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关在监狱,一个被留置。”
“嗯,运气好。”陆令并不否认。
“没办法,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我们很幸运了,能遇到老岳和李梦……”
看着陆令的表情,安树明有些无奈,指了指青山:“你们这兄弟不让我离开这个屋,我喝了那么多茶,只能尿花瓶里。”
“走了青山,”陆令起身,“送他出去吧。”
“你啥时候出来?”
“你这几天住的宿舍,干净的原因已经查清楚了。”燕雨道。
“你们运气确实好,有那么几步棋,神来之笔,我都没看懂是怎么下的。当然,我这边人手也太少,也不可能随时盯着你。”
“老莫是个聪明人,”安树明看着陆令,“你也是聪明人,很聪明,能力也强,前途无限。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他驽拙、他懒惰,但他又想富贵,那能怎么办呢?”
“局势有啥不明朗的……”刘俪文还是抱怨了几句,她总是觉得,这案子是C市的案子,燕雨等人不必这么上心。
“说到这,我还想知道,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我的人,是13号吗?”
“总是需要放松一下的。让他休息两天吧。”
“像老莫一样?”
“你说呢?”安树明道,“包括他中毒,都是告诉你们,可以走了。所有的问题,你们提出来,我们肯定给一个结果就是了。不过,一开始,你的身份确实没人知道,要不然你也能得到一些信息。”
陆令掏了掏口袋:“我没有带录音设备,刚刚也是巧了。”
“现在没必要说这些,”安树明指了指外面,“之前25号、38号这俩人,犯了错,铁证如山,不也进了监狱?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了。多少不可一世的、位高权重的,最终的归宿都在这里。我之前有些慌,现在也想开了,我现在自首可能来不及,但是无所谓,我会坦白一切。我也愿意配合做警示视频。”
“是我们不懂事,对吧?”
“那行,我知道了,你们忙,我还要回去一趟。”
“都随你,现在你们手里有牌,而且都是好牌。这次监控检修,你们能提前知道,并且趁机洗牌,不得不说厉害。这就好像,在牌桌上,你出千,我却没有看出来,那也算你们赢。”安树明吹了吹自己杯中的茶叶。
“现在形势不明朗,也没人愿意相信我们……”刘俪文叹息道。
“燕雨你就替他说话吧,现在他哪有那么多事……”刘俪文也不是没看到陆令最近的工作。
“没,就是刚刚外面有些事,怕回来找不到你。”陆令道,“你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行吧,你去忙你的吧。”
“行了,聊得也差不多了,你也不必羞辱我,手机给我,我自首。或者,你们把我送出去也行。”
李梦像个愣头青,贪污被抓之后,一直不想活了,多次自杀,安树明从来也没想过李梦是故意进来的。主要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在安树明看来,李梦除非是个蠢驴,否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犯人们被直接送到了看守所,其他人被送到了留置室。
“那不急了,等我从监狱出去,再说都来得及。”陆令不能给安树明一种自己什么都急躁的感觉。
“这类案件真的是好麻烦啊……”刘俪文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她可是法医,还是愿意搞个尸体啥的。
“这肯定的,你们身份这方面也不合适,涉公的案子,办案单位肯定要变化的。”安树明点了点头。
“也好。”安树明抿了一口茶。
陆令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监狱。
“等会,我烧壶茶。”安树明似乎并不在意,他甚至都没有一点颤抖,平静地不像话。
陆令离开的时间里,安树明不可能对外联系过,但是却能这么快淡定下来,这是什么原因?
“不可能的,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后面关于……”
安树明没有说话,这会儿水已经烧开了,他重新开始泡茶。
“你不懂……”燕雨指了指监狱,“安树明至今没有送出来,你猜猜陆令在干嘛?”
“你不比他累?你打了多少电话了……”
“那叶文兴啥时候回来?咱们收拾收拾,也该离开了。看这情况,后续的案子跟咱们没关系了。”
18号作为警方的线人,需要得到保护,已经送到了更远的监狱开始了隔离。
本来刘俪文已经不想说话了,听到这一下子不开心了:“陆哥神通广大的,你还用担心他!我看你都快累倒了!”
严管时期,犯人们都不好受,很多自由活动时间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集中大学习。陆令倒也没有回到之前的监区露面,他熟悉的人都走了。就连18号,都已经走了。
“懂了,”陆令听明白了,“有点像《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最后留给典狱长的那句《圣经》里面的话,‘得救之道,就在其中’,每天的劳作,是老农等人的救赎内容。”
“额,特殊情况,希望理解。”陆令面无表情地说道。
“喝完茶,不急。”
“他,”安树明指了指青山,“问你们一件事,在监狱里,除了他,你们见过第二个犯人健身嘛?”
“你一直没让我出去,把我留在这里,不就是想从我这听点别的出来吗?”安树明道,“你们接触这类案子还是太少了。这种事,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没有尽头。”
“那个案子确实厉害,”安树明显然知道当时的办案人是陆令,“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找到蛛丝马迹,当真不是一般人。”
这些被洗礼的人,他们本身就是觉得自己有罪,觉得自己该死,本身就是想要救赎,让这些人消耗大量的精力去打扫卫生,这不断洗脑的过程。
“看来还是我有些年轻了?”陆令端起杯,闻了闻,放在了桌子上,还是有些烫。安树明最后的“说不定”三个字,多少是给了陆令一些压力。
陆令眉头皱了皱,他知道有些事他真的解决不了,这种案子可不是命案、盗窃案,他后期根本干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