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程不识就已经扑过去了,他一把拉住那狂奔的老者,将他拉到一旁,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对准了前来的马车,马车飞奔而来,马车上的壮汉直接飞了出来,跳到程不识的面前。
这年轻人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安认真的点着头。
那一刻,众人的目光顿时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刘长的眼神。
曹姝瞥了他一眼,刘安看了看一脸烦闷的阿父,低声询问道:“阿父今日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啊?”
年轻人让出了身子,邀请刘安入内,进了府邸,刘安嘴角却不由得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的府邸很是简陋,简陋的甚至有些可怕,作为郎中府的小吏,位子虽然不高,可权力还是很大的,加上一些额外收入,不应当如此清贫,这人是个廉直的人啊。
“您对最近的食货府有什么看法呢?”
“我最近麾下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被你送进去了两个,但是总体来说,我麾下的贤人已经有了十余位,各个都是能办事的,如今食货府,完全是我来维持,我需要尽早干出些成绩来,如今各部都疲乏,阿父做的事情太多了,任何部门都很难再取得大成就了,就连张相,治农上都出现了停滞,无法前进……”
他也很想像阿父那样,亲自提拔出一两个贤才来,都说阿父,大父都有识人之能,他也想要证明,这项能力自己也是有的,他跟程不识聊了许久,直到天色逐渐泛黑。
刘安一愣,低着头,连忙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好啊!!”
刘安发现,面前这位真的是个人才。
刘长气呼呼的说道,又说道:“你是没有看到他的那副表情,满脸的得意,嚣张,就是在笑话朕对他无能为力的样子!朕迟早能将他再丢到地方上去!”
“若是被贬,怕打扰他收拾东西,也不去看望,若是升迁,那就是含泪告别……”
“哦?”
听到太子的话,程不识皱着眉头,“殿下,您有所不知,因为商贾增多,接触宵禁的缘故,各地盗贼滋生,治安下降,廷尉得了命令,开始进行大力整顿,如今的长安,任何一个小事,都可能被廷尉盯上,您的舍人大多都骄横,无论我们要做什么事,都得先约束他们,若是让他们再肆意妄为,您身边怕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
刘赐正享受的啃着骨头呢,忽然挨了一巴掌,他气的顿时跳了起来,大吼道:“是哪个犬入的打乃公?!!”
跟着刘安前来的甲士们此刻勃然大怒,险些就要拔剑,刘安却大笑了起来,制止了自己的左右,“您说的很对,我确实不该纵容,这次,我是不会再纵容他们的,要让廷尉按着律法来处置他们!”
刘安吃完了饭,风轻云淡的离开了早已是鸡飞狗跳的厚德殿。
刘长侧头一看。
走出殿的时候,只听的里头传出刘赐的惨叫声。
年轻人就请刘安坐在了院落里,让自己的妻准备吃的,款待太子。
这壮汉的身材是那般的吓人,程不识没有害怕,大声的质问道:“你是何人?!怎敢残害老者?!”
君臣两人走在街道上,刘安笑着说道:“这长安的官员,是真的很重视同僚之情啊。”
那抱着羊骨头,满脸的享受,一点点的啃着肉,甚至都不由得眯上了双眼的,乃是刘赐。
“我只是让你不要让他们一家人饿死而已!”
“这种时候,正是我们成事的时机啊!”
“还有你!”
“有刁民谋害寡人!!”
刘安下了车,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这是外城东郊的一个里,看起来较为贫苦,人也不多,他来到了一处简易的宅院前,令人叩响了大门,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些年里,人们总是谈论着皇帝的功德,却从未想过皇后的功劳,曹姝在刘长执政的这些年里,安抚住整个后宫,尤其是刘盈的那一大群人,使得后宫始终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乱子,同时频繁的与功臣的家属们见面,在节日里总是派人给那些功臣的家属们送去礼物。
“我现在就去!”
“哈哈哈哈!”
刘安挖苦道。
刘安面色大变,急匆匆的上了车,剧孟为他驾车,前往廷尉,刘安又询问起事情的缘由来,剧孟惭愧的说道:“是我们不好,辜负了您的厚望,我们按着您的吩咐,前往郎中令,请求他们调兵来监督那些前往身毒的商贾的宗族之人……”
剧孟有些后怕的说着,那厮倒也不是强的可怕,就是他的打架风格完克张夫,张夫无论是打仗,做人,打架,都是同样的风格,不要命,暴躁,一次次的冲锋,这是他最大的优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任何人都害怕,可他们遇到的那个家伙,沉着冷静,在一打二的情况下,居然一点都不慌,不断的躲开他们的攻击,一击致命……
“呵,我听闻,你打伤了我的舍人,还将他们送进了廷尉,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
“臣以为,食货府做的还不够多。”
“不是说我撞伤了你,要我赔钱吗?撞伤哪里够,我得撞死你啊!你问我要一万钱,放心吧,我给你两万!”
想要收复对方,也得想知道对方的想法,看人家乐不乐意。
次日,刘安就将他从郎中府带了出来,直接任命他为自己的舍人,郎中令申屠嘉此刻并不在长安,他在也无妨,一个小吏的调动问题,倒也不是他所能管的,在刘安亲自带他出来的时候,方才知道,这个人在郎中府的名声一直都很不好,其他官员们都不喜欢他。
“这么小声做什么?!出了什么大事?”
“哈哈哈,既然认识我,为何不邀请我入内呢?”
刘安起身行礼,年轻人愣住了,急忙起身回礼,连称不敢。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贤明?”
刘安随即又询问了很多的事情,甚至询问了他对身毒的看法,而对身毒,这位年轻人则是坚决的认为迟早要打,不过,得以最小的代价来击败,目的不是击败敌人,是要让大汉振兴。
“食货府如今将精力都放在了解除商业限制和外出贸易的事情上,可陛下设立食货府,其实目的还是为了农,以商兴农,食货府不能作为一个单独的府邸,只做自己的,需要跟多个部门配合,我廷尉,食货与诸事是相连的,是不能割舍开来的……”
“殿下,我已经长过……”
好在,这傅清倒也没有坏的彻底,在得到皇帝的善待之后,他痛哭流涕,在他阿父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不同了,无论刘长给他安排了多么难办的工作,多么艰苦的地方,他都是咬着牙就去办了,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被削食邑,他阿父的食邑在两年内被削了六百多,都是因为他没能完成皇帝的要求。
程不识却很认真的说道:“趋炎附势,常情也。”
那年轻人此刻也在打量着刘安,还没等刘安开口,他便附身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
可他们知道这位被太子看上之后,态度即刻就变了,就是曾经整日谩骂他的上官,都是跟他依依不舍的告别,擦拭着眼泪,要他不要忘了这些同僚,往后有空要回来多看望自己。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谢谢你,弟弟。”
“看你这吃香,哪里还像个大丈夫!我在你这个年纪,能食二斗米!!”
那年轻人半点不惧,盯着刘安,认真的说道:“君子对待跟随自己的人,要以真诚相待,要待之以礼,却不能纵容他们,张夫性格暴躁,屡次闹事,您却因为爱他就进行包庇,这是在害了他,总有一天,他会惹出您也无法包庇的祸事,到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
曹姝坐在刘长的身边,劝慰道:“难得全家人一同吃饭,有什么烦心事,不妨稍后再想。”
“安??”
刘长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叫嚣的小身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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