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沉船2

  海警船上面有治疗室，对于这种潜水的症状还是很有经验的，李梦很快被带走治疗了。

    因为是逆着洋流的方向在搞，扬起的海泥并没有影响太多，李梦手里的铁杆倒也给力。

    刘俪文和叶文兴直接开车往上京去了，之前监狱的各种物品化验一直说叶文兴在做，叶文兴跑了好几次上京，还是比较熟练，所以他和刘俪文合作倒也方便。

    老岳带出来俩徒弟，李梦最擅长指纹，另一位叫杨玺，最擅长现场勘查，也就是杀害董青的那个人。而且，陆令非常怀疑，李梦查的案子里，汤雪琴死亡后的现场，也是杨玺收拾的。只是，李梦没有说过，他其实现场勘查水平也不低，毕竟他可比杨玺入行早。

    30多米深的海床之上，一大一小两艘船静静地趴在那里。历经十几年的海水冲刷，依旧能见到两艘船的基本形态。

    “你会潜水吗？”

    得走了，氧气不够了。

    渤海的洋流方向是比较稳定的，在通常情况下，流向常年是北进南出，李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洋流，判断如果有物品从船里遗落，那大概率会流向偏南的一个方向。

    李梦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船只周围，就知道小船没有探查的价值。倒不是说小船一定没有线索，只能说现在没法看。

    李梦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大家互相检查了设备，开始缓慢的上浮。

    “难，李建成并不是什么很高智商的人物，那时候他儿子才多大？留下一个能在水下隐瞒很久的线索？怎么留呢？如果他是被人杀害的，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机会。”陆令摇摇头，“别想那么多，明天再说吧，如果打捞顺利，一切谜题都能解开。同理，如果不顺利，我们就不得不审问两个人了，尤其是……杨玺。”

    渔船则好很多，虽然仓内已经进入了大量海沙、海泥，但是可探查的区域依然不小，四人围着船只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其实，谁都没有明说，这次最想找到的，就是李梦父亲李建成的尸体。

    “不对，”陆令一下子发现了问题，“走，我们得抓紧去找杨玺！万一他有问题就麻烦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打捞的计划要变化一下，还需要再找一批潜水员，针对李梦发现骨头的区域进行二次勘查，看看有没有其他骨骼。

    这次，身边有了好几个队友，而自己也终于看到了当年的沉船。

    李梦连忙收集了腿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接着，李梦又在附近找了找，又找到了一根疑似肋骨的东西。即便李梦是警察，都已经很难确定这是肋骨，只能说形状很像，有些弯曲，但是骨骼表面已经彻底被海浪和沙子磨掉了。

    “我检讨，”陆令明白了燕雨的意思，“等我明天去见杨玺，看我整死他。”

    “哦，”陆令似懂非懂，他这里一直盯着李梦的绳子，时刻等待着绳子另一侧的消息。这次潜水危险系数并不高，风平浪静而且不止一人参与，大家可以互相照顾、互相帮忙检查潜水设备，如果一个人的出了问题，可以及时解决。

    从李梦穿戴设备的认真程度来看，李梦确实很熟练，也确实下海很多次。

    这并不是要帮死者拼凑齐，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多收集一些线索也就多一些。而且，可不一定只有尸骨散落在那里，其他的东西可能也在这里。

    到住处之后，陆令把青山留在了李梦这里，并且还给青山留了配枪。李梦现在是核心人物，这次燕雨搞得动静有点大，免不了会有有人知道些什么，务必要保护好李梦，当初李梦办的那个女孩的案子，那种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你准备打捞？”李梦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燕雨。

    “潜水和潜水不一样，这地方水深30多米，不是专业人士下不去的，别逞能。”陆令很理解李梦的心情。

    燕雨走了之后，李梦已经穿好了潜水服，和陆令说道：“如果能发现命案的线索，就不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打捞了。”

    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在上浮减压的过程中，李梦的状态有些差，等彻底离开水面上了舰船之后，他鼻子都出血了。

    甚至，因为李梦用力比较大，腿骨直接断裂开来。

    李梦这里，下了水，他就仿佛有了一种被怀抱的感觉。自从他从杨老大那里得知了父亲失踪的坐标，他就开始学习潜水，并且经常一个人驾驶小船到这片海域潜水检查。

    小铁皮船的状态很差，现在已经被掩埋了三分之二，想检查就必须得清理，但是清理的过程能把海底弄得异常浑浊，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恢复平静。

    夕阳西下，海面以下三四米就已经是漆黑一片，虽然大家可以通讯，也都绑了绳子，但是一般人还真不敢随便下去。

    “倒也是，我也倾向于是李建成的，现在就是很希望俪文那边能早点做出来DNA，这次还真是有点意思。这两艘船居然真的在这里，而且沉在一起。等开始了打捞，就能知道船沉的原因和方法，并且……你说，李建成临死之前会不会留下给儿子的线索？”燕雨问道。

    “残忍？”燕雨道，“你怎么能这么想？陆令，你的信仰有所动摇啊！”

    “又是女人的第六感？”陆令道，“如果李建成不死，那他会去哪里？如果李建成死了，那这具尸体大概率就是李建成的。”

    “不会，老岳应该要回避。”

    “我潜水的水域，就是这一片，”李梦笑道，“我曾经在这片海域下海超过50次，一开始我甚至不知道怎么避免氮醉，但现在，没事的。”

    “嗯，两条船打捞之后，海底应该会非常浑浊，而且很多东西都会被海泥掩盖，现在算是第一现场，即便封存了十多年，也比船只打捞之后的现场好一百倍。”

    李梦是一点都不想上浮的，他的氧气还能坚持至少20分钟，他还想继续查一查，既然都要走了，那也就不怕把部分区域弄浑浊了，该折腾就得折腾一下。如果大家一起挖海泥，那海底就彻底是一团糟，但只有一个人挖还好，逆着洋流方向挖就行了。

    “这里还有比我更好的现场勘察员吗？”李梦问了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