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一愣,急忙行礼。
周昌便看向了召平,召平领意,随即说道:“大王,是这样的。”
周昌迫不及待的说道:“大王,这件事不能怪柴将军,是我下的命令。”
“奸贼不只是在长安城内,在这皇宫里,还有奸贼的内应!”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了了,张越带着南军起事,结果被柴武瞬间击溃,生擒,丁通连群臣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王恬启领着人抓获,高成被高寻抓了献功,栾说被张不疑所杀,闳孺跟那些郎中约定好后,左等右等,没等到张越,却等来了柴武。
曹姝的脸色顿时也变得肃穆了起来,摇了摇头。
刘长此刻心情不是很好,便下令让大臣们离开,在周昌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对了,城外的甲士们穿的有点少,给他们重新做衣裳,他们一天到晚都要站在外头的,最好能给他们修建几个屋子,让他们有取暖的地方!”
“不过是些白日宣淫的胡话罢了。”
“这竖子身材甚是类父,就是这长相嘛,有点像舞阳武侯。”
“阿母呢?安呢?”
刘长的那些政令,虽然不折腾百姓,却是一个劲的折腾功勋高祖,对这些彻侯们也是非常的严厉,在他们看来,我们当初跟着高皇帝打下天下,杀几个人怎么了?包庇几个罪犯怎么了?卖点盐铁怎么了?怎么就要撤了我们的爵位呢?
“那就好!”
刘长安抚好了二哥,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厚德殿。
那个时代多好啊,勋贵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被曹参抓了,天子也能主动为他们求情。
与皇宫内外的紧张氛围不同,厚德殿内却是异常的平静,曹姝正和樊卿聊着天,哄着怀里的刘勃。
樊卿怯生生的问道。
“二哥若是有权,他也能有权,二哥若是没权,谁都不会搭理他……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谋反的原因了。”
“大王。”
“长弟啊……我看错了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谋反……”
可是,他又觉得很愤怒。
一家人坐了下来,曹姝笑呵呵的看着哄孩子的刘长。
周昌急忙说道:“当初高皇帝与项籍争天下,项籍虽勇,却不仁……但凡有人得罪,定然烹杀,所烹杀者甚多,天下震怖,而高皇帝却以仁,除诸多肉刑,无论是多大的罪行,也不曾烹杀一人……请大王效仿高皇帝之风,处死他们即刻,不要烹杀。”
樊卿似乎这才想起了他们,急忙询问道,刘长白了她一眼,“都在梁国呢,这冰天雪地的,总不能让他们冒着风雪出发吧?”
甲士一如既往的盘查这些过往的商贾,忽然,远处传来了喧哗声。
樊卿又好奇的问道:“那到底是谁谋反了?”
曹姝不悦的训斥道,刘长撇了撇嘴,不可置否,这竖子看起来就傻乎乎的,他还能学我不成?
来自四海八方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负责盘查的甲士便有四千余人,而且还得轮换,否则压根就做不好排查工作,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从操着吴语的蛮子,到说着月氏语的胡人,长安如今都产生不了什么积雪了,人来人往的,压根不给积雪任何机会。
“长弟!他们居然说我谋反!!!”
樊卿笑着离开了。
他们是怎么敢的呀??当真陈平,韩信,柴武,周昌这些人是吃素的吗??
“对了,刚才樊卿说了什么啊?”
曹姝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刘勃,刘勃也是被吓到了,瞪圆了双眼,看着曹姝,两人大眼对小眼。
“这四个人便勾结在一起,又聚集了这些年里被除国,被迁徙,被夺取盐铁的功勋大族,意图谋反……栾说私下里见了陛下的近侍闳孺,蛊惑他,跟他约定好打开皇宫,挟持陛下,进行谋反。”
如今的长安,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死寂之城,这些年里,长安的规模愈发的庞大,在长安还没有盖好城墙的部分上,建筑群伸出了手,并且迅速膨胀了起来,长安这座新城,俨然成为了全天下最繁华的城池。
“皇宫内有六位郎中被闳孺收买,决定帮助他,张越在南军任职,便私下里以陛下之诏来蛊惑南军起事,强攻皇宫,丁通则是领着家臣以及门客百人,披甲持弩,想以请罪的名义接近臣等,欲行不轨……高成则是请求担任城门校尉的亲近高寻,妄图控制整个长安城……”
“是谁的命令?”
“我不知道。”
而对于这个谋反计划,作为一个老反贼,刘长表示很是鄙夷。
“岂敢如此?岂敢如此!!”
漏洞百出,没有一点靠谱的地方。
“为什么?”
几个甲士皱起了眉头,骂道:“不得喧哗!!”
刘长都觉得丢人。
刘长很是困惑,“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放屁,这天下能有谋反的天子吗?”
他们不是想要伤害刘盈,也不是想要自立为王,还真的就是想要拥戴刘盈,清君侧!诛杀刘长这个叛贼。
他的基本盘根本就不在长安,便是将长安拿下来有什么用?唐国的军队早上出发,晚上就能赶到,况且,这天下的诸侯国……燕王是死忠,季布在齐,贾谊在赵,栾布在河西,张苍在梁,就是南方,楚,吴,长沙,南越这些国家,是会帮助长安还是会帮助刘长呢??
此刻,那年轻人就是直勾勾的盯着队率身后的年轻甲士,不悦的质问道:“你为何不行礼?”
召平顿时大骂,“你这酷吏,怎敢教唆大王行酷法?”
刘章认真的说道:“如今我们该谈论的,不是如何处置他们,而是如何杜绝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这次的动乱,摧毁了不少的民屋,有百余位无辜百姓伤亡,南军也出现了伤亡,有两位裨将被弩射杀……我们不该急着杀了他们,要认真的调查,看他们的弓弩盔甲是从哪里来的。”
向来好脾气的刘盈,此刻正在大发雷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喊叫声。
至于刘盈,则是茫然的看着周昌,“皇宫里怎么会有内应呢?”
不过,那几个从城内往外探出来的建筑群,在一些人的眼里,却显得失了美观,就好像是长安城长出了几个肉瘤,这肉瘤还在不断的变大,定居人数与往来人数的增加,给与这座城池巨大的压力。
这个武就是樊哙的谥号,倒也般配。
刘长点了点头,纵马冲进了城内,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绣衣,此刻都是低着头,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就告诉寡人,她有没有参与便好。”
“皇宫外发生叛乱的时候,她正在跟我吵架,得知消息,她也是被吓了一跳……大概是没有参与的。”
“朕要外出!你们到底是奉了谁的诏令?!”
就看到远处的商贾们纷纷避让,一行骑士迅速朝着这里冲了过来,完全没有要降低速度的意思,甲士大怒,即刻拿起了武器,上前就要阻拦,刚走了一步,一旁的队率一把将他拽住,藏在了身后,又吩咐大开城门,领着众人行礼,那一行骑士飞奔而来,却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好了,不必多说,兄长且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当他快步走进宣室殿的时候,正好听到刘盈的吼声。
“唯!”
哪怕是冷冽的寒冬,也不能让长安沉寂下来。
刘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委屈的诉说着这段时日里的经历,刘长板着脸,认真的听着兄长叙说,脸色愈发的不善,那几个甲士此刻都有些怕了,刘长缓缓卷起衣袖来,就要上前,刘盈却急忙拦着他,“这些甲士不过是从命而为,不可殴打!”
刘盈气的直跳脚,而在他的周围,则是有足足十余位甲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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