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
当贾谊狐疑的起身,跟着这些甲士们来到王宫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赵王那不安的脸。
周昌对这文章是越看越满意。
刘长轻笑了起来,这晁错跟张不疑配合的还不错,一矛一盾,寡人不愧是贤王啊,光是这一手安排,谁能说出半个不对?刘长得意的拿起了一旁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这字迹确实是刘长的,整个庙堂里,除却刘长和刘勃,没有人能写出这么丑的字,可惜了这文章,竟然是用这个字来写。
张不疑这厮太刚了,有急智,却没有长远的目光,晁错正好跟他互补,两人配合,御史暂时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大王!大汉诸侯所交纳的酎金,臣已经查看,其中有十六位侯,酎金成色不足,存心藐视大王,轻视社稷,对上天不敬!”
说完,她便离开了缺德殿,周昌赞许的看着晁错,又看了看上位的那个昏君,长叹了一声,“是个能臣,可惜啊。”
即刻就有大臣开始求情。
“大王……我……”
“不要轻视这些大臣……他们若是想要除掉你,你扛不住的。”
“当严惩!”
“大王,不必着急……您是大王的亲兄长,大王不会对您出手的,若是缺了份量,您可以私下里补交上去,算是认罪……”
如意吞吞吐吐的,不敢言语。
“唉……”
张不疑疑惑的看着他,晁错却严肃的说道:“当诛族!”
就在晁错离开长安后没多久,来自南越国的贵客也来到了长安。
当陈平在朝议时弹劾十六位彻侯所交上来的酎金有问题的时候,朝臣的脸色都变了。
陈平深深的看了晁错一眼,随即开口说道:“诛族太过,除爵足矣。”
“三年之内,不行他策,这如何能行?就是不施行别的,这论上的政策是一定要执行的!”
晁错刚进殿,刘长便跳起来,大声叫道:“来,来,你过来!”
“张公放心吧,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张不疑茫然的看向了刘长。
刘长说着,又看向了周昌,“周相,您说呢?”
“大王大才……虽做事过急,可大王也有贤王之资啊!”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一旁的周昌,温和的说道:“请周相勿要怪罪……往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周昌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有才能的年轻人,破例跟他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晁错,张不疑也被吓到了,沉默了许久,问道:“诛族?”
“阿母,别的不敢说,就这吃饭啊,寡人可是行家,从不曾噎着……”
周昌也是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晁错这一跃而起,成为千石的大官,心里自然是格外激动,险些笑出声来。
看到刘如意如此惶恐,贾谊问道:“难道您也在其中吗?”
这御史中执法,也叫御史中丞,是御史大夫麾下的头号属官,秩千石!
“大王说了,以你为矛,以我为盾。”
“大王,这次我一定会做好。”
陈平打量着众人,冷冷说道:“这些人,当重罚!绝对不能宽恕!”
太后和周昌怎么都不相信这是刘长能写出来的东西。
周昌瞪大了双眼,看着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刘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当真有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吗??
“三年???”
“晁错啊……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晁错再三保证,这才离去。
纵然是刘长这般脸皮的人,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
“唉……不能这么想啊,陈侯对你都挺看重的,这还特意让我来劝你。”
“公做事,过于心软,这就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不是……不过……我交的……”
文章内表达了对如今大汉农桑情况的深深担忧,这真的是这种竖子能写出来的?
吕后放下了那文,打量着一旁的晁错。
晁错却不太服气,他认真的说道:“为大王事,便是招祸,也有大王,我担心什么呢?”
“不错,不错。”
吕后眯了眯双眼,“此论倒是不错,可以施行。”
“是我阿父。”
刘长得意的说道:“天下人多看轻寡人,以为寡人乃是不学无术之……”
晁错又安抚了刘长几句,刘长这才又坐下来。
“那是?”
周昌傲然的站在吕后的身边,脸色有些得意。
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长安的时候,刘长却没有亲自出来迎接。
贾谊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你将来大有可为,千万不能再这般鲁莽强硬,这会害了你的性命啊。”
“不是,你想说什么?!”
“我弄了块黄铜……”
“必须要重罚,警示后来者!”
刘长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不由得摇着头。
就在这个时候,御史中丞走了出来,“不可。”
……
刘长大怒,正要上前理论,周昌却无视了他,转身离去。
赵昧看起来很是老实,他低着头,对周昌也是毕恭毕敬的,这让周昌很是满意。
张不疑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愤怒的说道:“当撤其爵!贬为庶民!”
“错……你很有才能。”
若是能将这脾气改了,这厮也是三公之才的,可惜啊。
贾谊安抚着他,“舅父,出了什么事?为何深夜召见呢?”
“大王现在应该多吃些平日里爱吃的。”
听到贾谊的名字,晁错顿时被激,即刻抬起头来,“大王!我一定不会再辜负您的厚望!”
刘长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晁错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不疑示意他回去,晁错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您觉得寡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刘长委屈的说道:“怎么会是累杀呢?寡人勤勉治政……”
来人正是赵昧,赵佗的嫡长孙。
贾谊明白了,他摇着头,“大王的酎金,成色也是不足?”
“不曾缺份量……”
刘长大惊,他急忙说道:“阿母,寡人得趁着国内大臣还在的时候,尽快将诸事办完啊,他们都老了,再过三年,谁知道他们还有几个活着的,到时候寡人无可用之人,那该怎么办呢?”
周昌严肃的说道。
“只是,你这样是不对的……迟早会给你惹来大麻烦。”
晁错一愣,随即醒悟,急忙说道:“多谢大王!若非大王,我是不能完成的!”
“长啊……当初秦王欲建立不世之盛世,故而疲民……如今,你要做的,比起秦王也毫不逊色啊……饭要一口一口吃,狼吞虎咽,你也不怕被噎死?”
“闭嘴!”
刘长无奈,他急忙从案下搜出了几篇文章,交给了太后和周昌,他严肃的说道:“阿母,寡人并非是乱政,你们可以看看,这是寡人接下来准备实行的政策,这是《论贵粟》,寡人多次前往地方,感受到地方的艰难,苦于国库粮食紧缺,故而做此论!”
吕后很安静的翻阅了刘长面前的奏表,没有说话,她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长?这天下臣子如何得罪你了?”
到最后,他只能是吹着胡须,恼怒的说道:“若是大王能少惹些事,或许老臣还能多活几年!”
两人沉默了片刻,吕后没有开口,周昌却不由得夸赞道:“此大汉开国第一论也!”
“大王是认为您不够锐利,要我为盾,来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