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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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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学家们总的说来对欧洲的任何政治事件都不感兴趣,从来都没有人看一眼国外的报纸。他们的论断是:每个人都应该干自己的事,不要干涉别人。

    “咳,这关我什么事,”雅库博维奇常说,“法国人自己跟自己打了一仗,把这个国王赶走了,又把那个国王抓了起来,这跟我风马牛不相及呀。对我们文学家来说,出版一期什么《北方之花》要比所有这些政治新闻有趣一百倍。哪怕它法国沉到地底下去,这跟我又有什么相干?”

    雅库博维奇听库科尔尼克谈了很久,然后走到我的跟前……

    “喂,我告诉您吧,库科尔尼克胡扯的那一套真是旷古奇闻。我听着听着就走开不理他了————他说的那些简直莫名其妙,而这都是因为人们把他惯坏了,捧坏了,老是把十五卢布一瓶的高级葡萄酒摆在他面前————于是他就翘尾巴了。请您叫人给我一杯伏特加:不知怎么心口痛起来了……”

    参加我的文学晚会而不属于文学家的人有演员久尔 29 、我的朋友和同学米·亚·雅泽科夫、必不可少的克列切托夫和我们的家庭医生亚诺夫斯基————一个宗教学校毕业的年轻人。亚诺夫斯基对一切官衔、奖章之类的都很崇拜,看见一个将军他就会发呆,任何一种他觉得新奇的现象都会使他大吃一惊,让他呆若木鸡。禀性愚钝、奴颜媚骨的人在我们这儿见过很多,但像亚诺夫斯基那样的愚钝、那样的奴性十足却很难找到。

    亚诺夫斯基有生以来头一次看见演员和文学家这样近在身旁,他好奇地仔细端详着每一个人,像是看着一只野兽……他一次又一次走到我跟前,提出一些极为荒唐的问题。

    “这是久尔吗?”他指着久尔,偷偷问道。

    “是的。”

    “就是在台上演戏的那个久尔吗?”

    “就是他。”

    “哎呀呀!”亚诺夫斯基紧紧盯着久尔,感叹道,“怪呀!他身上没有一点不寻常的东西,跟大伙儿一样走路,一样说话……”

    “那么那是谁呀?”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外表那么可爱……就是在右边跟另一个人谈话的那一位……”

    “这是普列特尼奥夫。”我答道。

    亚诺夫斯基长长地叫了一声:“啊————!”

    “是四品文官?”

    “不错。”

    “哎呀呀!————”说着他摇摇头,畏畏缩缩地望着普列特尼奥夫,同时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文官制服上的一颗纽扣扣紧。

    后来当我的女儿死后,亚诺夫斯基安慰我的妻子说:

    “别伤心了……有什么办法呀!前几天某某的女儿也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怀里……他还是个四品文官哩!有什么办法呢!死神连将军的子女也不怜惜呀……”

    克列切托夫经我介绍认识了克拉耶夫斯基先生,还有几个年轻的文学家,他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也很不赏识他们。

    “所有这些先生————这个……这个……”他也不斟酌字眼了,挥着手说,“他们跟我那聪明、可爱、善良的德尔维格相比,连他小指头的指甲壳儿都比不上。”

    我已经说过,他对波列沃伊是很敬重的,但波列沃伊给他的印象也很不愉快。

    “我甚至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波列沃伊!”他一再说道,“倒像个市场里掌柜的,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克列切托夫像影子一样,从一个房间游荡到另一个房间,有时靠近一堆人坐下倾听一番,然后抓住雅泽科夫的手小声说道:

    “我的好米哈伊洛·亚历山大雷奇,这一切比我们从前那个文学圈子差得多远呀。那时我们几个常常聚在一起————德尔维格、波多林斯基、我……我们聚会时常常发表了多少有分量、有道理的意见,那里面有多少智慧的养料呀。可是这些先生呢……夸夸其谈,空无一物……整个晚会上我都没听见一句聪明话……”

    直到晚宴时克列切托夫才活跃起来。晚宴以后,他在我面前赞不绝口,然后补充说,这些先生配不上这种晚宴,他们看不出它的真正价值;要对晚宴做出评价,就得对食物有精细的品味力,等等。

    我很担心把一些彼此对立、平日很少见面的人招到一起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然而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沃耶伊科夫跟波列沃伊谈得十分投机,甚至晚宴时都跟他坐在一起。

    他对波列沃伊说:

    “尼古拉·阿列克谢伊奇,我们干吗要吵架呀?我们要忘掉过去,我本来就十分珍视您的才能和渊博的知识。再说您现在是我们自己人 ,是彼得堡人了。”

    波列沃伊也装腔作势地答道:

    “亚历山大·费奥多雷奇,我对您也是满腔热忱呀。可不是吗,我们之间过去的一切全是误会。”

    于是沃耶伊科夫伸开双臂,同波列沃伊拥抱、亲吻,而在《疯人院》 30 一书中,他对自己装模作样与之亲吻的那个人却是这样描写的:

    自吹自擂,可怜的嫉妒狂,

    招摇撞骗是他的行当,

    挨过留里克 31 的棍棒,

    也受过梵文的笞杖,

    奴隶般的下贱,贵族般的骄狂,

    但我们还是废话少讲:

    他高尚,跟布尔加林半斤八两,

    他无私,跟格列奇一模一样!

    克拉耶夫斯基在库科尔尼克面前很腼腆,老是不敢正眼望他,尽管库科尔尼克愉快地向他献殷勤。对普列特尼奥夫和奥陀耶夫斯基公爵,库科尔尼克的态度则是客气而又冷淡。一般说来,他对普希金的朋友都持疏远态度,而他们似乎也不愿同他亲近……

    我同波列沃伊是在我举行文学晚会之前不久结识的,我从贵族寄宿学校时期便已习惯于尊敬他,但这一次他给我的印象却很不愉快。

    根据《莫斯科电讯》上发表的文章,他在我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理想的形象。我曾经想象波列沃伊是个勇敢高傲的人,总是热烈而公开地述说自己的信念,然而我从他身上看到的却是一个畏首畏尾、萎靡不振、逆来顺受的先生,他惯于随声附和、装腔作势,对任何人都点头哈腰,对谁的话都表示同意,仿佛没有一丝一毫自尊心,在所有人面前都低三下四。这简直是对那些敬重他的人的一种侮辱……

    这次晚会上他对我说了一大堆恭维话和不适当的客套话,他那样奴颜婢膝地望着我,虚情假意地握住我的双手,使我心里感到十分不快。

    有一天晩上我坐在他的书房里(当时他住在佩斯基的一幢过去属于德·马·克尼亚热维奇的公寓里),他的孩子进来同他道别。他给他们画了十字并进行祝福,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我鞠了一躬,说道:

    “请原谅,伊万·伊万内奇————我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这种道歉该有多么奇怪!

    看见他堕落到这种可怕的地步,我心里是十分难受的。想当初他在《莫斯科电讯》上是那样勇敢坚定地独树一帜,鞭笞一切偏见和一切谄媚下贱的作风,令鄙俗下流之徒和因循守旧之辈畏之如虎。看看他此时的模样,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他安在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嘴里的一句话:

    我为这个人感到可怕! 32

    我怀着虔敬之情进入文学圈子,把它看成一座圣殿。我以为文学家即或不是全部,至少其中的优秀人物也是高尚的、不平凡的人,不会沾染任何凡人那种渺小的贪欲和弱点————因此,我就免不了日益感到痛苦和失望。

    我对我所崇拜的文学偶像的信仰动摇了,尤其是在参加商人茹科夫 33 在其印刷所开业时举办的一次午宴以后,那是沃耶伊科夫硬要他举办的;沃耶伊科夫本人则毛遂自荐,充当印刷所经理。

    沃耶伊科夫有个老习惯,只要他想从某些人身上为自己谋取私利,便对他们极尽假仁假义、谄媚奉承之能事,极力使他们相信自己高尚正直、毫无私心。他从某些时候起又开始对商人(瓦·格·)茹科夫大献殷勤,其时茹科夫的事业正处于鼎盛时期。沃耶伊科夫主编《俄国荣军报》收入甚微,他有几个私生子,那是给他当管家或厨娘的一个女人生的,他在去世前不久正式娶了这个女人。尽管沃耶伊科夫在赡养家庭方面十分马虎,但他仍然入不敷出,因此他经常诉苦,说自己手头拮据。

    沃耶伊科夫在文学家和接近文学界的人中间名声很不光彩,人们对他的看法几乎同对布尔加林的看法一样。文学家中仅弗拉季斯拉夫列夫一人同他关系友好,但他对沃耶伊科夫的印象也不好,也不借钱给他。弗拉季斯拉夫列夫曾劝说沃耶伊科夫不要结婚,结果白费口舌,而且在他的央求下又不得已出席了他的婚礼,充当了证婚人,后来讲了婚礼上的许多趣事。茹科夫斯基、维亚泽姆斯基公爵及沃耶伊科夫的其他一些老朋友先前曾帮助过他,但此时几乎完全拒绝同他交往。许多人同他保持联系的原因仅在于担心被他写进《疯人院》一书。

    沃耶伊科夫失去了先前的朋友们的一切信任和同情,便把手转向同文学界毫无瓜葛的有钱人……

    茹科夫也就上了他的钩。

    沃耶伊科夫不论当面背后都极力颂扬茹科夫,称他为俄国最诚实、最聪明、最有教养的人;他不厌其烦地对茹科夫说,他应该充当文学的庇护人,用一小部分财产来资助文学事业;他劝他出资开办一家印刷所,然后补充说,尽管他沃耶伊科夫已到垂暮之年,加之种种文学事务缠身,但他欣然允诺管理这家印刷所并维护德高望重的瓦西里·格里戈里伊奇的利益 。

    茹科夫的自尊心经受不住沃耶伊科夫赤裸裸的阿谀谄媚的诱惑,便出钱让他筹措主要设备,让印刷所开业。这时沃耶伊科夫又劝他说,为了扩大新印刷所的声誉,必须在印刷所里举行酒宴招待文学家们,首先是伊·安·克雷洛夫 34 和茹科夫斯基。茹科夫便给钱让沃耶伊科夫举办午宴。

    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受到了邀请。 35

    沃耶伊科夫租用的印刷所厂址在干草广场附近一个胡同里的一幢肮脏的公寓里,这幢公寓的名声极不好:一八三一年霍乱流行期间,这幢公寓被用作霍乱病医院,骚乱的人群就从它的窗口把医生们扔到街上。

    铺上桌布的餐桌摆在印刷所最大的厅里,成“П”字形,可坐七十人左右。

    快到四点钟时,文学家们有的乘车,有的步行,陆续到达。沃耶伊科夫作为主人接待全体来宾,克雷洛夫、茹科夫斯基和维亚泽姆斯基都没有拒绝邀请,这使他非常满意。除布尔加林、先科夫斯基和格列奇————沃耶伊科夫的死敌————未到以外,所有的人都出席了午宴,连宴会前夕刚初次发表一篇小文章的最蹩脚的小品文作者也不例外。

    克雷洛夫、茹科夫斯基和维亚泽姆斯基自然被安排在首席就座。他们身边是普列特尼奥夫、奥陀耶夫斯基公爵和克拉耶夫斯基先生,后者一来到大厅,首先关心的是占的座位要离首席那几位尽可能近一些。库科尔尼克同他自己的文坛朋友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他拉波列沃伊坐在自己身边。其他的人则各找位子,随意就座。 36

    沃耶伊科夫没有入席,他一直在跟来宾寒暄,向大家敬酒敬菜。沃耶伊科夫事先向茹科夫逐一介绍了来宾,在宴席上给他留出一个座位,让他坐在几位文学名流旁边。

    出席午宴的除其他人以外,还有两位修道士。全体就座以后,大厅里出现了街区警官和两个宪兵军官。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在必要时维持秩序呢,还是作为茹科夫和沃耶伊科夫的熟人应邀而来————这一点始终不清楚。应该说他们前来不过是为了维持秩序,因为他们并未入席,只是偶尔往大厅里看上一眼,随后便溜进另一个房间,那里正在另行招待印刷所未来的技术管理人员和排字工人。

    宴席上吃的东西很多,但菜肴做得糟透了,吃起来味同嚼蜡。酒的质量也不好,不过多得像淌水一样。在许多肮脏的、喝得半醉的仆人中间,有几个小孩来回奔跑,在侍候客人。原来这都是沃耶伊科夫的私生子。

    沃耶伊科夫把一个小男孩领到我跟前,指着他对我说:

    “我知道您喜欢喝黑啤酒,那么请您找我的费久沙,随便要什么他都会给您拿来。听见了吗,费久沙?你别离开这位先生(他指了指我),站在他椅子后面,听他的吩咐,现在你就去拿一瓶上等的黑啤酒来。”

    酒起了作用,午宴快要结束时人们开始倾诉友情,表白心迹,互相拥抱,彼此和解,甚至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热爱和尊敬对方。所有的人,甚至誓不两立的敌人也用惺忪的醉眼感动地看着对方。波列沃伊向库科尔尼克保证说,他是他的天才最热烈的拥护者和崇拜者之一;库科尔尼克则嚷道,波列沃伊的名字将永垂俄国文学史册,与此同时他们还互相亲吻、干杯,订下生死莫逆之交……整个情景令人十分恶心。

    嘈杂声和叫嚷声越来越大,汇成一股不堪入耳的、乱哄哄的喧闹之声。茹科夫斯基、克雷洛夫、维亚泽姆斯基、奥陀耶夫斯基和其他许多人在上最后一道菜时便起身离席而去。

    “嗯,走得好!”库科尔尼克朝正在离去的人挥挥手说,“咱们没有这些贵族老爷照样过得去!让他们滚蛋 37 !对吧,波列沃伊?”

    “滚蛋 38 !”波列沃伊得意扬扬地笑着回答,他用甜蜜的眼神盯着库科尔尼克,突然喊了一声:“乌啦,库科尔尼克!”

    “乌啦,库科尔尼克!乌啦,波列沃伊!”周围的人也喊了起来。

    罗津男爵摇摇晃晃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叫嚷着说他要创造出真正的俄国戏剧,说歌德的《伊菲格涅亚》只有茹科夫斯基一人在他的指导下才能翻译过来。他边走边撞到人们身上,跟所有的人一一拥抱,甚至满面泪痕。

    这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大厅里点上了两三盏昏暗的灯。

    酒气熏天加上烟雾缭绕,整个大厅的场景令人感到不快。桌子已经移到一边,醉醺醺的人影在昏暗发红的灯光照射下,在这片乌烟瘴气之中来回晃荡。人们吵吵嚷嚷,一个个胡言乱语,而且你推我撞。波列沃伊和库科尔尼克开始被人抬起来向上抛,后来连罗津都糊里糊涂地落入了库科尔尼克的怀抱。库科尔尼克嚷道:

    “你是个德国人,但却是个有天才的德国人……你的《普斯科夫围困记》里颇有精彩片段……喂,弟兄们,让我们为罗津的健康干杯!……沃耶伊科夫!叫人拿酒来!……”

    街区警官和宪兵军官远远看着这一幕情景,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瘸腿的沃耶伊科夫拄着拐杖,在端着香槟酒的仆人陪同下应声而来。他开始拥抱库科尔尼克和罗津,并且说道,我国第一流的两位剧作家在他的庆宴上言归于好,使他感到不胜愉快。库科尔尼克则第十次举杯祝贺新印刷所生意兴隆。

    文学界酒神节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跳舞。

    波列沃伊、库科尔尼克和亚年科跳起了蹲舞。人们在他们四周围成一圈,一边鼓掌一边喊道:“好啊 39 ,再来一个 40 !……”

    后来的情况我不得而知,我没等舞跳完就走了。波列沃伊的举动使我感到痛心和屈辱。

    几天以后,斯捷潘诺夫给克拉耶夫斯基先生带来一幅极为出色的漫画,画面上前景就是波列沃伊和库科尔尼克,他们正在灵巧地跳着蹲舞……

    1 罗津男爵属日耳曼血统。

    2 全名《伊菲格涅亚在陶里斯》,歌德于一七八七年写的古典主义剧本。

    3 尼·伊·纳杰日金(1804——1856),俄国评论家、美学家。莫斯科大学教授,《望远镜》和《杂谈》的编辑,别林斯基曾积极参与这些报刊的工作。

    4 不确。弗拉季斯拉夫列夫在一八三五至一八三八年间共出了四卷《中短篇小说集》,还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初的杂志和文艺丛刊上发表过一系列作品。

    5 一八五一至一八五二年间,第三厅曾对刊载赫尔岑文章的几期《祖国纪事》杂志进行查禁,对未售出的和各图书馆所藏的刊物予以没收和销毁。

    6 叶·巴·格列比奥恩卡(1812——1848),乌克兰和俄罗斯作家,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追随自然派。

    7 沙皇俄国对乌克兰的沙文主义的称呼。

    8 德·尤·斯特鲁伊斯基(1806——1856),俄国十九世纪三十至四十年代的诗人。

    9 《群言》是附属于《望远镜》杂志的一种期刊(1831——1836),一八三四和一八三六年作为《望远镜》的书刊评介专刊,同《望远镜》联合出刊。

    10 别尔涅特是俄国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诗人亚·基·茹科夫斯基(1810——1864)的笔名。巴纳耶夫所说的这首诗标题应是《幻影》,其中写到了晚祷;它并非别尔涅特的处女作。别林斯基在评论别尔涅特的长诗《叶连娜》时赞扬了《幻影》一诗,这篇评论不是发表在《群言》或《望远镜》上,而是发表在《莫斯科观察家》一八三八年四月号上。

    11 弗·伊·索科洛夫斯基(1808——1839),俄国诗人,曾参加赫尔岑和奥加廖夫组织的小组。

    12 彼得堡的一个房产主。

    13 巴纳耶夫对索科洛夫斯基生平的叙述基本属实,有几点不够准确。索科洛夫斯基并未读过莫斯科大学,他于一八三二年结识赫尔岑和奥加廖夫,一八三四年七月被捕,一八三七年获释,只坐了两年多的牢。赫尔岑在《往事与随想》里曾提到过他。

    14 见前页注释3。

    15 《圣经》人物,她仰慕所罗门的名望,觐见所罗门,并送给他大量金子、宝石和香料。

    16 尼·瓦·萨维里耶夫-罗斯季斯拉维奇(?——1854),斯拉夫派的历史学家和民族学家,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末期为《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撰稿。

    17 卡西米尔·德拉万(1793——1843),法国诗人和剧作家。

    18 普列特尼奥夫的教名和父名。

    19 一俄里约合一点〇六公里。

    20 克拉耶夫斯基主编的《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和《祖国纪事》在创办初年采用过这种不合常规的拼写方法。

    21 据波列沃伊的日记,这次晚会的日期是一八三八年四月十一日。巴纳耶夫在下面叙述的事实,有几件属于较晚的时期。

    22 彼得堡的一个建筑师。

    23 弗·格·别内迪克托夫(1807——1873),十九世纪三十至四十年代的俄国诗人。他的抒情诗充满浪漫色彩,《诗集》(1835年)虽曾名噪一时,但不久便被人们遗忘。

    24 这里所述不确。别林斯基和舍维廖夫评论的是别内迪克托夫的第一本诗集,时间是一八三五年,波列沃伊和《俄国荣军报文学副刊》评论的则是他的第二本诗集,时间是一八三八年。

    25 这些“放肆的态度”是这次晚会以后的事,指梅热维奇一八四一年的一篇文章,参见本书第一部第三章。

    26 克拉耶夫斯基的教名和父名。

    27 别内迪克托夫的教名和父名。

    28 普希金在《现代人》一八三六年第四卷上发表过雅库博维奇的三首诗,对他的评价则不详。但据同时代人回忆,普希金的死讯使雅库博维奇深受震动,“几乎发疯了”。他曾在《北方蜜蜂》上发表短文悼念普希金。

    29 尼·奥·久尔(1807——1839),俄国演员。一八二九年起在彼得堡剧院演出,主要演轻松喜剧,极受欢迎。一八三六年扮演《钦差大臣》中赫列斯达可夫一角失败,受到果戈理的批评。

    30 《疯人院》是沃耶伊科夫针对十九世纪十至三十年代作家、杂志出版家和国务活动家写的一部讽刺诗集,始编于一八一四年,但沃耶伊科夫对其不断修改补充,直至去世。沃耶伊科夫文笔机智尖刻,但他心术不正、嫉妒成癖,往往仅因私人恩怨把某些人写进《疯人院》,许多人因此避免同他发生冲突。这部讽刺诗集以大量手抄本流传于世,至一八五七年始首次正式出版。此处引文中“挨过留里克的棍棒,也受过梵文的笞杖”两句暗示波列沃伊写过《俄国人民史》一书及研究过梵文。波列沃伊同沃耶伊科夫在巴纳耶夫家和解之前,即已因前者参与后者出版的《一八三八年作品集》一书工作而通过信。

    31 留里克是古罗斯诸公国的封建王朝(俄国第一个王朝)的名称,公元十世纪由基辅大公伊戈尔创建。传说伊戈尔为留里克之子,故名。一六一三年为罗曼诺夫王朝所取代。

    32 巴纳耶夫在此处及回忆录其他一些地方对《莫斯科电讯》停刊后迁居彼得堡的波列沃伊做了鲜明描绘。此时波列沃伊已落入反动刊物的营垒,成为布尔加林、格列奇、先科夫斯基的战友,同时也成为他们阴谋的牺牲品。他在这几年里积极参与《祖国之子》《北方蜜蜂》及《俄国通报》的工作,一度充任这些报刊不公开的编辑。别林斯基对《莫斯科电讯》时期的波列沃伊曾给予高度评价,并同他保持友好关系,但到彼得堡后已不再同他见面,并始终不懈地抨击他的变节行为。不久巴纳耶夫也同他分道扬镳。一八四〇年初巴纳耶夫在《文学报》的《人物肖像画廊》里撰文抨击波列沃伊,宣告同他彻底决裂。

    33 瓦·格·茹科夫(1796——1882),俄国商人,彼得堡烟草工厂厂主。

    34 伊·安·克雷洛夫(1769——1844),俄国著名寓言作家。

    35 庆祝印刷所开业的午宴是一八三七年十一月六日举行的。

    36 此处与事实略有出入:茹科夫斯基当时不在彼得堡。至于布尔加林、格列奇和先科夫斯基未被邀请,则是因为维亚泽姆斯基等人提出条件不得邀请这几个人,否则他们不参加午宴。

    37 原文是法语。

    38 原文是法语。

    39 原文是意大利语。

    40 原文是拉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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