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有大功劳,而且他们的本事,全天下都找不出多少……他们可不能死啊。”
“晁错呢?”
召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太上皇对陛下万分宠爱,得知巫咒之事,拿着长剑就说要去宰了武最……晁错更甚,甚至敢给太后上书,要求将武最一群人全部烹杀……分其肉……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两人说着话,廷尉里却是塞满了人,因为抓的人太多,廷尉已经装不下,因此,侯奉特意征用了好几个地方,用来关押这些人。
“我只是个头大,又不是胆子大……”
他们这是公然跟太后叫板,甚至还伤了太后的重臣。
召平罕见的没有反驳张不疑,或许是因为张不疑刚刚帮过他。
刘安一脸的不屑,“放屁,也就你们这些没出息的才会喜欢那种青涩的女子,我说的是秦将军的妹妹,那位大姊是真的美艳啊……”
这次的大开杀戒,所针对的也是权贵阶级和巫医阶级。
将军宋昌因为反对他抓捕秦同,带着人去质问,结果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其余公子们点着头,深以为然。
张不疑的态度很冷漠,刘安却是越看越喜欢,阿父那昏君,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得到这么多的能臣们为他效劳!
“甚是狡诈啊!”
“这些人,就暂时留下来,让你阿父来处置吧。”
在战国之前,巫和医的分工还是非常模糊的,巫可能也会把脉诊断,医遇到治不好的也可能跳个大神舞。
刘章跟张不疑进了廷尉,可刘章并没有完全松懈。
这同时让刘章对这位大母十分的不满,他能理解大母的愤怒,毕竟,那些人想要咒杀自己的仲父,刘章也很愤怒,并且为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件事而产生了深深的愧疚。
不过,这矫诏也不是你想矫就能矫的,想要矫诏,那有个前提,你起码“持天子节”,就是要有天子的信物啊。
召平平静的说道:“太上皇虽然宠爱陛下,又惧怕太后,可他为人良善,我去劝谏他,告知他将有数万人将因此而死,其中还有诸多无辜之人,有庙堂的重臣,他就决定要帮助我了,只是不赦免武最等几个人。”
经过了漫长时日的发展,在汉初,两者的区别逐渐已经拉开,可区别还不算太大,要等到大汉灭亡之后,两者方才正式划清了全部界限,你是你,我是我,再也不能被混着叫了。
“那你放了他们吗?”
当刘安刚来到厚德殿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前来此处的张不疑。
“不疑啊……如今不是先前,不能只是单纯的以重典来治理天下……你若是为国相,可以残忍的处罚犯错的人,可是不要涉及到无辜的人,用残酷的刑法来让天下人感受到害怕,单独处置他不多牵连来让天下人感受到仁义……这才是正确的办法啊。”
“侯封已经被制服……柴武和王恬启都表示服从天子的诏令。”
可是,大母发起火来,那是压根不理会任何事情,只能说,发疯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多谢大母!!”
张不疑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他忍不住的问道:“我阿父平日里对您非打即骂……态度很是恶劣,您为什么还如此对待他呢?”
张不疑只是冷哼了一声,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敢来给我说教了。
刘启摇着头,“反正这些人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不过,我看,大母好像根本就没想杀掉陈陶,秦同这些人……”
“情况如何?”
早知道还说什么道理啊,一开始就应该来装萌哀求的。
……
往严重里说,他们召集军队,控制长安内外,这就已经是谋反的行为了。
刘安虽然聪明,可是面对大母,在言语上,那是根本无法招架。
“不过,今日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你。”
“当初萧相担忧陛下有乱国之举动,特意让我时刻劝谏……他曾说,若日后有大乱,要么是陛下所起,若非陛下,那就是由陛下所定……无用之人,能为陛下定天下之乱,此生足矣。”
召平看起来就很平静。
“有天子诏令,柴武,郅都定然是要奉诏令的,王恬启就不知道了……这厮向来与太后亲近,不过,他独木难支,皇宫已经被张孟所制……为太后做事的人都已经被抓了起来……”
刘安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无论怎么说,秦将军一家都得以保全,这就够了。”
听到刘安这么说,刘启顿时抬起头来,打量着刘安的帅脸,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急忙问道:“安,你不会也对秦将军的女儿……”
“不疑啊……你与我,也是争吵了十余年……你是一个令人厌恶的鹰犬,阿谀奉承,盲目鲁莽,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争宠好妒,排挤新臣,不敬老臣,愚蠢至极,真大汉第一佞臣也!!!”
吕后对这位孙儿也是宠爱,刘安眼巴巴的看着她,用力的卖着萌,却让她开始迟疑。
说回太后这里,她在对这些人动手的时候,并没有理会底层的平民,便是砍杀武最乡人的时候,都是特意挑选出了一部分“精英”来砍的,就是砍的有点太多了,廷尉里关押着的刘敬都开心的拍起了肚皮。
“还有将军秦同,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先前立下了那么多的战功……”
刘安在发现自己劝不动大母之后,就决定放弃其他人,将自己最为熟悉的几个人给捞出来。
“看看你这身板,能抡起木案砸人,胆子怎么就这么小呢?”
“我也说服了他,好了,这些事情你日后再询问吧……刘章虽有魄力,毕竟是外王,不好多做这些事情,你还是自己来负责,绝对不能怠慢!”
“滥杀无辜……他们哪里是无辜的?”
大汉的臣子们,准确来说,是西汉的臣子们,很喜欢玩矫诏,只要是手持天子节的,很少有不干矫诏这件事的。
召平认真的说道;“臣这番前来,就是为了向太后请罪。”
“臣不敢,臣带了几个甲士,令他们守在门前,锁死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刘安又看着刘祥,“兄长啊,你也不要担心,你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这种婚事,还是得我们这些长辈说了算,到时候,我会跟妻兄为你美言几句……”
可惜,侯封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不疑就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拿着手里的令牌,就往他嘴里怼。
“乃公今日非要让你把这令牌给吃下去!!!”
刘安几个人走出长乐宫的时候,刘卬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大母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
太后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坐在他前面的王恬启。
而大汉对这件事也比较宽容,若是无害之矫诏,一般情况下都是赦免的,不问其罪。
侯封这才意识到口误,随即说道;“你不要相信召平!召平那厮根本就没有天子节!况且,他就是有天子信物,这诏令不曾在石渠阁备,那也是矫诏,你听信矫诏来谋害大臣,太后是不会宽恕你的!你现在犯下的错还不大,若是收……”
“是要诛我三族吗?”
“不必你给我下令!!”
“你传我的诏令!!”
“那些都是九卿吧?”
“呵呵呵……”
召平很是平静,他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而王恬启大惊,即刻挡在了太后的面前,却被吕后一把推开。
这件事显然并不会就这样结束,接下来,召平他们就得考虑要如何去承受来自太后的愤怒。
“我知道……你对陛下向来是最忠诚的。”
轻笑了起来。
“是啊……四位九卿啊……”
……
但是他也没有劝说,太后这次大开杀戒,这个侯封在其中上蹿下跳,挑拨离间,手上沾满了血,到目前位置,已经有勋贵四千多人死于非命,还有数万人被关押,而这些人里,真正参与谋反的又能有多少呢?
绣衣们看到如此多的大人物,也是忍不住低声攀谈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老狗!”
刘章看向他的目光极为冰冷,带有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