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起身拜见,刘安回礼,这才让刘赐来拜见众人。
那是一个比自己年少不少的女子,端庄,秀气,白净,眼眸里似乎有光芒,她迎着灌阿的眼神,也没有退让,只是笑着,朝着他微微行礼。
公羊寿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晋国大夫率领军队和楚庄王作战……没有获得胜利,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臣子是不能与君王交战的……楚庄王讨伐郑国的时候啊……”
灌婴也看出了儿子的不情愿,他不悦的说道:“这能怪谁呢?你自己迟迟不婚,太后的子辈,都已经嫁给了各地的诸侯王,她的孙辈,也都嫁到西域那边去了,就剩下这重孙辈,你自己拖延到如今,又能如何?”
“开心!我一定要好好学道理!”
有了吕家的亲情,灌婴往后也就不必担心儿子了,吕家如今跟刘家早就变得不可分割了,刘长登基之后,这种关系就不可能被打破了,刘安更是被太后抚养长大的,吕家又担当了联姻的重任,起码百年内,他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吕产的妻是王陵的女儿,整日追着吕产打,夫妻俩在家里打的不可开交,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皇后去劝说了七八次,都没用,吕产整日低着头,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痕。
灌阿越想越气,趁着阿父和那位老丈人虚情假意的寒暄,他便走了出去,在院落里张望着,说起来,这院落倒是不错,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鸟语花香的,别有魅力。
“我……”
公羊寿非常严肃的坐在庭院里,今日对于公羊学派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公羊寿要招收一位新弟子,对于人才稀少的公羊学派来说,这已经是头等大是了,刘安说公羊学派乃是一个小学派,这是一点都不假。
“这都是太后的安排,太后如此关心我,我岂能不知好歹?”
“我知道。”
“唯!!”
就在灌阿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有一人叫住了他。
刘长看了看周围,没找到吕禄的身影,忽然有些肉疼。
刘长打量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清了清嗓子,“当初你太过浮躁,朕是为了磨砺你,让你待了这么久,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吧?”
灌婴擦拭着嘴角,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儿子,抿了抿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吕楯反应的倒是很快,急忙将灌阿扶起来,口称婿子,这下也不必灌婴多说什么了,亲事很是自然的就成了。
很多人都说太上皇太委屈了,太后从吕产那里受了气,就发泄在太上皇身上,实在不妥,可陛下却常常对众人说:他活该!!
就在这个时候,灌阿却不情不愿的被阿父拉着去见那位许配给自己的女子,灌阿的脸上几乎写满了不情愿,毕竟,这几天之内,自己的好兄弟就要变成好大父,这谁受得了啊?
在回去的路上,灌婴几次张开嘴巴,都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厮,不找个年纪相仿的,却要找我犹孙,成何体统啊。”
有一次就是他的妻哭着去长乐宫找太后,太后看到她一脸的伤,勃然大怒,下令甲士去抓吕产,结果甲士们把浑身包扎,惨不忍睹的吕产抬过来后,太后都愣住了。
公羊寿为了孩子能更好的理解,特意将原文以故事的方式来说出,刘赐看到果然没有书籍,心里大喜,而听公羊寿讲述这些历史,仿佛听故事一般,听的很是入迷,就是他这想法……实在有些跳脱。
如此形成了一个循环,将来公羊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影响力就能追上其余学派,或许还能超过去!!
但是这也没办法,如今黄老呈现出颓废,儒家奋力直追,各个派系都在大展身手,我公羊总不能就这么待在这个小院子里自娱自乐吧??
跟他比起来,胡毋生就有些忧心忡忡了。
公羊寿开心的已经有三天不曾合眼,晚上躺在床榻上,想起公羊学派的未来,都会不由得笑出声来。
“太后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就是再不情愿也没用!”
那一刻,灌阿的眼里就只剩下了那女子,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就不在了,只有手里的余香。
怎么说呢,跟刘赐的想法居然有些暗合。
公羊寿发现,这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古怪,时不时就有惊人之语,公羊寿教了一个上午,刘赐倒是活蹦乱跳的,公羊寿却因为要解释他的问题,被弄得精疲力竭。
不过这也怪不到公羊寿的头上,这一切都要怪公羊学派那位创始者,这位也不知为何,特意定下了口传而不书传的规矩,导致公羊学派一直都没有办法发展,如今公羊寿的举动,其实是违背了先祖的决定。
“安心驾车!!”
他完全不明白,阿父到底是如何同意的,自己这辈分一降,您老人家都成了吕禄的晚辈了,这真的合适吗??您可是跟他阿父一个级别的啊!!
而公羊寿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收了一位非常杰出的弟子,胡毋生,这厮的资质堪称可怕,公羊寿教了他三年,然后胡毋生的水平就超过了公羊寿,公羊寿遇到不懂的就开始询问自己的弟子了……
“赏你十金,买些衣裳穿吧。”
自己颜面何存啊??
“你就代师授艺吧,至于编书的事情,你也不要着急,无碍,你完全可以白天教书,晚上再编书嘛!”
刘安如今非常的忙碌,也就不好继续留着,跟众人告别后匆匆离开,等到宾客们也离去,公羊寿这才开开心心的拉着刘赐的手,“怎么样,开心吗?”
迎娶谁不好啊,娶吕禄的孙女,这婚事要是成了,那还了得?往后每次见面,吕禄那厮肯定都要追着自己喊孙子,要命的是一旦有祭祀什么的,自己还得正式的喊他大父,成何体统啊!!
公羊寿得意的看着一旁的胡毋生,“如何,这弟子还是有天资吧?”
就在众人准备大吃大喝的时候,忽然有甲士进来,低声在刘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刘长一愣,这才起身,“你们先喝着,我稍后再来。”
“那楚王为什么还要撤退呢?这楚庄王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对待小国他要呵护,对待大国就要动手?要是我,就灭了郑国,避免与晋国交手!”
灌婴在开国大臣里属于很年轻的,仅次于韩信,吕后要大了他不少,而且像灌婴这种多次死里逃生,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是不太在意辈分之类的东西,灌婴所想的很简单,什么对儿子好,那就去做什么。
公羊寿一愣,胡毋生却不由得笑道:“确实有天资,刚入门就给老师改了姓。”
只是,他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公羊学派毕竟不是他做主的。
最后太后将他们劝和,也不知为何,却将刘盈叫过来打了一顿。
胡毋生没有他老师那么乐观,老师只想到了好处,可他却想到了坏处,这诸侯王是适合公羊学派,可万一他将来犯了罪,那整个学派不都跟着陪葬了吗??
“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吕禄自然也不客气了,“来,孙子,给我弄些肉来!”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胡毋生正在修改公羊学派里一些不符合当今的内容和思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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