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两句话的故事

    于是，陆令反客为主，让李梦成为了他的跟班。

    这算是特权工作，但没人愿意和陆令抢，这是个只有过、没有功的事情。

    别说！千万别先张口！

    “嗯，满了。这几天真够累的，什么事都遇上了，你们病区的老流氓，我感觉比以前还要多了。”医生嘲笑道。

    陆令这里，吊瓶挂完了。

    李梦一张口，有人欢喜有人愁，各种吃瓜群众纷纷感到无趣，开始统计输赢去了。原本关注这里的人，瞬间归零。

    不少人心里疯狂催促着，希望自己能赢。

    “故事的主人公，叫祁同伟……”陆令准备开扯。

    “你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第六天，李梦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陆令一句。

    但是，人和死人是不平等的，完全不平等。人是人，死人是物。即便是侮辱尸体罪这样的罪名，也并非真的是保护尸体本身，实际保护的是社会公序良俗和死者家属的情绪等。

    “行吧。”李梦叹了口气，无所谓。

    就这样，二人默默地，一口气度过了三天。陆令每天还陪着李梦去打点滴，上厕所都在一起。因为身体都不好，所有他俩这俩周都不能洗澡。

    “因为穷人很难经受那么大的诱惑。”老岳看着燕雨，“同样的诱惑，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可能是可笑的。对于李梦来说，可能是改变人生的契机，他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它，哪怕都是刺。”

    陆令跟着李梦的期间，老岳就经常看这边的监控。虽然这里的监控目前来说没什么价值，但是老岳总是会看两眼。

    “好故事。”李梦还是点了点头。

    他已经做好决定，这些天好好养伤，不再考虑自杀了。一个原因是不给陆令添麻烦，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陆令有些可怕，在陆令面前想自杀有些难度。

    “人教人一辈子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行，我却不希望您遇到一些事才被教育。我想，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您也应该考虑一些别的了，”陆令指了指桌子，“我看得出来，您是被编制所缚。所以，怎么走，我只能说到这，我不想教育您一堆鸡汤。”

    “这是您徒弟？”燕雨指了指监控，问道。

    这两三年，盯他的人有的是。在严管监区的那阵子，一直都有人盯着他。

    “嗯？”医生盯着陆令，似乎要看出些什么。

    她早就想离开了。但是她妈说了，编制太重要了。甚至，她想辞职，她妈说她要是辞职她妈就不活了。

    “好。”李梦点了点头，觉得也没啥可说的。

    “这倒也是，我这跟死人没啥区别。”李梦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悲凉。

    “既然你已经不准备死了，那这些天别这么累了，看看电视，看看下棋不好吗？我又不能离开你，你干啥我都得跟着，多没劲。”陆令说道。

    陆令没有和李梦说一句话。他似乎总给人一种很爱讲大道理的感觉，其实那是真没办法，谁让他是爱管闲事的警察呢？现在，李梦不说话，他才懒得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几天嘴也闲着。”陆令突然来了谈性。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是有冤屈吗？”燕雨认真地问道。这要是有冤屈，她不介意帮……

    二人互相看了半小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看了看你的伤口，基本不存在什么感染，你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医生道，“明天我们就走了，再见我就是一个月以后了。”

    “所以，这就是您来了这两年多，却一次没见他的原因吗？”燕雨问道。

    陆令也在认真地看他。

    陆令被免除了所有其他工作，包括打水。就一个工作，陪着李梦，别让他在老弱病监区死了。

    “好。”

    “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

    “好吧……”燕雨不想反驳什么，“岳师傅，青山就要回去了，您要抓紧和他建立联系。因为他爱惹事、而且看着也不是那种聪明人，所以您偶尔喊他出去沟通几次，不太容易被怀疑。陆令前几天晚上，跟我提到过，一个月内，可能就会有人知道青山的身份。如果青山这次回去之后表现高调，可能三五天就有人知道青山身份。”

    原因很简单，陆令是整个老弱病监区腿脚最灵便的一个，虽然一只手不能用，但足够机灵。

    三天后，可能李梦身体康复了一些，他才第一次认真地看看陆令。

    “你刑期要满了？”医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你刑期不是还有四年半吗？”

    盯人非常无聊，盯他的人总想找他闲聊一些，可能是八卦，可能是排遣无聊。但是他只是听着，从来不说话。

    所以，狱警甲对啥事也没什么兴趣。他是少数自己觉得自己工作很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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