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实现了这辈子最大的抱负的时候,他心里是那么的愉快,那般的激动,他亲自给大王戴上了天子剑,他终于做到了!张不疑回到府内,天色已经很黑了,可张不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眠。
躺在床榻上,他不由得发笑。
他终于明白,面前这位根本就不可能有议和的想法,他放松攻势,就是为了给对方一种可以议和的错觉,然后再找出稽粥的准确位置……看到格有些害怕,韩信不由得提醒道:“你不必害怕,这次击败了稽粥之后,我保证让你回到大汉,安心做一个农夫。”
“兄长?”
……
“哈哈哈,反悔也没用了!”
“我并未告知,您是如何知道他是从皮山回来的?”
格的嘴唇颤抖了片刻,“是的。”
……
格迟疑了许久,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否定。
“不,也有好事……夏侯将军率领军队击败了匈奴的追兵,然后带着人朝着车师的方向去了,您昏迷不醒,故而被留在这里……”
“好,你带着人回去吧……你去告诉汉军的统帅,我愿意离开,但是我需要地方来放牧,来为我的军队提供粮食!”
这样僵持下去,匈奴就要死在前线了,匈奴人的优势是打完就跑,并不是这样跟人家僵持着打攻防战!
不得不说,这位大单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在很短的时日里,就几乎占据了西域一半多的土地,并且组织起了超过十万人的胁从军,跟随匈奴主力作战,他在楼兰,车师,婼羌三处地界挡住了韩信的进攻,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他的能力。
略微算了一下,格脸色大变,凶,而且是大凶,毫无生机的大凶。
刘长很是警觉,在听到这句话后,即刻盯着一旁的刘建。
“是啊……当初他开车伤了我,我还打了他,早知道……我就……站着让他撞。”
而事实证明,当他们有这种想法之后,距离失败也就不远了,汉与匈奴的大战,那是两大帝国的战争,别说主力军队了,就是一支几千人的偏军,想要灭掉这里的一个国,那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格倒是一脸的平静,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可谓是厄运缠身,出生时阿母难产而死,阿父原本担任大巫,当的好好的,也是在教会了格占卜后的第二天从马背上摔下而死,他成为大巫后因精准的占卜被发配到小部落,然后被汉人抓,汉人抓完匈奴抓,匈奴抓完汉人抓……
几个人正在追忆着好友,只听的远处一声喧哗,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跳下了战车,大笑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坏就坏在,格再一次落在了匈奴人的手里,这又刷新了一次格跳反的速度,这次跳反只持续了不到十日。
“实现抱负的感觉如何啊?”
“我不是不想派,我迷路了……一路追匈奴的骑兵,追到皮山那块去了……”
这些年里,汉朝与匈奴一次次的议和,一次次的开战,双方的损失都是十分的惨重,别看大汉获得了大量的地盘,打崩了匈奴帝国,可在战事里,大汉付出的代价也不少,耗费的粮食,死去的将士……
刘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回去之后还是得改个名,不短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危险啊。
“啊……没……没有啊……”
韩信看起来对匈奴使团的到来并不惊讶,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稽粥让我带个话,他说,他愿意前往极西之地……只要大汉能……”
他说了很多,格一声不发。
格缓缓睁开了双眼,睁开眼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痛,就在自己肩膀的这个位置上。
格绝望的瞪大了双眼。
匈奴人都很高兴,那家伙终于被挡住了。
“放心吧,他们能包围我们,却无法攻破我们的城池,夏侯将军离开之前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军械……这些都足够我们来防备匈奴人了,他们还要与汉军开战,除非是调动大规模的军队前来,否则就休想要……”
“忘什么忘啊,你看如意这脸,再看看你二哥的本性,他们两人加起来,就是阿父了!”
“我的志向不是扶持陛下上位,我要跟着陛下创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失落,不会改变。”
此刻的长安,却还是在一片沸腾之中。
“嗯???”
“仲父??”
夏侯灶一脸的得意,指着远处的战车,大笑着。
这句话激励了格,他重重的点着头。
张良仰头大笑,没有再说什么。
刘长不客气的训斥道。
“大父总行了吧!!”
“议和,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咚~~~”
卢他之,周亚夫,陈买等几个家伙咬牙切齿的对彼此发誓,灌阿长叹了一声,“在我们之中,其实灶是最本分的……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们,哪怕是去偷果子,也是将最大的让给我吃……”
周亚夫反应最快,他想着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韩信,可当他找到韩信,说起夏侯灶返回的事情的时候,韩信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从皮山一路返回,也是不容易,让他带着人休整。”
正偷偷拿了石头的夏侯灶听到这些话,急忙丢掉了手里的石头,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以为我死了?”
格依稀还记得,自己是被什么人给射伤了。
“寡人那么信任你,对你不曾防备,结果就这么登基了?!”
“他之?”
张良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屑。
“你做的很好。”
看到匈奴人接连从河西抢回财富就觉得河西值得一去,看到韩信按着匈奴人暴揍就觉得匈奴人软弱可欺……这就坏事了。
谁知,如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完全不生气,他大笑了起来,“长弟啊,我看到了,不过,我并不生气……自有人为我复仇!”
“不疑啊……大事既然办成,那就该知道收敛了……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大王同样如此……往后再做事,就得以谨慎为主……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同样的无法无天,自负,不择手段……可在光复韩国之后,我方才明白了很多道理……”
看到格如此豁达,那人也是更加的愧疚。
张良转过头来,看着儿子的脸,在夜色下,张良的双眼仿佛带着光芒,一眼就能看透张不疑的内心,这也是张不疑不敢跟阿父太靠近的原因,他很害怕阿父,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什么,阿父都是能知道,什么事都藏不过他。
卢他之愤怒的殴打这些匈奴人,在他眼里,所有的敌人似乎都是谋害了夏侯灶的凶手。
就这样笑了许久,张不疑还是忍不住,走出了内屋,准备在院落内转一转……刚刚走出了内屋,他就坐在院落里望着天色的阿父……张不疑心里对张良还是带着一些愧疚,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张良的身边。
“哈,手段就是手段,没什么区别!能做成大事就好!”
“呵呵,都是些坏事吧。”
“这次,要为了灶死战……为他复仇!”
而面对稽粥的询问,格呆愣了许久,“大单于,我又不是汉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刘建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忽然沉默,“我忘了阿父的模样。”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自己怎么就如此不顺呢?
当格再一次被押到了稽粥面前的时候,格觉得,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大单于绝对不会再放过自己了。
“你这厮……你还活着……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熬过这些时日的吗?!为什么不派遣斥候与大军联系?!”
那人将格受伤之后的事情一一告知他,格想要起身,却被肩膀那伤口弄得龇牙咧嘴,他问道:“那坏事呢?”,格在询问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冷静,还有什么能比如今的遭遇更糟糕的呢?
张不疑目瞪口呆,“可阿父您不是说我的手段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