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我不能那么做,张释之并非是与我有私仇,他只是为了律法,想通过我来增强律法之权威,而律法的重要性,我是知道的,这是根本,如今不过吃些亏,就能让律法深入人心,我愿意这么做。”
冯唐的神色不再严肃了,他笑呵呵的说道:“若是您答应这件事,我以后一定找个机会,就用这拐杖,往张释之头上狠狠来一下!”
“我与你又不熟,何以助你?”
晁错说的不情不愿,冯唐却还是笑吟吟的,在晁错迟疑的时候,冯唐就知道他是答应了,后面的话,也不过是给这位孤傲的年轻人一个台阶下,毕竟,晁错是不会帮助别人的。
“晁公啊,殿下是大汉未来的储君,若是您如今受点委屈,可以让大汉拥有更加杰出的储君,那您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呢?”
冯唐坐在一旁,看着嚣张跋扈的晁错,越看越觉得是那么的顺眼。
“晁错通过那些纨绔,将消息传递到了太子这里,太子拟定好了上书,告知了陆贾……”
刘章站在刘长的面前,正详细的诉说着近期内所发生的情况。
在其余地方,绣衣监视着一切。
“放屁!!他们的作为还能大的过朕吗?朕这般年纪都勤勤恳恳的,他们一个才花甲,一个才半百,怎么就能出去游玩呢?”
“这一次的传话,殿下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弄出了一套很不错的办法,但是他不够自信,你是个能人,他信任你,从你这里拿到信心,随即用自己的想法来拟定了政策。”
“不行!我向来说一不二,若是我上奏的,我绝对不会推卸,可不是我做的,我也绝对不会揽功,若是殿下是无心之举,那我就一定会让他知道!”
“什么?如此简单的东西还需要问我吗?我不是都说了吗,考核的制定是要从大局出发的!”
冯唐一愣,狐疑的问道:“难道你不曾让那些竖子们传话?”
“曲逆侯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没必要如此陷害,况且他还忙着开商和身毒的事情,本身大病未愈,怎么可能参与到考核之事里呢?这就是殿下所想的,与我压根就没有关系!!”
冯唐眼前一亮,急忙看向了晁错,非常认真的说道:“晁公,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否能请您相助呢?”
晁错眯了眯双眼,没有再说什么。
晁错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
掌握绣衣的刘章,平日里在长安无比的低调,可这些年绣衣在暗地里的实力已经增加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绣衣在各地都有联络地,主要的联络地,叫五鼎楼。
“禄啊,那个什么百乘王,还没有到大汉吗?”
“算了,你出去吧,别盯着晁错了,多派人去盯一下河西,胶东,这两个竖子最不让朕放心了。”
“晁公!!!”
晁错不动声色的说道:“殿下能轻易的理解我的话,做出了政策,这很好,不过,我被关押在廷尉如此之久,殿下却不曾想过营救,莫不是怕我夺了殿下之功?”
刘章懵了片刻,方才说道:“可这几天,陈侯一直都是在跟淮阴侯坐车郊游,狩猎,饮酒,不曾接触过那些纨绔啊。”
“若是想不出人来,那肯定就是陈平的!!”
冯唐毕竟有经验,一眼就看出了晁错神色不太对劲,让毛苌为他们驾车,自己则是请他上车,又坐在了他的身旁。
张释之酷爱这些关于律法的经典,在百家看来,律法跟法家并非是绑定关系,任何学派都对律法有自己的认知,有人觉得律法是要惩罚罪犯,有人觉得是要教化罪犯,有人觉得是要约束民众,有人觉得是要约束社稷。
“我说杨朱,他们传是养猪,我说强才,他们说是抢财,我说同伍,他们传同屋!!这群不当人的,不要让我再遇到他们!!”
“在往后的时日里,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殿下被拘束住了,他读过很多书,他读过的书,简直比老夫这辈子读过的都多,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很害怕,害怕自己又出错,又一次辜负了陛下。”
冯唐和毛苌特意来迎接晁错,晁错看起来脸色非常的差,他此刻都有些不想要离开廷尉了……太子四处宣传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拟定了考核制度,可是那制度,晁错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这玩意要借自己之名??
那般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就生下如此的乖孩子呢??什么事都要讲规矩,能讲规矩的还能是个好天子吗?
“传了……可他们完全就是胡乱传话!”
冯唐年迈,也算是德高望重,张释之对人虽然有些不友好,但是不至于到为难老头的这种程度,至于毛苌,这位一辈子都没有犯过任何罪行,名声非常的好,张释之就是想要抓他刷名声,怕也刷不动。
“那我就答应了。”
冯唐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先前陛下病重,太子临危受命,可是因为年纪太小,缺乏经验,殿下做的并不算太好,这对殿下的打击很大。”
晁错越想越悲愤,可他又不敢多说什么,他抿了抿嘴,看着那满脸笑容的毛苌,默默无言。
“我希望你能承认这是自己的想法,等到事情大获成功的时候,再去告诉太子真相,到那个时候,太子就会明白,原来他自己,也能想出不弱于你的政策,会明白他的体内到底藏着多大的潜力。”
这后生不错。
“考核的试题我已经做了出来,就是不太明白这水准是否过高,我收集的都是各地的难案,就怕他们年轻,还没有能力来解答这些,您觉得这合适吗?”
“殿下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他?”
晁错的嘴角跳动了一下,神色莫名的悲愤。
“陛下……这两国距离极远,何况他还要带上平阳侯,绕远路前来,这怕是要等很久……”
“还有申屠嘉!”
匈奴单于跟他一比那都算是有涵养的,扶余野人跟他比起来都是文质彬彬的。
刘长摇晃着脑袋,“这风格肯定不是晁错的。”
晁错也不回答,不断的反问,刘安却“明白”了晁错一个又一个想法,这让刘安对晁错敬佩不已。
刘章看了一眼仲父面前的酒肉,支支吾吾的说道;“可他们已经有了大作为啊……”
“……”
送走了刘章后,吕禄方才走了进来,尽管刘长表示不需要吕禄回避,可每次刘章进来的时候,吕禄还是会去外头等着,主要是他身份特殊,有些时候,容易尴尬,比如刘章汇报吕家情况的时候……
刘长令人将骨头拿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弄得稍微干净了些,方才说道:“禄啊,你晚点陪我去一趟尚方,有几个好东西,我准备让你负责售卖……我给你想了不少行业领域,你那个钱庄也开始盈利了吧?”
刘长看着面前的骨头,长叹了一声,“这么久啊,可惜了,这些骨头都很不错来着。”
刘安苦笑着,“若我为天子,既然不必畏惧,可如今只是太子,他又深得阿父的宠爱……”
他还有个在太学当大儒的叔叔,张释之对这些老年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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