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司马季主是非常开心的,他出狱的消息传出之后,即刻就有很多朋友登门拜访。
王高没有说话,直到那些群贤知趣的离开,他方才坐下来,不悦的说道:“也就是你,才会跟这些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的败类们混迹在一起,这些人有什么能力,能跟我在同一个屋子里呢?”
楚王儒雅好学,知大礼,先是为刘邦坐镇南国,在刘邦刚刚逝世的时候,辅佐太后平衡南方的局势,深得刘邦和吕雉两人的喜爱。在得知楚王逝世之后,吕后沉默了许久,虽没有落泪,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感伤。
可惜了,这么一位有学问的仲大父,就早早逝世了。
“朕早就给你说了!这些人是要委以重任的,必须得是良家子,要查清身份,不能有太多的牵连,您倒好,来者不拒啊,谁都往里头安排,您怕得罪别人,就不怕得罪朕吗??”
刘安自信的说道:“大母,阿父才不会有事呢,这几天,无论是发丧,拟定谥号,分封诸子,阿父都是亲自操办,脸上连半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真大丈夫也!他这是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啊,大母得效仿他,可不能伤心啊……”
“陛下,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不过,王公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也曾讨伐过匈奴,战功赫赫,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刘长很是不悦,“这是曲逆侯的想法,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给他说呢?”
既然王恬启这么说了,刘长也就不再敲打他,只是说了个“准”。
“大概是迷路的家禽吧。”
吕后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看着默默流泪的刘郢客,刘长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司马季主关上了门,一脸失望的回到了群贤之中。
“哭!哭!哭!哭什么?!”
开开心心的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司马季主脸上的笑容却顿时凝固了。
“大母,您吃点东西吧……不要再伤心啦~~”
如今冯敬的想法,其实早就被当初的秦国所实践过,当然,我大汉乃仁义之邦,肯定是不能效仿暴秦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门外的敲门声一顿,随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司马季主只是让弟子去开门,王高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弟子,几步就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群贤也认识他,纷纷起身,口称王公,唯独司马季主,完全无视。
刘长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些老头啊,都喜欢养门客,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么干,都崇拜那个信陵君!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东西开的这个先河……”
几个人点点头,都表示理解。
冯敬却不领他的情,很不客气的问道:“王公若是有什么言语,只管说便是了。”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家伙,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勇了??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司马……”
“安?公亦知吾得佳徒耶?”
“何况,浮丘伯的学问很高,我不是他的对手。”
王公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不过,他们确实很久没有看到这老头如此开心的样子了,他拿着弟子的言语,得意的拿给自己的老友们炫耀。
几个人再次摇着头,这厮真的是好运气啊,能得到这样的徒弟,看着这几个人的脸色,司马季主更加开心了,他说道:“各位不要急,改天带着他来拜见各位,让他跟你们请教一下学问……各位都是长安之贤人,遇到这么优秀的弟子,我岂能以一家之言来教导他呢?”
“如今各个学派兴起,我黄老逐渐没落,若是不改进,迟早都要跟刚才那些人一样,彻底没落……”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这些群贤脸色也顿时不好看,不过,他们不喜欢争论,故而选择了隐居,面对王公的进攻,也没有争执的想法,只是请辞要离去。
……
不知为何,刘长却厌恶这哭声。
司马季主并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说道:“只要你不羞辱我的朋友,我就对你没有成见。”
各个学派之间的争斗是很激烈的,有的时候异端比异教更可恨。
“长?长?你怎么样?”
如今的大汉,挨得近的邻居基本都挨过揍了,或者正在挨揍,而那些离得远的,大汉也没有办法直接发动远征,刘长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大汉似乎有些扛不住。
刘章刚咧起嘴,却又迅速忍住,这是自家三仲父,作为晚辈,无论多好笑都不能笑。
其实刘长对这件事也挺上心的。
“姝……”
“太子乃是黄老之希望,需要我们暂时放下成见,共同辅佐。”
“若是我输了,那就是整个黄老的事情,你要考虑清楚!”
他火急火燎的前往开门,其余大贤们自然也不敢坐着,连忙起身,毕竟对方还是太子。
刘长摇了摇头,“算了,因为这件事处置灌婴,那其他那些养士的大臣们也得一并处置才行,否则就是不公……这些人都老了,有大功劳,就让他们养着玩吧,你派人让灌婴注意下规模就好……”
王恬启拽了拽冯敬的衣袖,刘长又继续说道:“你能教给他们很多知识,可魏尚能教给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学会如何保命!如何活下来!只是待在校场里学习,不外出实践,那行人军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对这些存留了战国遗风的老家伙,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一番话,来拜访的朋友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在廷尉被关了太久,这脑子都关出问题来了,谁问你徒弟的事情了???
太后其实很器重这位小叔子的,太后只是不喜欢刘邦,对老太公,乃至刘邦的这些兄弟姐妹们,都是很礼貌的。
“是谁家的孩子啊?”
因此,在驰道和水运等事情还没有落实的时候,这些行人军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你!!!”
“兄长……我知道了。”
刘安重重的点着头,吕后却对一旁的曹姝说道:“记得多陪陪他,不要让他喝太多的酒……”
“勿要再哭了,把眼泪擦干净,返回楚国吧,你的阿母,年幼的弟妹们,都需要你的安抚……仲父他,很早就看破了生死,根本不在意这些,你若是能将楚国治理好了,他就会以你为荣……”
群贤们狐疑的看着司马季主,不知道这厮想干什么。
“陛下,这篇奏章是关于长沙国的。”
“陛下~~~~”
刘长长叹了一声,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兄弟。
噩耗来的太突然。
“这就是阿母的重要性了,你看,阿父给了他那么一张脸,他阿母给了他这个智慧……平日里看着还行,可时不时就要做出一件傻事来,不行,朕得让这厮长长记性……取笔墨来!”
当刘安牵着曹姝的手,一同返回了厚德殿的时候。
想想也知道,如今运输粮食的消耗那么巨大,从梁国往长安运,那耗费都让群臣无比的心疼了,若是从梁齐往西域,往辽东外运,那该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字,便是出征三万人,路上的粮食耗费可能就要掏空家底了。
稍微有才学的也就二伯父和四伯父了,他们两人还好,算不上精通,可有些学问,只是其他那些仲父们,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他们可以帮着大汉调查塞外的情况,让大汉不至于像个瞎子那样被动,可以方便以后的攻……教化,当然,也能去执行一些特殊的工作,对塞外的势力进行拉拢分化等等,总之,刘长对这些人还是寄以厚望的。
刘长呆呆的看着曹姝,两行清泪不由得流下。
在冯敬离开之后,刘长急忙将吕禄拽了过来,“魏尚原先真的负责联络匈奴之中的武士吗?”
当时的秦国,也曾派出了大量的“特工”,这些人经过伪装,混入各国之内,为秦国源源不断的获取信息,并且也负责收买官员,行刺破坏等等事务,在大一统之后,秦国的这些武士方才逐步失去了作用。
刘郢客只是哭着,点了点头。
“朕这就给你安排车架……禄!!速速安排!!”
“还有一件事,邸报你知道吧?那个浮丘伯欺人太甚,如今长安的士子们都受到了他的蛊惑,阅读儒报,却等着看我们黄老的笑话,在黄老之内,唯独你最擅辩,我想请你来负责这件事,败浮丘伯!!!”
刘郢客此刻也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