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想要做什么?!”
“我实在是没有时日来教导你,你就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如何办事,但是不许打扰我……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吕禄都点上了火把,身后的几个甲士也是紧跟着马车,生怕走丢了道路。
很快,刘长就坐在车内,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晁错从案下拿出了几篇奏章,这都是他在这段时日里所书写的,叫《正言论》,这是晁错的又一篇上奏,在这篇文章里,他痛斥了当今愈发激烈的学派争斗现象,并且提出了制止的办法,晁错的制止办法当然也很直接,那就是以法制之!
百家争鸣并不是没有坏处的……比起好处,坏处则是更加显然易见,尤其是在太学里,这里的人大多年轻,几句辩论过火可能就会变成全武斗,过去大汉穷,大家都没有精力开始打斗,在这些年里,儒家和黄老的矛盾开始逐步升级,双方已经大规模的切磋了好几次儒家暂时还是在下风。
不少大臣其实都希望刘长将自己的孩子封在国内一些重要的地方,用来遏制其他诸侯王,毕竟对比其他诸侯王,这些新一代诸侯王的关系肯定要跟刘安更加亲密,有什么样的人会跟自己的亲兄弟过不去,在哥哥登基后谋反呢??
吕禄想着,再次看向了刘长,却没有看到刘长那一如往常的笑容,陛下的眼里似乎带着些落寞。
张汤别过头,不服输的说道:“不曾看到!”
晁错拿出文章开始润色,他在自己原先的想法上又加了些新的内容,删减了一些部份。
“我也没有还口,想着不要伤了和气,转身就离开了……然后他们就急了……”
按道理来说,这些侯爷们在逝世之后是要安葬到自己的封国里的,当然,若是有遗嘱,要求安葬在别处,大概率也是可以通过的,陈平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不愿意来回折腾,在病倒之前,就曾吩咐好儿子,将自己直接埋葬在长安就可以了……陈买特意请来了几个“堪舆家”来为阿父选择了一处好的墓葬,将阿父平生最喜欢的书籍和衣裳一同陪葬,就葬在长安南部的一处地方,刘长还出钱给修建了简易的陵,陈买在那里守了两个月,前不久刚刚返回。
晁错也不搭理他,只是笑着起身,让张汤拿起面前的文书,又令人准备车马,准备前往皇宫。
刘长说着,朝着那白影就冲了出去。
“给我趴下来!!!”
晁错有些诧异,他冷笑了起来,“若不是你阿父四处求人,我难道还会收你为弟子吗?”
刘赐怯生生的说道:“大哥,能不能就打我一个?别打董仲舒了……”
吕禄点点头,“可要我去帮殿下禀告一声?”
刘长激动的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随即猛地跳了下来,一把从身后的甲士腰间拔出了长刀,眼神火热,“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娥……赐那性格,若是在中原,四处瞎折腾,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有鬼!!有脏东西!!撤!!快撤!!!”
这让张汤有些着急,只是挠着自己的头。
“御史大夫不只是要得罪别人……主要还是要为君王分忧,现在可看到了三公?”
他想要开口询问,可晁错曾告诉他不许开口打扰。
大概是出于对逝者的敬重,刘长还是没有将后半段说出来。
“禄啊,今日要不去祭拜一下曲逆侯吧?”
这小娃娃也是头铁,面对当朝三公,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张汤平静的说道:“我没有看到什么三公,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将死之人……我在街头玩耍的时候,连同伴们都用童谣来骂你……我跟着你学习什么呢?学怎么去获得恶名吗?”
这一刻,诡异的声响顿时消失。
吕禄这次是真的受不了了,他被吓得直接大叫了起来。
吕禄大惊,急忙说道:“陛下,太学生争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您不必……”
刘长不太在意的说道:“本来啊,我是不太想要理会这各个学派的争斗……可是,这些人确实闹得有些过分了,大打出手,简直就是无视律法……方才,错带来了治理的办法,你不要害怕,不是要砍了那些人,错的想法都还不错,你也来看看……”
“不知有多少人都想拜我为师,我是庙堂里最为年轻的三公……你知道什么是三公吗?”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慌张?”
“放屁……几个竖子斗殴,又不曾死人,这算得了什么……我们年幼的时候,这种架都不知打了多少次!!”
但凡头脑正常的都不会这么做吧??
盗墓贼顿时吓尿了。
那一天,两个竖子被打的鬼哭狼嚎,董仲舒这是第一次享受到了刘赐的待遇,在儒家新圣与黄老新圣的初次较量中,儒家新圣被打肿了屁股,被抬着出去了。
听着里头阿父的声音,刘安忍不住的询问道:“可是晁公在里头?”
“废话,你拉着人家质问人家会不会治国,人家当然要跟你辩论!”
“吃鬼啦!!!!”
刘安得知这件事后,就派人去将这家伙给抓了过来。
刘安先前对弟弟还很是不舍,觉得他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远,可如今,他真想一脚将这玩意给踹到夏国去,这简直就是个祸害啊!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能不管……就算没有这俩竖子,他们迟早也要开打……矛盾重重啊,百家争鸣,不容易……我得赶紧去一趟厚德殿!”
“我这伤了需要个人来擦药啊,良那手法……简直就是上刑……”
张汤没有再说话,可晁错确实对他有了些兴趣。
刘安坐下来,偷偷打量着阿父,阿父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生气,这就好,他担心的就是阿父大发雷霆,让晁错去治太学,要是那样就太可怕了。
刘安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刘长就已经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禹火急火燎的走进了书房内,拜见了晁错。
晁错得意的丢下了手里的笔墨,不动声色的瞥了张汤一眼。
晁错一点都不生气,得知自己的恶名,他反而是得意的笑了起来,“御史大夫,本来就是得罪他人的位置,能让这么多人来谩骂,这就是我的成就!他们越是害怕我,就越是不敢违背律法!”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诡异的叫声,伴随着几个影子闪烁。
“是这样的,朕觉得吧,这正是磨砺太子的好机会,就将这件事交给了他来操办,朕也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做啊……”
曹姝好说歹说,终于安抚好了雍娥,雍娥抱着怀里的良,不好气的说道:“赐也就罢了,良你总不会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吧?”
“大哥,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想去看看太学里有没有真正的贤才可以跟着我去夏国……谁知道问着问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盗墓贼疯狂的逃跑着,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晁错的头脑很是清醒,先是要求恢复曾一度被太后废除的以言语获罪,要禁止这些搞学问的胡说八道,辩论可以,但是不能过火!然后就是加强对太学的管理,加强对此类事件参与者的惩罚……他越写越多,到最后,足足写出了二十多条治理办法,张汤的神色是愈发的惊讶,因为有些东西他甚至都看不懂。
哪怕是面对一个小孩子,晁错也没有收起自己往日里的刻薄,依旧是非常冷漠。
吕禄颤抖的指着远方,果然,再次有白色身影闪过,再次有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也只有晁错这个头铁的,一直在说诸侯王的问题,还常常用天子举例,说起来,他能活到如今,都算刘长心胸宽广……
吕禄咬着牙齿,双目圆睁,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月光下,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就跟在他的身后,那狰狞的脸跟自己并不近,正死死盯着自己,而看到自己回头,那壮汉狞笑着舔了舔嘴唇。
正在穿过一片墓葬群的时候,几团绿色的火焰缓缓漂浮了起来。
“黄老生和儒生们闹了起来……双方在太学内大打出手!”
吕禄沉默了片刻,也感慨道:“我们都已经年长……我甚至有些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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