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毒的那些小国如今也是蠢蠢欲动……这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甚至将大汉比作孔雀,开始不将大汉的使者当事了……”
“别总是叹息了……你比他们都要小,打不过他们也是正常的……人家都可以当老师来教导你了,你想击败他们,谈何容易啊……”
“我让冯敬给百乘传话,让他们停止进攻……可是以百乘如今的优势,他们怕是不会遵从……百乘王本来还对陛下颇为敬重,是可以利用的……”
董仲舒认真的说道:“太子殿下并非是不讲理的,若是他为我的学问所打动,他一定会接受。”
或许是注意到了太子的凝视,韩婴在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笑着朝太子点了点头。
“我还活着,周亚夫他们也没死……还轮不到国君亲自出征!”
奈何,当初那些画面虽然依旧清晰,可陛下却已经无法再去实现自己那些宏伟蓝图了。
韩信站起身来,“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置,让张苍准备好粮草,周亚夫大概得率领骑兵前往身毒一趟……”
张不疑笑着抬起头来,“陛下……”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走进了厚德殿内。
“她这般年纪……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吕后直勾勾的盯着刘长的脸,“我何曾说了让你别去?”
“你的意思是我阿父不讲理?”
先前有个叫董仲舒的小崽子,那家伙年纪小,自己也就不计较,可你是什么意思?居然当着我的面来夸赞我的陛下??
“若是您实在信不过,可以让周亚夫,卢他之他们跟着我去啊……让他们陪着您总可以放心吧?”
可刘长又紧接着说道:“依我看来,想要折服身毒,就要通过他们的方式来击败他们……他们不是玩阿育王那一套吗?师父!!”
主要还是董仲舒在叹息,刘赐倒是无所谓。
“礼法既然定下……那就要不能出错……尤其是太学……你们要尽快淘汰掉原先的烂东西……让儒生们开始治新礼!”
吕禄听着就觉得有些头疼。
张苍很快就完成了对新礼法的改进,随即,大汉通过朝议来确定新礼法,这新礼法五十篇,彻底稳固了韩婴在儒生们里的地位,尽管如今的儒家学派已经站不住脚,甚至被法家反追,成为了第三名,可凭借着新礼,他们却抛弃了过去一些不为刘长所喜爱的部分,开始逐步爆发出自己全新的活力,刘长觉得,他们终有一天能达到与黄老并肩的地步,不过,想要超过黄老,那就怕是有点难度了。
他没有想到韩婴能恢复的这么快,甚至还真的学到了自己的精髓,开始对自己的主张进行改进。
刘赐却格外得意,“你就说吧,你是打算去见泰一还是认我当姐丈?”
就在他们举办朝议的时候,刘赐和董仲舒却站在宣室殿老远的位置上,看着宣室殿的位置叹息。
吕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刘长自幼凭借着挨打的经验学会了看阿母的心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情好坏。
“所以呢?”
“百乘趁着胜利的姿态,定然会对孔雀穷追猛打……我们必须要出击……好好警告一下身毒各国,说起来,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身毒人不知道大汉真正的实力,他们没有挨过揍,若是揍他们几顿,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是夏侯灶来统帅这十万人,都能轻易全灭对手吧。
他确实不是想这种事的材料,也不是治学的材料……也不只是治政的材料……每当想起这些,吕禄都有些悲伤,拿着珍贵的丝绸擦拭着眼泪。
“陛下……我跟了您十余年。”
吕禄很努力的想要调整陛下的心情,想让他开心起来。
“陛下英明!!!!”
听着刘长的话,吕后的脸色却没有缓和。
比起他们脑袋插花来说,某位冷面太尉插花才是最好玩的。
董仲舒并没有因为年纪尚小而给自己开脱,他的目光很是坚毅,“迟早有一天……我会击败他们所有人的。”
“阿母……我是这么想过,但是太尉说我一出长安就容易出事……所以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去了,让周亚夫代替我过去了……”
吕禄却没有跟着笑,他依旧严肃。
“我们在明面上可是支持孔雀的,这下,大汉的威严扫地……孔雀若是被打残了……那他甚至无法再控制商道……行省再次脱离,大汉想要再次与身毒建立稳定的贸易关系,就得再次派出军队……我想削弱孔雀,可没想过要灭了孔雀!!”
“周亚夫出征,有太尉在后方,这一战,定然是全胜……肯定能让那些人全部都来朝贡……不知能送来多少钱财粮食……到时候陛下可以用这些来做更多的事情,我们可以开很多很多的县学,让医馆开设在各地……”
刘长盯着池塘内的倒影,猛地丢出了手里的石头,石头砸在池水,水花飞溅。
看到来人,众人惊诧,顿时起身,包括刘长也是如此。
刘长倒是很享受,笑着称赞了韩婴几句。
这大概是韩信第一次预判出错……韩信怎么可能想到,十几万装备精良,训练强大,分工明确,多类型的军队会被临时招募的几万农夫给打成这样……简直离了个大谱。
韩信毫不客气的训斥了刘长,打断了刘长的自吹自擂。
刘长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让我去吧!”
“闭嘴!”
厚德殿内,大汉插花三人组正低着头,任由小姑娘来给他们进行装饰。
太后的阴影让他们永生不忘。
或许他没有什么才能,或许很多事情他都无法理解,可他很清楚陛下此刻的感受……他的陛下,自幼就是一头猛虎,渴望建功立业,横行四野,吕禄还记得,当初的大王聚集群贤,给他们讲述自己宏伟愿望的模样,大王那时的志向比谁都简单,他只是想要去入冒顿而已。
刘长站在一处池塘边上,看着远处的风景,这些绿色的藤曼似乎有种魔力,紧紧缠绕在刘长的身上,纵然以刘长的刚猛,也无法摆脱这些。
“啊??”
“我能知道陛下是在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开心。”
“来去如风,他们连匈奴的骑兵都挡不住,拿什么来挡我呢??”
直到小公主累了,跟他们热情的告别,离开厚德殿之后,韩信都没有急着将那花给摘下去……他严肃的看向了刘长。
刘长有些惊讶,“还有师父所预料不到的战士吗?”
韩婴所想的部分,他很早就已经想过了,只是没有完成权衡,没有急着去书写而已……做学问是不能着急的,越是着急,失败的时候就越是惨烈。
当韩婴起身接受赏赐的时候,刘安的眼神有些古怪,什么都没有说。
这年头,怎么连宠臣都开始卷起来了呢?
主要还是身毒人如今的兵法大多依靠勇猛的将军,这套体系大概来自于阿育王,当那位能手刃雄狮的阿育王开始领着军队大杀四方,无人能敌的时候,身毒就已经主动接受这种战术的可靠,并且确定了以将军本身为中心的打仗方式……可惜啊,阿育王这样能手刃雄狮的狠人并不常见啊……身毒那边的情况,就大概是项羽赢了天下,然后整个天下都开始觉得只有项羽的这种打法才是最厉害的,纷纷开始效仿。
韩信脸色阴沉,配合那发型和花,看起来格外古怪。
韩信瞥了刘长一眼,看来自己的精力倒也没有白费,这竖子还是能说出些道理的。
“可惜了,这本来是公羊春秋最好的一次机会。”
厚德殿内,郁郁葱葱,春光已经占据了整个皇宫。
这让太尉极为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去将这两个蠢国给暴打一顿。
群臣虽然有很久不曾见过太后,可是当年迈的太后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哆嗦着。
吕禄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看着脸色平静的陛下,他加大了力度,“听闻周亚夫还要带上夏侯灶……真不知道周亚夫哪里来的信心,夏侯灶要是给他带路,岂不是要将大军带到陛下常说的那个骡马?再不济也得带到倭岛上跟樊伉一同看猴子吧?”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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