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韩信坐下来,韩信还在念叨着,“你忘了我对你的教诲吗?做君王,要信任自己的大臣,要重视自己的大臣,没有说用完了就丢弃的道理,这样的行为,简直是……”
到这个时候,张苍就可以稍微休息,由奉常府来接任了。
这让张苍颇为不悦,赶忙让舞|女们离开,这才让下人进来。
晁错上书请辞的事情,他早已知道,但是去郡县??这就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当晁错被贬的事情传出来的时候,整个长安那是一片欢腾,百官弹冠相庆,要不是丧期,当场就得举办个宴席,大醉一场,跳上他个三天三夜,这个祸害终于滚蛋了啊,据说还是一撸到底,直接贬去了县,这可太爽了,你先前是如何得罪郡守的,等你回去后郡守就能如法炮制了,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什么?!”
国相张苍上书,请以吴王刘恒为御史大夫。
“唯!!”
就在群臣都为晁错的滚蛋而欣喜不已的时候,一个消息再次让他们震动。
吕禄大惊失色,“天下哪有诸侯王来当三公的?”
“唯……嗯??”
“我任免三公,他们还能插手不成?当初任免晁错,他们都不敢多说什么,况且我四哥这个人,名声很好,非常的好,就是再忌惮他的大臣,也不否认这一点,他完全有资格担任,只有三公里的其余几位开了口,群臣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三公之中,晁错要辞职,根本就无法开口反对,张不疑不是外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尉这个人,完全不理会这些事,也不会跟群臣站在一起……至于张相啊,他恨不得让四哥来当国相!”
顿时,长安哗然,群臣沸腾。
“长!!”
“哎呀,师父误会我了……您先坐下来。”
刘长却笑了起来,“不懂了吧,这个就是阿母的意思!”
“你放心,我做主了,让董仲舒,夏侯赐也陪着你一同前去!”
“您昨日交给我的,我已经完成了,不知处置是否妥当。”
“有些道理。”
刘长猛地吞下一块肉,“你有所不知啊,这肉现在不多吃点,往后想吃可就得费劲了……”
“好,那我就不劳烦您了,天下如此兴盛,都是因为您的功德,请您保重。”
“朕记得,你向来是看不起地方官的,不只是你,贾谊也是如此,当初让他当地方官,他还觉得被羞辱了,你如今怎么有了这般转变?”
吕禄抿了抿嘴,也没有再说什么,“难怪陛下近日内如此模样,是怕他当了御史大夫后不许陛下如此奢侈了吧?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什么要让他留在庙堂呢?”
“陛下,官职不以大小而论,无论是三公还是地方官,都是为陛下而办事,都是陛下之臣,何以分什么上下呢?臣在地方,也能为陛下做出一番大事来……”
邓通有些不悦的说道:“大王,那张相是在骗您呢,他装作一脸疲惫的模样,实则双目有神,浑身的香气,他分明……”
就在群臣悚然,为这件事而争论不休的时候,夏王刘赐却没能吃上这次的大瓜,他哭丧着脸,死死抱着大哥的腿。
吕禄也搞不清楚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时日里,愣是将自己收藏的华服全部都穿了一遍,大鱼大肉的,当然,这昏君做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吧,近期内有些太勤快,过去都是每隔四五天当一次昏君的,现在是天天都当昏君,晚上都恨不得穿件华服来睡觉,这太上皇刚刚驾崩啊,如此做派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不可以!去陇西!半年,若是不安分,再加时日!”
刘赐擦着眼泪,“可我的好友们都在长安,见不到他们,我整日以泪洗面……”
“那还是去县吧,你可别看不起县令,那谯县可是大县,你先放下你那百年大策,给我把县治好了,让我看看你治政的本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晁错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正式向皇帝上书,请求辞去三公之位,自请外放与郡县。
“嗯??”
“阿母原本就与他亲近,而且现在诸侯王都分权了,也不必忌惮什么,反而对付群臣,需要这么一个猛人……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韩信却破口大骂,“你这竖子,好的不学,愣是学什么……”
刘恒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他,“若非张相,岂能有今日之盛世?他本就年迈,本来就是该享乐的年纪,可他还在继续为国事而操劳,我每当想起这件事,都觉得有些愧疚……你又怎么敢对他不敬呢?”
“庙堂里不少人都对四哥很忌惮,但是四哥跟如意不一样,他是一个私德极高的人,给你说,在整个宗室里,他的私德仅在我之下!”
张苍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让怀里的美妾给自己准备衣裳,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裳,吃了一顿饭菜,却没有急着去书房办事,令人备了些果子,就在内屋里侧躺着,看几个美妾穿着单薄的衣裳为他起舞。
您这怎么看起来还巴不得我请辞呢??
“吴王得知您不曾醒来,就不许我们禀告……”
“朕本来就有意让你去地方上磨砺,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也没有反驳的道理,既然你要去郡县,那就去吧,正好,陈留的谯县缺个县令,你就去那边当县令吧!”
连辞官的晁错都坐不住了,急忙冲向了庙堂。
刘长看了看周围,示意吕禄坐过来。
吕禄狐疑的问道:“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我只是在想,姑母那边……”
坐在马车内,刘恒正翻阅着各地的情况,驾车的乃是他的心腹,邓通。
“臣是说郡县,但是臣这个俸禄……”
他知道姑母向来是很忌惮这些外王的。
比起群臣,像韩信这样一直秉持着春秋遗风的人,反而更能接受对刘恒的任免,毕竟在周朝,宗室在庙堂当官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少诸侯都在庙堂里领过差事,而且干的也不错。
当刘恒走进书房的时候,张苍正埋头在案牍之间,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看到吴王,他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愧疚的说道:“我这一觉起来,就忙着来操办刺史的事情,不知您在外头,让您久等,请恕罪……”
“陛下就是不愿意称周公,称为姬旦也就罢了,这鸡蛋就有点太过分了……”
刘恒再次行礼,再次干脆的离开了书房。
“那他对未来的谋策能比得上晁错嘛?”
“远不如张相。”
“什么?!吴王来了??半个时辰??为什么不早点禀告呢?”
那奸贼心怀不轨,如何能当三公?!
晁错这人向来自负,认为大丈夫要么就当三公,要么就去死。
韩信的怒火渐渐消逝,“原来你是这么个想法。”
“唯。”
那仆人又走了进来,“家主,吴王走了……还要我将她们叫进来嘛?还是您去内屋?”
刘长笑了起来,“这是因为啊……”
吕禄看不下去了,“陛下……毕竟是三公,若是真的去当蔷夫,难免会使天下震动……”
“大概也比不上。”
“周公确实以外王之身来任朝臣,但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啊?”
刘长很是开心的说着,晁错脸色一黑。
吴王挥了挥手,有人走进来,将成堆的奏表送进了书房。
“不擅断案……”
“他想当国相,大概是体会到了自己与张相的差距,因此自请去郡县,师父若是不信,可以去询问他,朕没说谎,而且,这件事对他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晁错这个人,师父也是知道的,有才能,非常的有才,就是人自私,自负,眼高手低,提政策没问题,办事却连安那个竖子都比不上……他去地方磨砺个十年,去各个县和郡,等他再次回到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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