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能去找他了吗??
……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陛下留住自己的决心啊,留侯,留侯……这下可就走不成了。
“臣在忙着太学的事情。”
“留侯还说……他体弱多病,时日无多,这次前往留地,就要带着人去寻找他的老师,跟随他的老师一同隐居山林,修生养性……还说自己已经久疏庙堂之事,不能亲历亲为,希望陛下谅解……”
拥有充足的人口,耕地,没有战乱,加上当今梁王是个不爱折腾的,梁国想不富裕都很难。当今梁王,比起治理国家,更喜欢陪着自己的爱妾,陪着自己的家里人,什么教化啊,鼓励开垦啊,鼓励贸易啊,什么都不干。
张苍越想越觉得不对,他抬起头来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刘长,却仿佛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微笑着的身影,羽扇纶巾。
“长……陛下如何啊?没有再挨揍吧?”
奈何,作为刘长的师父,张苍天生就比其他大臣多了一层保护膜。
师父啊,师父,您以为跟你对线的人是谁啊?!
张释之和郅都但凡有一个在这里,都能创下业绩的最高纪录。
刘长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藏不住了,牵着张苍的手就进了内屋,两人一同坐下来。
“来人啊!”
梁国一直都在受着地理位置的影响,魏惠王从安邑迁都大梁之后,魏国又被称为梁国。如今的梁国,也就是当初魏国的一部分,占据着最好的耕地,处于中原之心腹,贸易必经之地,唯一的劣势就是,四面受敌,地势太过平坦,没有什么防御……这在战国时期是一个巨大的劣势,可是在如今,这压根就不是问题。
“这些时日里,您又在做什么呢?”
前来迎接他的人是梁国的新国相,唤作郭亭,不知为什么,郭亭完全没有身为国相的架子,甚至率先下车来见张偃。
张苍的声音是充满了诱惑力的,刘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把抢过了奏表。
刘恢开心的说着,招呼着犹子吃饭。
张苍眼前一黑,急忙说道:“陛下!其实臣一个人也能办好这些事情的!!”
“陛下,臣以为,这奉常之事,还可以拖延,只是那奏表之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臣愿意担任少府令,臣这就前往少府为陛下排忧解难!!!”
“我每次要让你去处置奏表,你就会拿出个奏表来,提出个建议,然后朕就会被你蒙蔽,让你完成这件事再去批阅奏表,这都多少次了……你到底还有多少想法?要不一次都拿出来?”
无奈的送走了张苍,刘长却开始为奏表的事情头疼。
张良却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郭亭便与张偃同乘一车,带着他朝着自家府邸走去,走在路上,张偃好在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情况,这里与长安真的是截然不同,长安的百姓,走起路来总是很快,急匆匆的模样,官吏们板着脸,匆匆而过,可在梁国……他刚刚才看到两个官吏满脸堆笑,漫不经心的从一旁路过,看到国相的车,也只是拜见,完全没有半点的畏惧。
很快,梁国的群臣纷纷到齐,刘恢问起了长安的情况。
“陛下有吩咐,臣怎敢不从……不过,臣正准备扩设太学,对太学做出诸多的改变……请您看看这封奏表。”
“仲父要走……为什么不告知朕一声呢?”
“反正朕是不会再上当了!”
“你说我阿父那么一个大昏君,怎么就能得到这么多神人的相助呢?萧相,留侯,师父,陈平,曹参,舅父……唉……可恨啊。”
早在陈平修养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了事情不对,于是决定好了早日离开长安……况且,他也没有欺骗刘长,他的身体却是有些扛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张良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
“师父啊……陈平病倒之后,这奏表的事情,总是让朕很不安……”
张苍在庙堂里担任奉常,负责礼仪,教育,陵县行政等等,是正儿八经的九卿之首,可这九卿之首实在是不靠谱……明明有着群臣难以追赶的才华,却总是不肯都掏出来,藏着掖着,除非刘长主动下令,否则他一年到头都不会上奏一次。
刘长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张苍。
可他并不害怕,他有的是办法,能继续赖在如今这个部门上,这里多好啊,说是管理诸多事务,可这些事务大多都与其他部门重叠,自己什么都不必做,将事情往部下头上一丢,就可以安心休息了,他是疯了才去什么少府当什么少府令,在那天天处置奏表,这不是要人命吗?
可他说完之后,在座的群臣,却没有一个在意的,都是笑呵呵的看着他。
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行驶,留侯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我说陛下英明!!!”
张偃很是困惑,直到宴席结束,跟郭相离开的时候,他方才询问起了缘由。
本来奉常的职权大,在朝议是类似于主持者的存在,可张苍愣是将奉常干成了全大汉最没有存在感,甚至在朝议时都透明的官职,刘长都恨不得大吼:你倒是主持啊!!
张孟却很是严肃,“陛下虽勇武,却不能大意……当初的庆忌……”
目前大汉最有能力当国相的人,就是面前这位老师,可群臣里最懒散的,同样也是他。
张苍长叹了一声,故意挥了挥手手里的奏表,叹息道:“可惜了,这本来是能改变太学,能为大汉带来无数人才的想法……陛下不愿意看,那臣也只好撕毁了……”
“不必多礼……仲父啊,您不愿意为朕做事,朕不生气,只是您不说一声就走,朕就很不满了……”
“额……”
毕竟,如今天下太平,梁国四周又没有什么敌人,无论是从哪个方向,但凡有外敌杀到了梁国,那大汉也差不多要完蛋了。因此,梁国也没有防御的必要,何况,梁国一面是河水(黄河),一面是庙堂,只需一面布防,梁国存在的意义就是当庙堂的门户,盯着关外的诸侯们。
“你现在就去吧……现在就带着人去追!!不!朕亲自去!!!”
……
而张偃初次看到城内的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
“那可不行,您是朕的老师,苦了谁都不能苦了您啊……必须要让他们来奉常府协助您,这两个人吧,您也知道是什么德性,您就是负责教化的,要多教化他们,可不能让他们先打起来,当然,若是他们对您无礼,您可以随时来找朕……”
那老人急忙解释着,刘长却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这都是留侯让你告诉朕的吧??他还说什么?”
郭亭拉着张偃的手,认真的说道:“您前来之前,太后就已经交代过了……您往后可以与我多亲近。”
“我先带您去拜见大王!”
“你说什么?”
“唉……可恨我晚生二十载,不能得留侯效力。”
张偃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定然会让群臣都对自己同仇敌忾,只怕舅父都不会高兴。
刘长气冲冲的下了马,拉着缰绳,快步走到了张良的车前,眼神里满是不悦。
可如今也不见得哪个诸侯就敢起兵作乱,梁国自然也就不必紧张,安心躺平就好。
刘长返回长安后的第一站,就是去了奉常府。
这才令人上前叩门。
听着陛下这大逆不道的话,吕禄却不敢符合。
“哈哈哈,不必多礼!”
张良便让驭者停下了车,没过多久,一批精锐的骑士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领头的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人高马大,正是刘长,留侯却有些惊讶了,他没有想到,会是陛下亲自前来。
“哦?”
“他派你来这里,难道就没有吩咐什么吗?”
张苍决定对太学做出一系列的改变,如今的选才机制是地方举荐,国学举荐,张苍却认为,可以将太学生分成两种,一种是通过考核的,一种是举荐的。这两种人的区别在于,通过考核的那一批要偏向政务,在缺少官吏的时候可以直接动用,作为庙堂的官吏储备库,而第二种人,则是朝着学术这方面发展的,也就是治经之类的。
刘长挥了挥手,即刻有人抱着东西走了过来,刘长指着这些人,说道;“知道留侯的身体不好,这些都是皇宫里珍藏的一些药物……还有,这些是衣裳,山里天寒地冻的,您到时候可以拿来穿……这些是书籍,都是些没有名字的残本,我令人抄写了几份,您闲着的时候可以阅读……那里有两把强弩,您让随从带着吧,若是遇到猛兽,可以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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