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让他出来迎接我!!”
“陛下让你担任御史,监察官吏,为陛下行改制之事,这件事,众所周知,可是你到如今,却一事无成,改制之事,你连上书都没有做到,凭什么来担任御史大夫呢?!”
张不疑当即领命,“唯!!!”
他摇着头,“陛下想让他回来,直接修书一封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还要假借种之口,这不是害了种嘛?”
刘恒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张公说的很对,我前来庙堂后,一事无成,确实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哦,是张左相啊,那就没事了。
张不疑在这些时日里,也没什么大贡献,就自己所知道的,每日都是奉承皇帝,围绕在皇帝身边,是个最坚定的君王派,陆贾这样的君王派都让自己的改制寸步难行,更何况这个担任三公的君王派呢?
“拜见仲父。”
刘恒眯着双眼,行礼,“拜见左相。”
“臣前来庙堂,一事无成,以小义来压陛下之大德,实在不配为兄长,不配为人臣,臣辜负了陛下的厚望,请陛下恕罪!!”
“这是……”
“哈哈,急什么,你刚来,配我聊一会,来,一同吃饭,说说这沿路的情况吧!”
在他离开后,张不疑方才露出了笑容,激动的看着刘长。
不只是刘恒,刘安此刻也是发觉了什么,惊讶的抬起头来。
御史府外传来一声暴呵。
“哈哈哈,大汉的爵位何时高出了官职?我听闻晁错以彻侯的身份来担任县令,也没有命令州刺史与郡守来拜见他的,若是在他的封国,以他为主,我倒是应该去拜见,可如今在庙堂,便要以官职相论!既然来了庙堂,那就让他出来拜见!!”
张不疑,一直都是刘恒心里的头号麻烦。
“唯!!”
三人又商谈了许久,刘恒这才告别了刘长,离开了厚德殿。
吕禄摇着头,有些鄙夷的说道:“让吴王来庙堂的是您,如今让张不疑回来的也是您……有些时候,真搞不清您在想什么,张不疑一来,岂不是就要逼走吴王?那您先前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陛下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刘恒!!!”
刘恒还能说什么,回答道:“远不如也。”
刘长顿时板着脸,“不疑,不可对吴王如此无礼,吴王从南边来,对庙堂的事情还没有那么熟悉,你要多帮帮他,让他争取早点将该制的事情给完成了,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要只是找他的错误,同朝为臣,当然是要互帮互助的。”
“分明就是你私下里与吕种告知这件事,才让张不疑知道的,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他们也不想想,若是我不愿意,谁能逼我吃这些东西呢?”
“赵绾对吧?”
刘恒无奈的走出了书房,他最担心的人还是回来了。
他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刘恒的身边,一把将他扶起,“四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何曾怪罪过你呢?这事本就难办……”
这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
“我这不是给四哥立威,让他好办一些嘛?没想到啊,这反而是引起了庙堂的不合,你来了就好,你这么一来,让他来请罪,陆贾他们心里的抵触就要削弱很多了,往后你就继续去跟四哥争执,把握住度量,让陆贾他们开始配合四哥做事,这改制的事情就能迅速开展了……你既然来了,那就先别走了,修城的事情让傅清来吧,这厮原先是修筑过城池的,这件事他也能办好!”
“若以德言,我家陛下登基之后,减免徭役次数,减少税赋,废除杂赋,不修建皇宫,允许百姓们从事各种行业,让他们自由前往各地不受拘束,让他们不受外敌之苦,不受奸官之害,冬日里给与他们大量的棉衣,年年宰杀牲畜让他们食肉,让他们的孩子都能有进学的机会,对境内的各族一视同仁,这才是大德之人,而你省吃俭用,不过是小义而已,你怎么敢用小义来压陛下之大德呢?!”
刘长并不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小吏说不过张不疑,转身就回去了。
刘安哪里还敢劝和,直接避让,不跟你争。
看着气的牙痒痒的小吏,刘安不知何时冒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在此刻,改变语言并不困难,因为他们的言语体系都很简陋,而他们现在多采用匈奴语,这是因为冒顿的强迫,冒顿都能让他们改变语言,大汉想要这么做,那就更加容易,因为大汉的语言和文字系统比匈奴人还要先进。
听着刘长的话,吕禄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感谢陛下的夸赞还是敢怼他。
赵绾瞠目结舌,他不明白,急忙问道:“殿下,这是……”
刘恒走进了厚德殿内,就朝着刘长大拜行礼。
“陛下无恙?!”
“你也是一心为君,如何能治你的罪呢?”
就在两人等待的时候,忽然有甲士前来禀告,说是张不疑与吴王一同前来求见。
吕禄笑着说道:“应该是在御史府里吧。”
果然,张不疑这一来,就没有留下退路,连太子都被训斥到一旁,低头不敢言语。
“不过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啊,我这四哥啊,为人太显眼,太强势,这一来,就弄得栾布他们非常不满,结果各项政令都是寸步难行,我那些心腹们啊,当然也同意改制,却就是不希望是四哥为首来开启改制,那陆贾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是因为舍不得自己手里的权力而抵触四哥呢?就是因为朝中有些人啊,总是以四哥为锁链,想要捆绑住我。”
张不疑此刻也开口了,“只要你能安心为陛下办事,将事情办好了,那就没有任何的过错,若是什么都办不成,就算你的私德无可挑剔,也算不得什么贤人……”
张不疑傲然的说道:“既然知错,为什么不跟着我去拜见陛下,跟陛下认罪,痛改前非,不要再弄什么小义,安心去干大事呢?”
这次出来的却是太子刘安,刘安也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张不疑是为什么而来的,他是真的不想参与进来,这两人,哪一个都惹不起啊。
御史府内众人,听着他的言语,只觉得自己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机会。
张不疑得意的走在了前头,刘恒直接跟上,走在了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御史府,刘恒的那位小吏此刻却气的够呛,他愤怒的说道:“御史自从来到庙堂后,日夜操劳,不敢有一日是松懈的,就是因为那些人的反对,故而迟迟不能办成,这怎么能说是御史的过错呢?!张左相欺人太甚,这是在公开的羞辱御史啊!!”
现在还算是好的,等到了下一个大汉,天下人就开始在孝行上卷起来了。
“仲父远道而来,也是疲乏了,不如进屋吃些茶……”
那人一进来,便是凶狠的瞪着府内众人,而官员们看到他,顿时放下了手,低下了头。
正在府内忙碌的官员们大惊失色,愤怒的站起身来,手纷纷放在了剑柄上,这是什么人,敢在御史府外直呼御史大夫的名讳??脑袋不想要了??
而在此刻,厚德殿内,刘长正忧愁的看着面前的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