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之人,多以为匈奴不知冶炼,用骨箭……而先前劫掠匈奴,我们却获得了诸多的铁器,这些铁器的冶炼,并不弱于中原,若非大王曾改进诸多技术,只怕还得效仿这些技术……我听闻,西域之剞闾氏,极西之族,皆有冶炼之法,而匈奴占据道路,先得之!”
“我非惧怕匈奴,若匈奴前来,我定然死战,只是,大王想要作战,便请先得知对方的情况,指定好严密的战略,不能轻视冒顿。”
“呵,你找点人来……跟着张相,看看他平日的行程,再找个好机会,带人打晕他,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府邸里,将他的妻妾送进去,送去点吃的,等寡人打完仗回……”
张苍大义凌然的说道。
冯敬只好告辞离开,刘长却留下李左车,两人认真的商谈着该如何对付匈奴,而面对李左车疑似将自己作为诱饵的想法,刘长却一点都不生气,他还挺开心的,觉得这样一定可以让匈奴人记住,伟大的唐王已经回到了他的国度,他们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这些人则是能为唐国培养出足够的人才来,这些人才未必就是顶尖人才,但是能达到可以在乡中为吏的地步,那就差不多了。
刘长当然也很在意这些人。
张苍这才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又看向了一旁的反骨。
“长期作战,匈奴定是不比唐国的。”
“张不疑……留侯的儿子?”
冯敬眼里满是惊惧,推了推李左车,“太尉!!!”
而此刻,刘长却正在跟廷尉面相而坐,两人大声的密谋着。
“张相何以如此?”
“大王,如此不可。”
“这是因为匈奴的主力并不在,我们忽然袭击,故而能取胜。”
可到来的却不只是李左车一个人,还有典客冯敬。
“除个屁啊!除了他谁来治唐国?你来吗?!”
刘长让两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长惊讶的看着张苍,张苍却很平静的坐了下来,“我同意你去了。”
“然而,强行将各位留在唐国,却并非是张相的本意。”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无论刘长做出什么吩咐,他们都会听从,绝不会干涉,但是刘长要考虑好他们的想法,从而做出决定。
“匈奴的骑士多,战马多,将领勇猛,有雄主。”
“张相?您来的正好!”
李左车惊讶的看着他,“我何曾谋害大王?”
唐国地盘很大,需要的官吏也很多……汉初因为经历了一系列的战争,官员是非常充足的,你随便找出个郡守,那都是侯。可底层小吏就有些不足了,人口少,认字的人更少,认字的都去游学准备混上层了,底层的百姓顾着养家糊口,学室里的学子也远不如暴秦。
“你们也没问啊。”
刘长说的很认真,众人却愈发的安静。
张不疑急忙说道:“请大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张苍摇着头。
刘长很是开心,拉着李左车就要制定出兵的事情,冯敬却坐不住了,他跪在刘长的面前,高呼道:“大王!!不可啊!!”
刘长却狡猾的眨了眨眼。
看着他们都不言语了,刘长这才认真的说道:“寡人也知道各位的想法。”
张苍很是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随即看着刘长,说道:“大王,这件事,我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刘长这才瞥向了李左车,问道:“太尉专门将他请来,难道就是为了吓唬寡人吗?”
“郎中令季布。”
冯敬差点就要骂人了,诸侯王不是不能出征,但是不能带着一帮子轻骑出征啊,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可刘长却很喜欢他的这个性格,他傲然的说道:“这件事,冯典客不必多言,寡人已经做出了决定!”
刘长在看望了国学的群贤之后,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王宫,又派人邀请太尉前来商议大事。
李左车显然还不至于听不懂张苍的嘲讽,他也只是开个玩笑,他随后便说道:“这件事,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危险,冒顿在燕地,因鲜卑人的背叛而要讨伐他们,在河南地的匈奴部落,没有冒顿的命令,根本不敢私自出兵……大王带去千余人,来去自如,除非冒顿能飞回河南地,否则大王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李左车认真的说道:“匈奴以部落分居,没有城墙,人若是多了,反而会引起敌人的主意,离开时也不容易,人少,反而方便进出,也不会引起匈奴的主意,或许还能击败几个部族……若是冒顿追赶,我还可以在河南地周围设下埋伏,重创敌人!”
“大王乃是一国之主,岂能以身犯险呢?”
“冒顿乃雄主也,以数地而成如今之大国,耸立草原,百战百胜,太尉到达唐国,多次与冒顿交战,有胜有败,此人比起太尉又如何呢?”
“你人还不错,是个很好的廷尉,放心吧,我会好好重用你的!”
“咳,咳咳,咳咳。”
李左车有些不满,他说道:“做什么事不危险呢?就算待在家里,也可能发生诸多意外,若是因为这就耽误了大事,那我们以后什么也不必去做了……”
“师父!!”
张不疑起身,大拜。
“哦?这是为何啊?”
而李左车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大王有武力,我会安排最精锐的骑兵跟随,快进快出,大概率是没有危险的,而且还能获利……能让大王真正见识到匈奴,也能提升士气……若是冒顿敢追击,我们还能伏击……”
李左车当初在赵国不受到重用,甚至连建议都没有人听,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按着您的话来说,寡人岂不是该向冒顿俯首称臣?!”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张苍却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冯敬松了一口气,李左车却又说道:“可率领一千轻骑,一人三马。”
他为人过于纯粹,怎么说呢,就是有点直,想法很简单,不会去考虑太多战争之外其他的因素。
“让不疑来?”
“中原之人,多以为匈奴不事耕作,而匈奴征服诸胡,早已开始耕作,虽不如中原那般精细,却也并非不懂。”
刘长冷冷的询问道。
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为了国家大事,变成了没有信用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大王执意妄为!我就只能将这件事告知太后,让她来处置了!”
“你还说什么君子绝对不会反悔呢!”
刘长猛地抓着张苍的手,眼泪汪汪。
各地每年都会举荐一些道德不错的年轻人,来到国学里跟着他们学习,不求他们能学到太多,能读书,认字,书写,知道律法,知道一些数算,就可以派往地方上了,能干的下来,可以往上迁,干不来,那就回去继续耕作。
“寡人准备引诱匈奴出战,再伏击他们!您觉得如何?!”
李左车一愣,问道:“那大王准备怎么办呢?”
冯敬却认真的回答道:“请大王恕罪,我知道大王有消灭匈奴,庇护天下的志向,只是,臣担心大王被将军们所鼓动,轻视匈奴,冒然出击,有伤与国,故而劝谏。”
“我稍后再与你说!!”
“啊???”
刘长的回答,显然是出乎李左车的意料之外的,李左车笑了起来,抚摸着胡须,说道:“大王说的对,为帅者,不能从他人口中得知敌人的情况,还是得要亲自来看一看,那大王决定要如何去看呢?”
冯敬大惊,急忙说道:“大王,不可啊!”
“寡人要亲自去看看,看看寡人所看到的匈奴,跟你们所看到的是否相同!”
听着冯敬的话,刘长却愈发的生气。
张苍说完,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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