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曹参,还是周勃。
“夫唐国之王,残暴而无礼,先后跟随韩信修习兵法,韩信谋逆之心不死!”
刘长看着廷尉士卒取出来的强弩,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宣义,自己好歹只是恐吓一下,这厮是真的要砍头。曹参的头能砍吗?再怎么说,他也没有谋反啊,韩信他们谋反都没砍头,这可是陛下的岳父啊,大汉开国第二功臣,这些年里政绩斐然,你说砍就砍?!
“他还给我堆过一个雪人,我们在雪人上挂了一个牌,写上了二哥的名字,用雪球来砸他……”
“等天子下令之后,再返回唐国。”
“这是唐军还是土匪?!”
“季布!你血口喷人!”
廷尉大牢里的众人,再也没有办法像原先那般平静了。
此刻,宣义跪坐在刘盈的面前,脸色一如往常的平静,他没有曹参他们想的那么远,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天子的命令而已。
“我看就是你想要谋反!”
“不疑啊……我们是奉天子诏令来京城的……杀郡守,赚城门,那是谋反啊。”
刘长朝着唐王府走去,季布却开口说道:“大王啊,张不疑这个人,必须要好好惩治一番。”
他再一次朝着狱卒大吼。
宣义转身便离开了,刘盈忽然有些欣慰,原来群臣之中,还有值得信任的大臣啊。
宣义再次询问道。
听到曹参的话,周勃只觉得毛骨悚然,这简直就是建立在反骨上的国家,从他们的大王到丞相,再到将领,再到九成以上的百姓,各个都是他母的反贼!可以说,唐国上下,全员反贼,便是效仿白起坑他四十万人,估计也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
刘长看向了太尉,周勃咬着牙,说道:“外王不可进京!”
周勃沉吟了片刻,又补充道:“我这些年里接到了不少弹劾唐国将士的奏表。”
刘长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啦!完啦!这帮大臣落在宣义手里,还能活几个?兄长这是准备重新设立百官吗?!二哥,快下诏,让宣义住手,我们是逼迫曹参他们来跟你请罪,不是要杀光他们!!!”
“大王,李太尉已经带着军队赶来了,就在河东之内,河东郡守非常害怕……不如先杀了郡守,装作河东败兵,骗开城门……”
刘盈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严查!”
刘盈笑着说道:“朕已令他来彻查这件事。”
“我唐国的士卒就要到了,周勃,你敢如何?!”
“下大雪的时候,他就让我骑在他脖子上给他挡雪……我就恐吓他,说将来他老了,也要将他扛起来挡雪……”
栾布看到大王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季布也不言语,众人急忙朝着廷尉大牢飞奔而去。
但是曹参是不害怕的,他安抚群臣,唐王虽顽劣,与陛下,太后非常的亲近,他是不会谋反的。
刘盈便说出了这些年里他们的罪过,越说越激动,“朕知道各位都是先皇重臣,故而不肯相逼,多次相劝,却没有人听从!朕甚至需要动用外王的军队,才能压得住你们!这长安之中,朕算个什么?!”
“钱你先拿着……做好之后,便直接给我家大王送过去,不要说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便说是先皇所吩咐的。”
宣义这个人,他什么学派都不是,可他的作风,又酷似法家。
“季公!!”
但是如今,是陛下亲自下令,让唐国的军队进长安。
宣义认真的说道:“陛下,臣在廷尉,有人禀告臣,言唐王要以其生母之事要杀辟阳侯。”
当刘盈回到了甘泉宫的时候,曹皇后正在照料着小家伙,刘盈看到曹皇后,顿时有些尴尬,不知所言,曹皇后温柔的笑着,将孩子递给刘盈,两人一起逗着小东西,刘盈有些无奈的问道:“朕下令捉拿丞相,皇后不会怪罪吧?”
“陛下!臣知罪!臣不该对陛下无礼!请陛下严惩!”
宣义认真的说道:“是臣没能说服陛下,这是臣的过错,并非是陛下的,只是臣口才不好,不懂得如何劝谏。”
“您去吧,臣拜送太后舍人!”
尚方令笑着说道:“季公怎么忽然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住手!栾布,劈……救了他!!”
刘盈沉吟着,问道:“宣义,你可知罪?”
过了许久,刘长走进了宣室殿,他正要开口,看了看周围,问道:“嗯?宣义呢?不是被放出来了吗?”
宣义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我奉天子之诏,诛杀奸贼,非天子诏不从。”
“他们都是曾经与项羽作战的将领,想要击败他们,也绝非易事。”
“额……”
“欺上瞒下,难道还不是谋反吗?”
有大臣惊愕的叫道。
“季布,你也上!”
“宣公!朕令你彻查这件事,不能放走一个有罪之人!”
“宣公啊……先前,是朕不对,朕没有听您的劝谏,朕竟相信了那些奸贼!”
他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一旁的廷尉士卒正在擦拭着刀,这是准备斩首了呀!
“朕要削减你们的食邑,这丞相和太尉的位置,你们也让出来吧,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
“我早就说了,我是陛下之妻,无论陛下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嗯,没错,就是在交代遗言。
刘长一愣,这都是啥呀?
说完,刘长猛地就冲了出去,刘盈脸色大变,急忙叫来了近侍。
“呵,又准备去找太后禀告?”
刘盈没有再说话。
“臣急忙带人前往,生怕唐王做错事。”
当初刘邦抓住韩信,没有人敢对韩信无礼,刘邦直接给宣义下令,宣义直接就将韩信当作反贼来处置,完全不怕惹上什么麻烦。
“当然可以!”
两大舍人急忙冲了上去,栾布直接格开了面前的几个甲士,季布则是护在曹参的身边,宣义皱起了眉头,对左右说道:“派人告知天子,唐王庇护罪人,该当何罪。”
曹参对群臣说道:“夫唐国,以彭越之旧部,韩信之旧部,英布之旧部来统帅军队,这些人都曾跟随他们的主人谋反,因而痛恨庙堂,张苍这个人不儒不法,毫无忠君之心,自从他前往唐国,自设暴秦之法度,藐视政令,效仿他两个师兄那般来治理唐国,而不类其师!”
曹参黑着脸,“绝不能让唐国的军队入城……”
“唉……难怪您总是被群臣针对……朕现在才明白。”
“阿父还在的时候,寡人每天就只是玩……啥也不用想。”
“斩!”
曹参再也忍不住了,他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得见到陛下,这是庙堂内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陛下如何惩罚我们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绝对不能让唐王乱京!若是外王入城,那对庙堂的威信是巨大的打击,此后,外王会效仿唐王,再也不尊庙堂,一旦有变,我们都无颜再面对先皇了!”
季布大惊,愤怒的叫道。
“可是他……有不轨之心。”
“唐国将士非常的蛮横,曾跟赵国的戍卒抢夺三匹战马,唐国的六个士卒将赵国的一位裨将打成了重伤,唐国裨将带着人,一路冲到赵国校场,公然进入赵国,所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啊,最后他们将赵国士卒的盔甲武器,乃至连校场都拆了,搬回了唐国……”
刘盈一时语塞,便又愤怒的说道:“你身为廷尉,国内大臣数次欺骗朕,你却不告知朕,这难道不是罪行吗?!”
“好了!”
回到了唐王府,栾布和季布站在唐王府门口,许久,沉默无言。
两人再次大拜,刘盈出了一口怒气,心里也是舒坦了很多。
“张不疑!你想做什么?!”
刘长露出了一个大反派的笑容,狂笑着离开了这里。
曹参终于开口求饶了,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刘盈会处死他,他是怕唐王乱来,周勃紧跟其后,说道:“陛下,请治我们的罪,万不可让外王进城,南北军都是陛下之军,臣等忠心耿耿,从无谋反之意……”
“呵,我唐国上下,有不轨之心的多了去了,那又如何,寡人还在,谁敢谋反?!”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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