的。
刘长伸出手来,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此处的百姓,看到这般浩浩荡荡的马车依仗,心里也是有些害怕。
刘长打量着面前这些奇形怪状,身上留着各种大汉刑法证明的众人,果然是我唐国的正宗百姓啊。
周边的唐人都哄笑了起来,大声的叫道:“入他的赵人!!!”
太尉撇了撇嘴角,听你在这里放屁,唐国那是北国一霸,赵,燕,代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唐国,还特么的贫苦?
“臣以为,东海王刘礼可担当此任。”
一时间,从远处跑出来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些农夫,看起来就是穷凶极恶的模样,手持农具,站在亭长身后,有个莽汉还在大声质问道:“亭长?出了什么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春种时来找麻烦?!非得剥了他的皮!!”
“大王?!是大王回来了!!!”
刘长大惊失色,“我记得您!您当初还告诉我说,这附近早已没有什么匪患,还说您自己当初就是贼寇出身……”
刘姈最终还是被说服了,决定留下来。
“各位,我准备去一趟唐国。”
刘长清了清嗓子,“你三哥是可以去的,但是不愿意去而已。”
刘长再次拒绝了他,然后又安抚刘姈,“我会给你带礼物的,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嗯,还有好玩的!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你的大哥……”
“无碍!听我的便是!”
自己站在树荫下,感受着那徐徐清风,跟吕禄闲谈着,而那三人则是聚在一起,笑着交谈着什么,时不时去看生在路边的那些花花草草,曹姝倒是很平静,依旧是贵气凌人的模样,倒是樊卿,已经开始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雍娥和樊卿玩的不亦乐乎,又想要走进小溪里,曹姝只是摇着头,站在一边,轻笑着看她们玩耍。
刘长提醒道:“我离开之后,哪怕办不成事,也不要闹出什么事来,我每次离开长安,都会出现什么事……希望这一次,回来的时候不会听到什么令人糟心的事情,国内有你们四位坐镇,我是信任你们的,请诸公莫要辜负!”
想起河内郡那些看到自己就跑的温顺百姓,再看看这些手持农具,准备跟甲士过过招的恶人们,吕禄气的火冒三丈。
路过乡野,刘长便让吕禄停车。
刘长领着一大群唐国暴民就走进了村庄内,当地的里长也是急忙出来迎接,这里长也上了年纪,脸上明显的刻着刺青,万分激动的让刘长等人到自己的院落里,令人宰杀牲畜来款待大王,刘长直接就坐在了众人之中,一点都不在意什么上下之别,甚至还搂着那个亭长的脖颈,大声的叫嚣着什么。
他跟这位宗室兄长的交情并不多,不过他那边治理的倒是不错,就是国家小了点,否则名声会更大。
三人都与刘长同坐在车内,看着道路外的情况,她们都很久不曾外出了,尤其是曹姝,这些年里,她一直都是坐稳后宫,帮着刘长安顿大后方,两人甚至没有一次是一同外出游玩的。
“还不带上我??”
刘长有些狐疑的问道:“他不是身体不好吗?先前几次病重,在家里养病,甚至都无法来长安述职……让他来长安,这不是逼杀他吗?张相与他有仇?”
“大王?!”
那亭长是个彪悍魁梧的人,面对吕禄的训斥,他是一点都不怕,他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水,骂道:“什么猴不猴的,我给你说,大汉律法规定,春种期间,任何人都不能踏青!!你们倒是玩的开心,马车往耕地里一开,人在上头野合,你们舒服了,那百姓呢?耕地被你们破坏,秋日无粮,你让百姓们吃什么,吃你吗?!”
“我们还以为您去了长安,就忘记了我们呢……”
张苍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这些麻烦事又得落在自己头上,再次起身领命,他又说道:“陛下在离开之前,务必要拟定典客之事。”
“好了!”
不知何时,刘长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吕禄,几步走了上去。
官吏们前来拜见,吕禄便出面,说是建成侯的家人。
张苍打断了张不疑的奉承,直接询问道:“那你离开之后,改制的事情是否要继续?”
刘长听闻,勃然大怒,“好大的够胆,居然敢欺辱寡人麾下的百姓?!非要烹了他们不可!!”
刘长并不怀疑老师的眼光,他说这个人能用,那这个人肯定是可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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