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儒鲁儒有八十多人被关了进去,很多人都求到了毛亨的面前,都说毛亨是当初给陛下启蒙过的,算是陛下的老师,本身又是荀子的徒弟,陛下那么尊敬荀子,肯定是有机会救下这些人的。
刘长跟刘邦一样,是没有什么学派立场的。
刘邦当然是一改先前的态度,脚也不洗了,满脸堆笑的请郦食其上坐,虚心的请教。
其实,作为大杂烩的黄老学派,对占卜之事也格外的上心,祭祀之事也不比儒家要少。
“朕觉得这是一件功德,如同掐住了匈奴的脖颈,让匈奴人不能轻易南下劫掠,庇护了当地的百姓。”
只是,他只待了几天,就被刘长给气走了。
刘长笑了笑,“你看,这就忍不住了。”
王公狠狠嘲讽了一番,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陛下圣明……”
“唯!!!”
“来,来,请您上坐。”
“臣不才,同属乐臣公之门下。”
他来这里之前,还曾找了张苍。
“好人啊!”
“哈哈哈,那你说说,朕做的什么事情损害了社稷呢?”
“臣不敢说。”
他的友人很好奇,问起这件事。
浮丘伯能这样,毛亨却不能。
吕禄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刘长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哎呀,原来是朕的同门啊!”
他设立天论府,本来就是对鬼神思想的反击,结果,天伦府刚刚设立,这些竖儒就在府内请自己去泰山封禅??
刘长笑吟吟的说道:“这么一来,儒家就会感受到威胁,不会再那么的狂妄,而黄老呢,也不会犯儒家的错误,会改变原先的想法,为了保住如今在朕这里的好感而奔波……朕甚至能让墨和农家都插上一手……哈哈哈~~~”
当初高皇帝发现刘长聪慧之后,曾请他来给刘长启蒙。
这是准备用自己来压一压这些儒者了呀。
毛亨无奈,只能亲自来求见陛下了。
“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办呢?不修了?”
王公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道:“陛下说的对,受教!”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我的兄长说对了……他前几天请我饮酒的时候,就曾说儒者不本分,我还以为是他对儒者有偏见,没有想到啊,他说的实话!”
毛亨不同,毛亨跟这些人的关系很好,他的名望其实比浮丘伯更高。
王公认真的回答道:“您的老师也曾告诉我:君王所做的事情要局限在不损坏社稷的基础上,如果君王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做大臣的就要去劝谏他,一次劝谏后不听,就可以严厉的对待他,两次劝谏后不听,就可以离开了。”
“毛公啊……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您曾用板子打了我的左手三下,朕敬重你的学问,没有将你问罪,就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如今前来,难道是准备为那些儒生们求情吗?”
王公跟儒家众人的关系向来不好,常常争辩,相互排斥打击。
刘长对这个回答显然是非常满意的。
“朕听闻,黄老学派的书籍很多,可是因为抄写的缘故,不同的人手里的书籍也是不一样的,朕准备召集黄老的贤人们,让他们一同来整理过去的那些文章,再派人去找回失传的古籍,将他们整理出一本书,您觉得如何呢?”
“毛公啊!!!”
刘长哈哈大笑,走到了毛亨的身边,坐了下来。
就在刘长跟吕禄说着这件事的时候,有近侍前来禀告。
“那陛下若是在那时,可愿意为始皇帝去修建城池?”
儒者生来有个坏习惯,就是给鼻子上脸。
王公走出厚德殿的时候,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刘长有点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你这说辞,倒是跟我的老师有些相似。”
“陛下,这些人罪有应得,臣并非是来求情的。”
“哎,不必多说,反正都是儒……您是来拜见陛下的吧?那请允许我先去忙整理经典的事情了!”
“让他进来吧!”
“禄!你现在就去将王公请过来。”
刘长斜着眼打量着他,拿着面前的肉吃了起来。
刘长这才说道:“今日朕前往天论府内,那些儒生们居然劝说朕去泰山封禅,言鬼神之事,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
而儒生郦食其从门客那里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离开,还是执着的拜见了高皇帝。
“黄老学派的书,朕是读过的,君逸臣劳,君贤臣忠的道理,我都曾听我的老师说过,他曾告诉我,君王要相信自己的大臣,大臣要像对待长辈那样来服侍君王……您今日面见长辈,为什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就是吕禄都不敢多说什么,他可记得很清楚,陛下从前一旦有怒火无法发泄,就会召集群贤,翻旧账,以很多很多年之前的理由来打他们一顿出气。
在这之后,但凡有儒生来找他,刘邦会很非常和善的跟他们交谈。
太子是个纯黄老,别看他整日跟墨家那群人一起玩,可谁不知道,黄老就是个大杂烩,什么都可以装进来,左一句“道生法”,右一句“兼摄诸子以治”,当初盖公给刘长教学的时候,就曾多次灌输这个思想,一切都是出自与黄老,以至于到如今,学术界都在为杂家和黄老到底是不是同家而争执不休。
他笑着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好,那就请您来负责整理的这件事吧。”
史书上用六个字记录了这一幕,“与人言,常大骂”
王公感动的拉着毛亨的手,“实在没有想到啊,你们齐国的儒者们一番话,居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实在不知说什么了,等陛下将他们拉出去斩首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送别他们!”
王公跟盖公一样,脾气都不是很好,他是全长安里少有的不惧怕张释之的人,这些年里,他都是尽量不去见刘长,就怕自己上头了,对这位暴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到无辜的人。
王公回答道:“我生气是因为我不赞同他的想法,我高兴是因为黄老要出一个新圣啦!”
毛亨看到这厮从皇宫里笑吟吟的走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黑。
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能人了,刘长跟黄老学派的关系还是有些疏远,还不如对法家那般亲近。
“朕赦免你的罪,你可以说了。”
在那场辩论里,王公愤怒的咆哮着,甚至都无视了刘安的太子身份,两人大吵了一架。
“陛下穷兵黩武,丝毫不在意民力,连年发动战争,修建驰道,皇陵,筑城,又准备挖掘运河,天下百姓,一年都得不到一个月的休息时日,不是在耕作,就是为陛下而忙碌,疲惫不堪。”
“陛下,博士毛亨前来拜见。”
“多谢!多谢!”
况且,太子不只是一位单纯的黄老爱好者,甚至,他曾王公辩论过黄老的发展。
先前侯封拿人的时候,就杀了不少的黄老士,就是因为他们还兼职着算卦的行当。
只可惜,张苍,郦食其,贾谊,陆贾这样的能儒还是太少,像原先围绕在刘邦身边的那些竖儒却太多了。
那个老头劝谏陛下,陛下居然没有打他?甚至连一声老狗都没有说。
“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做,陛下可以做,但是要珍惜民力,少徭役,不能这么的频繁,陛下,您觉得当初始皇帝在朔方等地筑城的行为如何呢?”
当他走出皇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毛公。
“那些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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