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刘安并不在长安,他因为食货府的事情前往洛阳办事,在武都地动之后,曹姝以最快的速度派人让他速速返回,长安之内的情况,则是由张孟,王恬启,申屠嘉等几个人来把控,张释之也行动了起来,长安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皇后想办法将消息压制下来,除却这些大臣们和皇帝的好友们,其他人大多是不知情的。
“你阿父这么一病,整个庙堂都乱了,两位国相不知所措……太尉……向来就不好相处,如今他心情恶劣,就怕起了什么冲突。”
“庙堂之中,我们这些兄弟是最值得信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以性命来保护您,至于告知诸侯王,则是因为如今的庙堂,缺少了外力,内外平衡才好……诸侯王们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唯。”
刘安劝慰着曹姝,只是眼泪却忍不住的掉落,也说不上他到底是在劝慰着谁,曹姝在这些时日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只是在他人面前,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哪怕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刘长,她也没有哭泣,显得很强势。
栾布刚刚离开,群贤们顿时闯了进来,甲士们压根就没有能拦得住他们,刘安有心训斥,可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憔悴且悲伤的脸庞,又说不出话来,吕禄,周亚夫,周坚,宣莫如,吕种,樊市人他们都来了,除却泪流满面的吕禄,其他人倒是没有哭,他们只是围在了皇帝的身边。
“不许争吵……庙堂的事情,暂时由张相来负责,有殿下和皇后坐镇,不必担心,安心等待陛下痊愈就好。”
……
“陛下……您不要再这样吓我们了……我们知道您没事的……”
“各位安心等待便是,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以先来告知张相。”
夏无且不敢明说,可他的意思很明确,情况非常的危险。
“不要哭,你们的阿父没事,只是病了,太医正在治呢。”
“且慢!!”
韩信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了夏侯婴。
“大王,请您不要担心,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连刘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么,正哇哇大哭,樊卿,刘勃,刘赐,刘良,除却被宫女们带走的刘姈,一个个哭声震天,雍娥起初还是劝着他们,可到后来,干脆她也开始一同大哭,曹姝走进来,愤怒的骂道:“哭……哭什么,是在诅咒陛下吗?!陛下……陛下在养病!又不是出了什么事!要哭,就先等我死了再哭!!”
“让他进来吧。”
张苍也看向了群臣,缓缓说道:“如今陛下养病,诸君更要齐心协力,绝对不能做辜负陛下的事情,否则,我绝不宽恕……”
“你又是谁派来的?”
外头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小腿不由得发颤,不知什么时候,冯唐和毛苌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冯唐轻轻推了他一下,刘安这才缓过神来,他再看了一眼阿父,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太医夏无且,询问道:“太医令,情况如何?”
两人正在交谈着,门外有甲士冲了进来。
“大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张不疑全力嘶吼着,张苍挥了挥手,甲士们拽着张不疑,艰难的将他带出了厚德殿。
刘安第二次开口的时候,韩信总算是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回应,随即转身离开了这里,连句告别都没有,氛围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
看着阿父的脸,不知为何,刘安的眼眶迅速泛红,“阿母,您不要担心,阿父那般强壮,区区小伤,如何能害他……”
栾布走了进来,朝着太子轻轻一拜,刘安擦了擦眼泪,询问道:“栾公有什么吩咐?”
“张相,不好了!”
看着这个承载着自己所有志向和期待的弟子,看着这个早已被当作儿子的弟子,韩信的脸很是冷漠,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刘安在想着将事态的影响力控制在长安,可周亚夫他们却要尽可能的做好准备,防止有人对陛下不轨,若是刘安没有想错,自己大概也是群贤眼里不轨的怀疑对象,因为阿父不在了,自己就能继承皇帝位了,这些人除却阿父,谁都不信,他们想要保护的,也只有阿父一个人。
晁错大声的说着,皇帝出事,他心里格外的着急,他的雄心壮志,所能够实现,都是因为皇帝,而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也不知是否能醒来,晁错无疑是最崩溃的,只是,他想的比这更多,他的首要目标是诸侯王们,晁错认为,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些诸侯王们会彻底成为庙堂的大患。
“唯。”
陛下不担心这些诸侯王,这不说明太子也可以不用担心。
“还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大母知道……一定要全力防备,大母年纪大了,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
韩信正读着书,或者说,他是在看着书,只是心思并不在这书籍之上,他的神色也有些呆滞,他就这样看着那兵法,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眼神永远都是固定在了同一个地方。
晁错想要开口反驳,只是,季布此刻的眼神有些吓人,作为熟悉季布为人的晁错,心里很是清楚,他此刻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季布为人耿直,他可不会念及旧情,他只好收了声。
就在甲士们急忙扑上去的时候,门外有一人出声劝阻,韩信猛地回过头来,来人却是刘安。
周亚夫平静的说道:“是我告知他们的……臣还请殿下告知各地的诸侯王。”
厚德殿里,人来人往。
群贤们不愿意离开,到最后,吕禄还是留了下来,他就站在皇帝的身边,一动不动,怀里抱着剑,目光警惕的看着身边的所有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
季布干脆的回答,季布一如既往的平静,在所有舍人里,他大概是最为平静的,他的平静也感染了刘安,刘安不再等阿母开口,又说道:“太尉,请您坐镇庙堂,做好一切的准备。”
刘安急的几乎跳了起来,“仲父,这是为何啊??”
夏侯婴有些心疼的说着,老将军披甲执锐,站在韩信的身边,满脸的愁苦。
刘安怎么也没有想到,阿父一次受伤,整个庙堂的局势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母子俩沉默了许久,刘安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刘长面色平静的躺在床榻上,刘安和曹姝坐在他的身边。
曹妈妈的话还是很有震慑力的,被她这么一说,樊卿捂上了嘴,虽然眼泪还在掉,却不再发出声音了,雍娥也擦着眼泪,开始哄几个孩子。
刘安也皱了下眉头,韩信是庙堂的主心骨,可同时,他若是想要做点什么事,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刘安的舍人们也很担心这个问题,韩信压根就看不上这位年轻的太子,他将刘长当作儿子来看待,也未必就把刘安当孙子看待,他跟刘安不是那么的亲近,甚至对刘安的示好都爱答不理的。
看到韩信没有理会自己,刘安再次开口,冯唐等人皱了皱眉头。
“陛下,夏侯灶他们也都知道了,他们都要来看您,我们都要到齐了,您该醒来了……”
“因天灾而滥杀,非阿父所愿也。”
刘安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他很想询问,若是阿父醒不来了呢?
那股压力让刘安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他害怕的握住了阿母的手。
曹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朝中这些悍将,对刘长忠诚,却未必就是对庙堂忠诚,听刘长的话,未必就会听她和刘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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