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轻笑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阿母,我一直都是很听话的孩子,您说让我做皇帝,我不敢反对,可是,也得想想天下啊,大汉才不过两世,您要逼兄长禅让给我,这岂不是给天下开了个坏头?往后我大汉,只怕代代都要禅让啊……秦二世而亡,我大汉这样下去,又能经历几世呢?”
“就比如说那个赵王,就常常说寡人昏庸残暴,为什么呢?因为寡人治国治的比他好呀!”
“那阿母杀齐王做什么,干脆杀了陈平就完事。”
刘长只是低着头,“这不关我的事,这都是季布的建议。”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我只担心,我若是不在了,依你兄长的性格,迟早让外人占据了这庙堂,到时候,大汉便会迎来再一次的内战……北方有匈奴,南方有赵佗,若是大汉内乱,那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好,你等等啊,让你阿母先带你去吃肉,我稍后去陪你。”
两人勾肩搭背,笑着走进了长安,群臣却站在两侧,看着灌侯直接跳反,不由的摸了摸怀里的唐王旗,终于到了要亮出来的时候吗?
“可我不同,我是刘长!”
“阿母!!”
“我没有去椒房殿。”
“啊?”
“就是因为你不乐意,群臣,诸侯,外敌,就没有一个是老实本分的……你如何对得起我?如何对得起你阿父?!若是将来天下大乱,十室九空,这都是因为你的过错!”
“哈哈哈,阿母是说阿父比不上庙堂里的任何一个人吗?”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多说无益!”
刘长的表情很是复杂,看着面前温情的阿母,怎么看怎么别扭,“阿母,我在您身边待了十来年,真病还是假病,我能看出来,您就不要这样了好吧?”
刘盈惊愕,刘长却坐了下来,刘盈急忙说道:“那你怎么先来朕这里啊?快去见阿母啊!”
压抑了他许久的烦恼,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还整日说寡人是反贼,说寡人要谋反,结果呢,这天下,除了寡人,你们都是反贼!阿母是,你也是!你们都是张不疑!”
“我养了你十几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这么没有道德呢?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寡人还能长成如此贤明的君王,也是不容易!”
小刘安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刘长,叫道:“阿父!不能让大母生气!要听话的!”
“二哥,你先坐下来。”
“长弟啊……朕这个皇帝,登基这么多年,毫无建树,政务都要让阿母来操劳……连一件事都没能办成,朕很早就在想,若是你来当皇帝……是不是比朕更加合适……你有勇力,唐国也被你治理的都快超过庙堂了……而朕呢,若是没有阿母……连大臣们的话是真是假的都分不出来……”
“让我再想想吧。”
“来人啊!将朕的玉玺……”
“不是,阿母,我为人多孝顺啊,您要是气,就打我大哥啊!”
看着刘长抱怨了起来,刘盈却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你能说服阿母,你也说服不了我。”
刘长时不时点着头,目光总是游离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
小刘安从内屋冲了出来,傻笑着便冲到了刘长的身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曹姝站在不远处,温柔的笑着。刘长抱着小家伙,脸上满是傻笑,“哈哈哈,他还记得阿父呢?阿母,他还记得我呢!”
吕后的神色有些尴尬,她冷冷说道:“我是怕安不认得你了。”
刘长咬着牙,说道:“我知道阿母想做什么……她这是逼迫寡人呢!”
“当初跟随你阿父作战的将军们,自视甚高,桀骜蛮横,如今各地的郡守,各个都有侯爵,就是找出个县令来,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这些勋贵,哪怕已经是告老还乡了,你兄长也压不住他们。”
刘长不屑的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竖子!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吃你的零嘴!!”
刘长傲然的说着,转身就气呼呼的朝着椒房殿走去。
“对,穿上,然后在城内四处转,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他不悦的说道:“难道对我就有吸引力吗?”
刘盈摇着头,“长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你是宗室子弟,你也常常说,作为宗室,便要承担责任,如今,这重任便要托付给你了……众兄弟里,唯你能服众。”
刘长却在刘安的脸上亲了几口,又从衣袖里拿出了很多好吃的,全部塞到了儿子的手里,看着刘安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阿母,笑着说道:“阿母,那画像什么时候画的?谁画的?拿来让我看看啊!”
刘长瓮声瓮气的叫道。
“哈哈哈,臣稍后就穿上!”
刘长羡慕的看着刘安离开,看向了吕后,“大母……啊,阿母,我也想吃肉。”
“给我坐下来!!”
“竖子!安都比你要懂的多!你身为人父,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听到这熟悉的话,刘长晃了晃脑袋,“好嘛,我还以为是阿父的遗传,原来根在这儿啊。”
刘长愤怒的说道:“我甚至都能猜到,我等会进了椒房殿,肯定就会看到阿母病怏怏的样子!她会在面前放满奏表,弄得要被国事所累死一样,你信不信?”
“二哥,你说他们有什么过错呢?怎么能以无辜的人来要挟别人呢?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不齿!”
吕后瞪了他一眼,“你这昏君!若是因为部下有超过自己的才能就得杀了他,那你阿父应该将满朝公卿都拉出去杀了!”
吕后与刘长面向而坐,刘长一脸的沮丧,这世道不公啊!!
吕后愣了一下,很快便说道:“那就册封你为皇太弟,立你为太子。”
“我??这里有我什么事?”
灌婴顺着刘长的眼光,看到了那些孩子。
吕后转过头来,看着刘长,看起来格外的疲倦,“长啊……你来了啊。”
刘长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头发,“阿母……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灌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朝中的事情。
刘长藏在刘盈的身后,不断的躲闪,吕后破口大骂:“你这不孝的竖子,非要逼我动手是吧?!”
就是他这副嘴脸,让刘长不是很喜欢。
听到刘长的话,灌婴心里却莫名的舒畅。
“而天下诸乱,则都是因为你。”
当刘长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正坐在案牍前,面前堆放着如山一样的奏表,她佝偻着身子,仿佛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刘长的脸顿时就变得更黑了,而一同走进来的刘盈却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
“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我将唐国治理好的?寡人当了十几年的唐王,处理的奏表估计都没有三十份,实在不行,我把张相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你给我坐这儿!”
吕后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质问道:“天下哪有诸侯王干涉庙堂的道理?!”
刘长点着头,很干脆的就将陈侯推了出来,他认真的问道:“阿母何故要逼迫我呢?难道您不知道我压根就不乐意做皇帝吗?”
刘长瞥了他一眼,最近,这老家伙可是没少往唐国派人,叔孙通将很多弟子都送到了唐国,美名其曰是要教化当地的百姓,同时还给刘长写信,引经据典,讲述着儒家有着教化天下的使命云云,刘长倒是不在意,他送来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可放在地方上还是够用的。
“大王现在还能见到自己的玩伴……可我们,却已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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