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我默然不语。
“走吧!黄公子、刘公子,请往这走。”冷茹焰用和善的笑容引导大伙儿离开。
“当然没有!不过……”士谦的脸上充满疑虑。
这时由门口传来冷茹焰的斥责,炽茹雪看到双胞胎姊姊动怒了,才不甘愿地收起拳头。
“你们的感情真好,一见面就这么热情。真叫人嫉妒。”
“喔!你们先到凉亭,我与老道士先整理一下就过去。”
踏出房间拐了个弯,看到由窗户撒下的阳光,才知道现在不可能是傍晚或晚上。
把脸埋进棉被底下,打算听从身体的请求,继续休息。
“……不用了。”我断然拒绝。要我成为实验室的研究对象?门都没有!
上一次这把黒矛的主人是在祸虎手中救我一命,他是救我一命,却也是基于私怨。救我并非他的本意,反而是他利用我与祸虎打斗的时机伤害祸虎。
云神父充满魄力地跑到我身边,将我扶起,完全没有考虑到我个人的意愿,就在床上摆上一张垫桌。
“呵呵……要喝奶茶的话,就该配上可爱的小茶杯。嗯,我记得有教友送的可爱杯组,是放在……对,就在那!”
迷迷糊糊地将棉被拉起,头沉下,身体蜷缩成虾子一样、疲惫的身躯不停传来继续休息的讯号,我的大脑也同意这么做?
于是,在拐杖的帮助下走出寝室。
丝丽儿锐利的眼神盯住我,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士谦的眼睛还有点红红的,脸颊上还残留一道泪痕。他只望了我一眼,就又把头低下,躺在他身旁,露出头部的裏尸袋中装的是陈文彬。
接下来,它又说出让人感到不愉快的话。
“天啊!这里是怎么回事?”
真难想像它在短时间内竟然吃了这么多人,也难怪会消化不良。
我只是好奇地看着,士谦却进一步有了动作。
他们竟然要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跑到清静的地方休息!太过分了!
“不可能,既然能打败那个怪物,又怎么会成为其中的一员。”道师冷静地分析着。
我能怎么做?不知道,所以,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避开这一切,让这个事件快点过去。
我看着满脸倦容的冷茹焰,想到昨天对她那无礼的态度,心中感到歉意,却也拉不下脸,只能尴尬地笑着。
“真可惜,竟然没死。不过也够狼狈的,只不过是一个初生没多久的选民,也把你搞成这样?真是难看。”炽茹雪的嘴巴还是一样坏,对我的敌意没有减少的迹象。
见到地上排了一列又一列的裹尸袋,马上让我的意识回到现实。与选民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可是造成的伤害却依然存在。
这时,道师却是如临大敌地走过来,双手往哲仁肩膀上一抓,将人移开;同时,由怀中取出数道黄符,口中疾念咒词,并将符纸放到嘴边,吹了口气。
接下来是女子的惊叫声,这应该是冷茹焰所发出。
“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还敢说你不是薄情寡义的生物!把一个女孩子丢在一旁不管,自己跑来这里享受,连一点讯息也没有留下。男人,哼!果然没有几个好东西。你都不知道当洁宜由佳琪口中得知你已经离开时,表情有多伤心、多失落。总之,你现在马上打电话过去道歉!”
动一动脚,才发现我的小腿已然没有知觉。
脚步声由远而近。
“我救了你一命。”乌云中又传出了这句话。
“啊,可是……”
在吃尽苦头之后,最后的结果却是要被它压死,与它同归于尽。
它那张冻得发紫的嘴唇张开,发出无声的嘶吼,眼见它将要一口对我咬下的时候,一道黒光刺穿了它那还保持正常形态的头颅。
虽然伯仁对跌打损伤很有一套,可是……该怎么说呢?如果我是自作孽而受伤,他在治疗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我。比起让他疏通筋骨、活络经脉,让跌打损伤迅速康复,我宁可拖着让伤势慢慢好转。
在大厅上有几个人坐着聊天,都是些熟悉的面孔,道师、炽茹雪,还有哲仁。
巨大躯体的倒落,震动大地,让我也被震得弹了几下。
“咦?可是……”
由于身体疲惫的关系,我也懒得大吼大叫地跟人吵架,只是用很平和的口吻说:“猪才不懒,也不嗜睡,都多大的年纪了,连这一点常识都不知道,真可怜……”
“喔,我的上帝。真是罪恶,爱情果然是让人盲目的东西。小雪,你可要保持理智,就算你再喜欢他,也不能够把人变成你的私人收藏,不给别人瞧见。”
于是,两位喜欢从事暴力行为的女孩结成统一阵线,并且奠定了坚固的友情。
想到士谦的恨,我就感到内疚。陈文彬使他变得更痛恨选民,然而事实上,他的这位朋友就是选民,我却又不忍心告诉他事实。
于是我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公园的出口。
“喔,真是遗憾。”
也许是他承受过的一些遭遇,令他不惜一切想要达成心愿,他希望能惩罚那些师长、警察、法律无法关照到的恶行。最初是什么原因让他下了如此的决心,已经无法得知,唯有他的那股意念深深地印烙在我心里。
“……是的,我马上打……”
“可是……”
最后是一声巨响,巨大的身体瘫倒!
然后,两位女孩同时走向他。
我一进来,道师就发现了,立即对我微笑。
茹焰的关心只会造成我心理的负担,她的关心让我想起自己有对抗选民的能力,这是我不想负担的工作。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担起消灭选民的责任,这更不是一人之力能扛起的工作,也绝对不是我想涉入的工作。
“或许吧?无论如何,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当然,你的麻烦还不仅止于此。”
不过,云神父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让炽茹雪放开我,转向神父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感情好了?像这种家伙,我恨不得他马上消失不见!”
“赞美天父。啧、啧,真是美丽……”看到丝丽儿的出现,云神父发出感动的声音。
“这……世事难料啊……”
“……恭喜你们再度相会。我、呃、我,对了,现在正是祷告的时间。好好休息,愿天父保佑你。晚安,再见。”
近来严格地磨练风身,让我对灵力更加敏感,虽然还不能像丝丽儿那样,完全用灵气、灵场和灵格来窥视世间的事物,对于带着强大引力的东西,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云神父手上那本书的书皮上,似乎有一种非常特殊的灵场,就我所知,这种灵场就像要进入靖安会时通过的灵场,也像是那天跟在玉芳学姊后掉到地下坑道时所通过的灵场。这些灵场都是用来隔绝灵力,也就是说,这本书的书皮上下了很强的封印,如果不是用来保护书本受到外界灵气的影响,那就是用来阻绝书本里的灵力外泄。
是的,认命,因为我认得那种黒矛。虽然只见过那么一次,却叫我印象深刻。上一次看到这种黒暗灵力汇聚而成的黑矛,也与今天的状况类似,都是在命危之际,也都救我一命。即使如此,对于发出这道黑矛的主人,我也无法发出感激之情。因为,这也是选民的杰作。
完成这些动作后,道师才松了口气,说道:“别靠近。信上帝的你没事吧!”
这就是那只缩头缩尾的选民,藏在黑暗灵气构成的云雾中,让人感到不舒服。
现在我只想赶快离开,离开这个让人感到作恶的地方。
“陈公子,你……”
“应该没事……这里已经感觉不到选民的气息,也就是说,那小子已经靠着一己之力将选民给铲除。这些尸体应该就是今天的牺牲者……”
当我提出问题的时候,云神父突然盯着我看,目光灼灼。
“呜……反正没事。还好没事,真是上帝保佑。”
在尸堆之中,我不敢用力呼吸,虽然慌张害怕,却不敢张口呼叫,因为我怕会有尸水流入我的口中,贴在脸上的女子脸庞,还不时滴下黏稠液体……
嗯?
躺在床上,回想下午士谦他们前来探病的过程。我原本打算用我这一身伤,来劝说士谦他们退出靖安会,别卷入与选民之间的战争。可是,云神父却老是非常有技巧地将话题转开,让我没机会游说士谦他们。
这个神父让人越来越有深不可测的感觉,他那小丑般的行径应该只是一种伪装。我不喜欢这种人,对于披着羊皮的狼多存有几分戒心,总是好的。
“你哭了?”我道。
不过……他的感动持续不到两秒,脸上的表情就换成一种既讶异又尴尬的表情。
没一会儿,阳光被遮住,一朵乌云飞到我头上。
“陈、武、成……”
正好躺在我身旁,甚至还有几条脖子横在我身上。
“那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
不过,我还是将手放到银盘上,然后将“风”吹入其中。
有轻巧的、稳重的、急躁的,还有一群是整齐划一的。
“你的身手还真不赖。”佳琪率先称赞了对方。
随着清脆的鸟语,还有阵阵的食物香味,我由睡眠中醒来。
云神父却没有回答,只是将怀中的书抱得更紧。
这个女孩还真危险。
“可是你……”
不对!
将神父打倒后,两位凶悍的女孩同时意外地看着对方。
冷茹焰轻柔的声音,还有关心的表情,令人感到温暖,可是,我却用冷淡的声音回应。
哲仁见状,就走到旁边,好心地说:“神父,我帮你拿那本书。”
对于云神父的期待,我只想说声抱歉,反正已经拖这么久,不如就让我再享受片刻的安宁。我可以想像,当丝丽儿回来的时候,会惨遭她的痛骂与惨绝人寰的说教。痛苦的事能拖延就拖延。
接着,我又听到士谦语意不明地呼喊,并且感到这堆尸体正在摇晃!
真是糟糕,竟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待在这边。如果是靖安会把我带来这里,那就该快点离开。我可不想欠他们恩情。
冷茹焰的精神看起来颇差,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样子士谦也没睡好,陈文彬的死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至于佳琪,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
急躁喊叫的结果是,贴在我脸上的女子的头发洒到我口中,还有奇臭无比、极度恶心可怕的液体,随着她的发丝流入我的口中!
一小时过后,我都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耳朵嗡嗡地响着。丝丽儿好不容易终于骂累了,才停止说教。
“好吧……”
“这……没这么严重吧……”
听到道师的话,我可急了。
乌云沉默了一会,然后又传出声音:“我只是想对你释出善意,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何你的能力仅限于此。灵力的运用与一个人的心胸有关,你的能力果然是被自己局限住了。”
我这种态度引起她更激烈的反应,这个女孩一点也没顾虑我是一名伤患,毫不客气就一把拎住我的脖子,凶恶地喊道:“我不管你是陈武成,或是会长看重的人!你可别把人当白痴。”
“这是……”
云神父带来热闹的气氛,打闹声马上充斥于大厅里。
我从来没遇过如此恶心的情况,原以为全身是伤,无力地躺在这儿,就已经够惨了,想不到竟然还可以更加凄惨!
“……你不会喜欢小武哥吧?”佳琪又问了一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夕阳余辉射入我的眼中,让我再次把眼皮闭上。
残忍暴虐的祸虎自然不是善类,这位黑矛的主人藏身于黑暗的幽雾之中,不以真实面目见人,还行偷袭之事,想来也非光明磊落之辈。
炽茹雪马上露出厌恶的神情说道:“别开玩笑了,谁会喜欢他!”
“然后呢?你该不会要我报答你吧?这太可笑了,就算你不出手,它也不能把我怎样!”
它飘在空中,一团乌云停在我头上,这样的大气状况还真符合我现在的心情。这个选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它暂时没有表现出敌意,不过,乌云笼罩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情不快……
“这……”我意外地看着自己的脚,这时才注意到,不但是脚,全身上上下下几乎都缠上了纱布。
碰上了陈文彬以及那位躲在黑雾中的选民,让我明白,选民并非就是纯粹喜欢吃人肉、习惯残暴、喜欢杀戮的大坏蛋。陈文彬的初衷可以说是社会的一种普世价值,除暴安良、扶弱抑强并没有什么不好,大多数的法律也是为了保障善良百姓免于种种暴力的侵害。以出发点而言,陈文彬的想法相当正确,只是在执行上却有了偏差,极端的作为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眨了眨眼,来来回回地将这个房间巡了一次。这里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你们终于明白上帝的爱。来,快投入上帝代言人的胸膛,我一定会让你们感受到天父无比的慈祥。”
黑色的长矛不似任何一种金属,甚至不是一种物质。
我撒谎,因为不明白它的意图,干脆不领它的情,或许它真的是要救我,但我不认为这个选民是安着好心而救我。
碰!隆!突然一声巨响。
“我,脚?”
我记得在公园里正打算回学校宿舍,然后就……
“见到陈大哥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去告诉其他人。”哲仁说一声,就快步离开。
丝丽儿一出现,就用低沉的声音念出我的名字。
我再也按捺不住,全身打着哆嗦,口中发出恐惧的狂叫!
“陈公子,见到你安好,实在叫人欣慰。”
想到那只可怕的祸虎,心头就毛毛的,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还是晚了,士谦的手已经碰到了书本。
选民异形异状的躯体是消失了,可是,那些尚未消化的躯体却还留在世间,顿时尸水、骨头、消化一半的人体,还有一具又一具尚未开始消化的完整尸体,在失去选民躯体的支撑后,开始滑落,然后把我埋在尸块之中!
“嗯……是啊!武、恶、武哥怎么不见人影!难道……”
最叫我难过的是,一颗面目惊恐、瞠目张口的“女人头”,正好与我脸靠脸,眼瞪眼……
话说完,乌云迅速飘离。然后,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士谦及道师的呼喊声。
“还敢说!从离开百货公司到现在,都过了一天一夜,才想到我,人类果然是薄情寡义的生物。”
“太好了!现在就开始。”
云神父用极度夸张的表情说出这些话。让我心里也是一惊,对了,丝丽儿呢?她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跟上来?
在我看来,应该是为了防止灵力外泄,而且书本内所藏的灵气并非善良的灵气,即使书皮上下了很强的封印,还是有部分的灵气外泄,那是让人感到不愉快的灵气,很像是凶恶危险的狂兽。
可恶的陈文彬,害人不浅,我要用什么的态度去面对洁宜呢?
“……”我偏过头,没有正面回答。
炽茹雪怒眼瞪视着这位神父,令人担心她会再施与严厉的打击,不过,她只是嘟了嘟嘴就说:“姊,这儿正好有教友送来的蓝莓蛋糕,很好吃的。我去准备奶茶,顺道把蛋糕端出来。”
“喂!别走,我、咳、恶……”
“呜……”虚弱的我根本没办法与她对抗。
“荒唐,你是学什么的!怕鬼还能成为巫子吗!”
床铺柔软而舒适,温暖的被窝里躲着懒洋洋的我。
碰、啪!两声脆响。
突然插话的是道师,接着他又问道:“你还好吗?脚能走吗?”
“啊……这是、鬼魂在作祟吗……”
它说道:“你错了,如果你发挥真正的实力,就算不与我联手,也有可能击败它。只是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已经等待了千年之久,再花费一千年的时间也无所谓,可是你呢?短期之内,你绝不可能胜过他。”
“呼……”
云神父看看自己手上的书,又瞧了一下放在上头的纸箱,道:“喔,谢谢。”
再走了几步,转进大厅,才发现这里是间教堂。而且是那位怪怪的云神父所驻守的教堂。
可恶的云神父、不尽责任的云神父,就这样把我跟凶恶的天使放在一起,自己逃开。实在太过份了。
被压在众多残破的肢体下,每吸一口气就吸入可怕的尸臭;这些消化到一半的“生人肉”,发出如同置放多日的馊水味,说有多难闻就有多难闻,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道师斥喝一声,手中的咒符像是飞镖一般地射到地面,数张咒符正好围绕云神父形成一个圈圈。顿时在云神父身旁形成一道灵场。
“喔!天父在上,我都忘了。不过,结界不能解除,不然,这个地方就会暴露,让那些妖魔鬼怪知晓。不过,我可以帮你弄个小通道,好让你呼唤美丽的小天使。不如我们马上开始。”
“你没事吧?神父!”
于是,暴力二人组女孩暂时离开客厅。
想到伯仁那一关,我不由得感到苦恼。
“啊!”
我只能这样安慰他,要我把事实告诉士谦,未免太过残忍;况且,再去述说亡者的罪过,也无济于事,不如就让士谦保留他对陈文彬原有的印象。可是,我无法为这造成一切的凶手感到难过……虽然遗憾,他有他的理想,或许他的初衷不是为了造成这一连串的杀戮,可是,这并不能作为杀害许多人的理由。
“啧啧,实在是太过份了,日日夜夜为了芸芸众生辛劳奔走却不求任何回报的我,为什么没有美女来为我祈福呢?我的上帝,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云神父手倚着头,边摇边用奇怪的语气哀叹着上帝不公,瞬间他表情一变,摊开双手,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
它又说:“我老实告诉你,祸虎与我也有着血海深仇,我追了它千余年,千年来想尽办法,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在那里,我们让它受了重伤,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光是这样,凭我一人之力,恐怕还对付不了它。”
云神父指向墙边的柜子,然后就搬来一张小板凳,踏上板凳,要拿取放在柜顶的纸箱。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就已经确认我尚未入睡,就张开他的大嗓门:“小朋友们都走了,是时候了。你该把那位美丽的小天使唤回,我已经忍耐很久了(这时神父双眼闪闪发光)。喔!赞美天父,让我能再次看到他完美的创作。”
移动身体坐到床边,只是简单的动作,身体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这是一种拉动筋骨的酸痛,并非外伤,而是肌肉拉伤,还有撞伤瘀青会有的疼痛。我的状况则是全身上上下下都有这种疼痛的感觉。
“是的,黄公子请。”
耗尽力气之后,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身体已经无力闪开,风身也无法再放出灵力。这时的陈文彬也没打算用什么可怕的攻击,它只是全力地扑来,不顾一切地想要最后反击。本体被冰冻的它,这时好像无法控制那些狰狞的头颅,可是,那股憎恨带来的力量仍拖着它向我扑来。
“这个啊……这是一种传递讯息的工具。可以张开灵界的通道,将灵气传到世界各地;也可以直接跟其他的银盘连接,传递讯息或小东西。一般而言,具有生命的物体是不能用这种东西传送的,不过,天使并非物质界的生物,他们已经很习惯在灵界中旅行,所以没关系。”云神父专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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