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也不怕这位美食家的恐吓,只是冷哼了一声。
陆贾一愣,看着刘长那诚恳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大王不必如此咒我。”
他伸出手来,摸索着甲胄。
“啊……赵始人呢?”
“臣告诉他们,将来死在哪个儿子的家里,谁就能得到我这车,歌姬侍从,宝剑。”
陆贾在得到召见之前,便想到了大王的目的,也做好了准备。
刘长皱着眉头,“可是南越都已经臣服了,吴国的军队都已经开始驻扎了,赵佗都去了吴国,与四哥见面……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陆贾听着刘长的恐吓,轻笑着摇头。
陆贾板起脸来,认真得说道:“听闻大王要收天下诸国的铸币之权,却又允许河西国,赵国铸币,怎能如此呢?对诸子不公,便会失其余子之爱也。”
“您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在廷尉大牢。”
在这个时候,盐铁专卖渐渐步入正轨,那些武装反抗者再被处死了几起之后,反对的浪潮也就渐渐平息了,各地设立了由官方运营的盐铁贩卖机构,大量的财富顿时涌进了大汉的手里,穷了很多年的大汉,终于在此刻迎来了自己的春年。
“大王,赵始欲反。”
这骑士正是河西国相栾布,栾布笑着说道:“听闻大王将陆公送来,我甚是开心,这才领着人前来迎接。”
他根本没有将这些骑兵放在眼里,傲然的坐在马车上,令人质问带队的是何人。
栾布心里的感动荡然无存,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合着就是千里迢迢的拿过来给我炫耀呗?
“大王有大王的使命,我们有我们的使命……若是臣等因为国事死,请大王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出兵……为王者,岂能因喜怒而出兵呢?”
刘长咧嘴傻笑着,拉着周昌的手。
“私藏盔甲死的。”
当陆贾离开陇西后不久,就看到了一行骑兵。
按着刘章的说法,赵佗这些年里在大汉安插了不少人。
“大王。”
陆贾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周昌暗自摇着头,还想要来劝谏大王?这大王看起来像是能听得进劝谏的吗?
陆贾的脸抽了抽,周昌却冷冷说道:“当今这位王廷尉,倒是有寻物之才,随时随地都能找出盔甲来。”
赵始看着刘章,想起刘长这些时日里的变化,脸色愈发的愤怒,他大吼道:“是又如何?!”
召平一愣,“大王……要不臣也留下来吧。”
刘长咧嘴笑着,热情的寒暄,问起了陆贾家里的事情。
召平也急忙拉着他,低声说道:“盐铁之事啊,大王。”
“不让他来尚方给将士们制盔甲,实在是太浪费了。”
周昌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家大王。
“治理国家和治理家庭是一样的,大王认为呢?”
栾布一愣,“那为何还要带这副甲胄前来?”
“你便是想要用此物来毒杀大王吗?”
栾布疑惑的看着那个士卒,陆贾解释道:“此人是大王派来的,说是来见您一面,赠送您一件东西,就要回去。”
“因此,我无论去谁的家里,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非常的欢迎,甚至请求我多住些时日。”
“大王啊,臣平日里每次劝谏,您从来就没有听从过,那陆贾的话,您怎么这般听从啊?”
周昌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在这样的忙碌之中,时间过的也是极为迅速。
“哈哈哈,您说的有道理!好!就按您说的来办!”
“我们找出了不少南越人,审问之后,发现他们是很早就被派到大汉来的,赵佗派遣他们来……打探大汉的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赵始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为国事操心,放心吧,很快你就会开心了!”
召平苦笑着说道:“是啊,近来大王几次在朝议时说要封自己为镇西将军,前往河西作战……被太尉训斥了一顿,这才打消了念头,随即又说要为自己立下祭祀,说自己的功劳超过了过往的所有人,高皇帝都可以弄出个黑帝,那自己也要弄,想要封自己为紫帝……”
“去做准备吧!”
“不急……先盯住人,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
“对外之事,朝夕必争!”
“哈哈,大王是有所不知啊,我年少时离家,四处游学,后来又为大王出使,对诸子缺乏关爱,况且,我儿也并非一人,他们也有妻妾子嗣,便是再爱我,整日服侍,怕也要失爱,臣如今尚且健壮,若是有一日,无法起身,他们服侍上一两年,便也要嫌弃了。”
“不知是栾相前来,失礼了!实在是失礼!”
“大王,是不是要将他们都抓起来?”
有士卒拿出了另外一套盔甲,真是刘长原先的盔甲。
跟赵始他们相处的久了,虽然每日都是在争吵,可刘长却已经渐渐有些喜欢他们,将他们当作自己人来看待,刘章的这些消息,让刘长无比的失望,他这个人,最是痛恨欺骗。
看着那甲胄,栾布不由得想起了君臣相处的这些时日,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召平担忧的看了周相一眼,这才跟着陆贾离开了。
似乎是在故意将在刘长这里获取的消息偷偷派往南越。
那士卒走到了栾布的面前,俯身行礼,随即令人拿出了一套盔甲。
刘长瞥了周昌一眼,问道:“周相啊,言多必失啊。”
周昌暗自叹息,这位还是太稚嫩了,没有看透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也就有理由对已经臣服的南越动手。
刘长看着一旁的陆贾,继续说道:“说回正事,寡人要以你为河西典客,派你前往西域诸国,让他们都来归顺我大汉,不要跟随稽粥,免得误了自己的性命!”
两人走出了殿,陆贾笑着说道:“以往使臣外出,贤明的君王都说劝说他们要怀有死志,不可忘了使命……难怪都说大王昏庸呢,大王真的是事事都与贤君反。”
陆贾随即又说出了自己的几个提议,刘长全部接受,没有一次反驳。
除却盐铁之事外,驰道的事情也是引起了众人的讨论,周昌决定成立一支专业的队伍,用来考察各地的驰道,看看该如何进行修补,如何进行改变,这些年里,各地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要搞这样的大工程,肯定是要先测量好的,无论哪一段出了事,那浪费的钱粮可都不是小数目。
栾布如此迫不及待的前来,其实也是有着要事,很迫切的要过问这位匈奴专家。
“陆公为大汉立下大功,若是有朝一日,您被子嗣所嫌弃,便由寡人亲自来抚养!”
“臣有五个儿子,当初臣出使南越,南越王曾赠与臣不少东西,臣将这些礼物变卖,换取千金,五子平分,我自己则是坐着华贵的车辆,带着十个舞乐侍从和一口价值百金的宝剑,轮流住在五个儿子的家里,每家住十天。”
陆贾恭敬的问道。
“敢反对我的,敢欺骗我的,都早就去见了蒯彻了。”
刘长几次劝说,周昌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不少。
陆贾得意的说着。
周昌脚一软,“大王,臣老矣……请您允许臣告老还乡吧!!”
刘长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古怪植物,一旁的刘章说道:“按着赵昧的话来说,此稻生在南越之南,比中原稻高产,早熟,耐旱……有诸多好处……赵始是想要将此物献给大王的。”
“这是稻??”
刘长这才收起了怒火,他是最受不了委屈的,那赵尧的事情,跟自己根本就没有关系!这老匹夫居然敢冤枉寡人!
“不必!”
为首的骑士跳下马来,快步走到了陆贾的面前,俯身行礼。
“大王果然聪慧。”
“蒯彻是何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暴呵,紧接着,数百个绣衣从各方面包围了这里,刘章领着人冲进了府内,赵始则是茫然的看着他们,刘章看了看赵始手里的物品,额……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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