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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永别了,勇敢而愚蠢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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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管的只是人类的事物,至于有关伏羲大人的一切,又岂是我这一介小小的泰山府君所能管辖的。不过,百草神君,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关于前日那股伟大力量地消失。我并没有发现伏羲大人的力量又回归到灵界的最高点,相信你也感受到一样的情况。”

    “如果……”我很小心地说:“……我是说如果,纯粹只是假设而已。要是我不愿意变成选民呢?”

    而他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也许,身为赤帝的他,早已知道消灭神之使的方法。

    在赤帝灼灼的目光下,我感受到一种很奇特的压力。他的目光让我觉得,像是父亲的苛责;在这种眼光之下,我不敢说谎,也不敢有任何的欺骗。

    我懊恼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丝丽儿。

    我的天!又是电视,真的会被电视害死。

    “因为你是最明显的目标。”

    这时,丝丽儿竟然用同情眼光看我,然后才用理解的神态,像是发现心中长久疑团解开的那种神色宣布道:“难怪你会这么笨!”

    灵气给我带来更大的压迫感,丝丽儿也不好过。

    赤帝那对灼灼的目光依然瞪着我。

    这位女子身上的衣着远比前面两位女子更为华丽,衣服的款式也更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装扮。她身上的衣服不只是复杂、厚重、华丽,身上穿的、戴的、挂的珠宝、戒指、耳环、项炼、玉佩等首饰,更让她显得雍容华贵。

    “非也、非也。娲幽女神无意选任。”堠婉伶笑着答道。

    “娘娘在跟你说话,你是不会应话吗?”红衣女子语意不善地说教。

    得到他正面的回应,原本怯弱的声音渐渐得到了勇气,我张口大声地问道:“难道你就是这样行仁道的吗?压迫像我这样寻常的人类,这就是你的仁义道德吗?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敌意,如果有,我早就加入那个与你们作对的靖安会;我相信,神通广大的你们,一定能够知道我屡次拒绝靖安会的邀请。我相信不是敌人就能够是朋友,还是说,你们坚信的是,不是朋友就一定会是敌人。”

    我无法理解丝丽儿的同情是基于何种理论,可是,在我成长的环境中,会被学校的教师们聚在一起讨论罪状,是多么严重的罪行,恐怕只有接近退学或留校察看等极为重大的过错,才有可能让教官与老师们一起讨论这个学生还有没有救。

    在赤帝说到一半时,两位女官推来了小车,开始为众人送上餐点,赤帝改口说道:“有话等会儿再聊,来,诸位先尽情享用一番。”

    “此人为事主之一,必为关键人物,特请此子至此话说分明,亦无不妥。纵是此子……陈、陈武成仅为凡体之躯,却为坐拥云体之人,亦不能以凡人论之,以为天然之仙人亦不以为过也。”

    我明明是打算说谎的!可是,我的嘴巴却说出我真正的想法,这下完了,当面拒绝的下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的事不用昆仑山来多事,这个人是我们找来的,要杀要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女人来多事!”蚩尤生气地叫嚣着。

    “总之,请你好自为之。”堠婉伶笑着对我说道,然后举起手指用力地划下。

    “谁知道呢!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这时,那位东海龙王的目光中充满哀伤,他语重心长又无可奈何地说:“如果在一般的情况小,你想秉持何种立场,身在云端的我们,都无意也不可能去干涉你的意愿。很不幸,这一次你是关键人物,你可能不知道,灵界最高的存在是如何诞生的,尤其是当七个最高位出现空缺的时候,那一个空位的继承者,与消失者的意愿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身在灵界最深处的支配者的意向,也能操控下一位继任者的人选。我们不得不小心。”

    如果那个人不是很大方地坐到主位上,在座的选民们又没有任何人发出不满之意,我实在很难相信,他就是这里的主人——赤帝。

    丝丽儿骂完,我马上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我几乎可以由赤帝的那些部下背后看到好几把怒火,我也知道丝丽儿是好心,可是,有时候也得看对象与时机……

    然后又是一位红衣女子,这位女孩衣服的款式与青衣女子相当类似,不过,她的样子较为活泼俏丽。

    堠婉伶另开话题:“因为昆仑山的介入,炎帝这一脉不会明目张胆地向你下手。只是,会有所节制的,也只有几位格调和地位够高的人。我可没有能力约束最底下的人,不过,你要是连杂鱼都应付不了,那么,就只能怪你自己能力不足。连那些杂鱼都对付不了的人,恐怕也无力培育出有趣的成果。另外,第二代的炎帝、赤君虽然表明不再对你出手,可是,并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打你的歪脑筋。像是蚩尤,向来有仇必报,他的报复直接而狂暴,他的怒气像火山一样,足以毁灭世界任何事物。风伯也是一个危险人物,那个小心眼的家伙喜欢暗箭伤人,他可以为了一点点小小的私怨,花费大量的心力设局来陷害人。一般人惹上了他,恐怕会有好几年睡不好。”

    所以,我现在关心的是丝丽儿的话。

    我惊讶地望着丝丽儿,她不在乎地说:“你应该也有这类的经验吧?做错事被抓到后,被送往惩处会议。”

    好像是空间被挖了一个洞,洞穴旁边的空间好像被压缩在一起,如果有玩过影像处理的朋友,应该能够体会那种画面,就是原本大大的一张图被压成一个细长的图案一样。只不过,在这边的是连续立体的影像,而且还是不大稳定的影像,又有点像是水流中的漩涡一样,将空间吸入。

    赤帝的回答无法让我得到任何有关他们立场的资讯,这时,风伯代为应道:“我要知道一切,请你将当时伏羲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转述给我们听。”

    在强大的灵气干扰之下,丝丽儿身上的光晕一闪一灭,小小的身躯在狂风的吹打之下,摇曳不定。即使身处于这种不利的状况下,丝丽儿还是不改她那不可一世的作风,不管待在她眼前的人是最强悍的选民,还是拥有强大权柄的异人,她一无所惧地用平日教训我的口吻,教训当前的这些选民。

    那位火遁而来的家伙依旧不满地说:“不过是个天然仙士,陛下似乎过于抬爱常人。”

    她又举起手腕手指轻弹,她们出现的那个洞再度出现。

    蚩尤愤愤不平地瞪了堠婉伶一眼,也随着赤帝一同消失。

    这时丝丽儿的神情好像很怀念的样子。这是很难得听到丝丽儿说到有关她以前在灵界的事情。

    如果我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经历这种波涛骇浪,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绝对不该遭受像丝丽儿那种同情的目光所注视。

    最后又走出另一位女子。

    这个女孩会是她吗?

    这时候,我看着贵气逼人的堠婉伶:心中想到的,却是那场扑朔迷离、璀璨浪漫的桃色画面。

    算了,反正一样是被这些选民杀掉,痛快也是死、凌迟也是死,再坏也不过是难逃一死。

    我只能眨眨眼,用极疑惑的目光看着发问的人。

    “君获何物?伏羲赐君何物?”赤帝接着问道。

    骚动又起,那些不可一世的选民们脸上都出现警戒的样子。

    在席的选民们没一个回话,不过,每一位脸上都出现不满的神色,只是在赤帝面前不好发作的样子。

    赤帝哀痛地说:“汝等相信,君将左右继任者之产生,甚者亦猜想继任者即君。吾方为确保回归之第七个人不会偏袒那人。若无能掌握君之影响,只有忍痛牺牲君也。于高位者无力影响之情况,最有可能产生最高位者的方式,则是由位处云端顶点之吾等中选出。亦是吾与可憎的他较劲产生。纵然吾无意登上至高之位,亦不能让那个人成为继任之尊者。”

    他们没有必要再解释得更清楚,拒绝邀请的下场已经很明显地摆在面前。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我不允诺加入他们,不是马上遭到杀害,就是回家等着遭受极刑。即使情况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地问道:“成为你们的一份子有什么好处吗?如果不加人你们,又有什么坏处呢?”

    而且,为什么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我会不由自主地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我并不想将所有事实都说出来;至少,我认为该保留一部份,作为我与他对谈的筹码。但这位赤帝似乎有种魔力,会让人在他面前坦白一切。

    蚩尤的怒气几乎震动了大气,随着他的怒火,传来一阵又一阵充满压迫感的波动。

    好像选民之间的争执和讨论与我完全无关的样子,事实上,他们目前所讨论的事项,也真的与我完·全·无·关。

    那位长着锐角的选民不满地粗声说道:“主上,您关心近日发生的大事,我等自是呼应您的召集,可是,怎么会请了一名凡人过来!”

    最让我感到反胃的,却是距离我最近的选民。坐在我右手边的风伯所吃的东西,与我相当接近,只是,这位风伯似乎是名素食主义者,在他的餐盘上看不到任何肉类制品。坐在风伯对面的那位死神,所吃的东西就非常有独特的风格,我完全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应该说是,我不想判断出那到底是什么。在他的餐盘上所盛的,是一团黑黑的物体,像是工了排放出来最污浊、最肮脏的废水;不同的是,餐盘里的东西不只是液体,还不断冒出像是黑色烟雾一般的东西。在他的餐盘里,就是一团又一团黑色的液体与黑色的雾气,在那边挣扎着、翻滚着。那些东西我可能见过,可是,我不愿意承认那是选民临终时所产生的物质。我完全无法想像,居然连这种东西也能够吃。

    问我有没有被吓着?

    丝丽儿毫不客气地敲了我一下,我才尴尬地说道:“你好……”

    很显然地,丝丽儿并不认为参加惩处会议是一项倒楣的事情,她甚至还怀念地说:“你知道吗?越是被重视的人,参加惩处会议的频率越高,虽然说,会议本身是一项满枯燥乏味的事情,不过,能够让许多大天使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关心你的惩处会议,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情况越来越糟糕,我感受到风伯身上发出强大而危险的灵气,这么明显、这么直接。我好像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冰天雪地的极地里,由风伯身上吹出的“风”拍打在身上。若要形容的话,我全力以赴所发出的“风”宛如春日徐徐的微风,而风伯所发出的“风”如同十级的飓风一般强烈。

    赤帝已经表态了。

    “你们就别取笑他了,陈公子发威的时候,可也是一位狂放的男子汉。”堠婉伶语带双关地说着。

    我眨了眨眼,这叫我怎么回答呢?

    红衣女子不甘示弱地回应道:“我们才不想多管闲事呢,尤其是有你这个充满铁锈味的家伙在的地方,多待一秒都叫人难受。若非娲幽女神在他身上种下的种子尚未发芽,我们才不管这人是生是死。”

    我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把目光移到丝丽儿身上,希望她能给我一点建议。可惜,这个小家伙非常专心地享用赤帝为她准备的餐点,根本没注意到现在的情况,更别提给我任何建议了。

    眼下的情况不容许我拒绝,所以,在众眼灼灼瞪视之下,只好使出“拖”字诀:“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毕竟,这是攸关我一生的大事,要马上就做出决定,实在有违人情。”

    “你也不用太过烦恼,毕竟赤帝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目前光是与黄帝之间的纷争,就已经让他毫无余力,他那一脉的人士也要全力对付黄帝那一脉的人。所以,不会有太高位的人找你麻烦。”

    “加入你们?您的意思是要我变得跟你们一样?”

    当我外表沉稳地摇摇头后,赤帝很热情地说道:“闻之、闻之,吾为君引见。此席诸君均为吾相交多年,深得信赖之友。依次为泰山之主的东岳大帝、隐居东海之龙王、喜欢玩火之祝融,以及远自西方的引魂者。”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接纳一个平常人吗?”

    “那与我何关!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大学生,什么灵界的最高位者,还有你们之间的矛盾与战争,我都不想干预,也无意干预。难道我就不能平平凡凡地安居乐业吗?”

    那个巨人夸父还好一点,可是,那个蚩尤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那个六张脸的天吴也是充满戾气。而距离我最近风伯,身上流出的恶气虽然少一点,可是却多了几分深沉,表面上笑笑的,骨子里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这种人比拿着大刀叫嚣的人更危险,是那种被他莫名奇妙砍一刀都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危险。

    “好了、好了,花颜、鸟语,你们就别再逗她了,陈公子受惊未复,反应自然呆板。”

    “别不害臊了,陈公子就算在害羞,也不会是因为你。说什么也是因为娘娘在这里。”青衣女子袖掩秀颜,巧笑着。

    在座的八人也许不完全用憎恶的目光在看我,可是,带有敌意的眼神也占了大半。

    香气四溢……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他们等着我的回答,我却不知道问题是什么,教我怎么回答!

    以目前的态势,我几乎没有多余的选择,不是成为选民就是等着迎接死亡。虽然他们把成为选民说成一项非常荣耀的事情,可是,我所看过的选民没有一位是正常的人。我对永生并没有什么兴趣,当然,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活得久一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希望能够长生不死。况且,一个好好的正常人不当,而要变成怪物。我也许不太聪明,可是,至少还知道,如果变成了怪物,就没有机会获得玉芳学姊的青睐,也会成为哲仁他们的仇敌,更会失去我最要好的朋友——伯仁。

    天才晓得他们刚才到底讨论什么?无头无脑儿就冒出一句话,要我做决定,到底要我决定些什么呢?

    堠婉伶掩嘴笑道:“并不是娲幽女神选上你的,而是命运选上你。再说!你还称不上什么关键人物,即使没有你,事情还是会自然向前推移,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只不过,我很感兴趣的是,娲幽女神在你身上种下的种子,最后会长出何种果实。”

    堠婉伶微笑而不答。

    “此方则为吾之亲族与家臣。绝顶铁匠与战士蚩尤、曾为梦想追日的夸父、性好水乐之水师天吴,还有一等谋臣风伯。”

    我想了又想,在赤帝的目光之下,再一次我又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告诉我,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要告诉我。”

    真的与我无关吗?难道不能与我无关吗?

    “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坐在我旁边的风伯状似好心地提醒道:“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要站在哪一边。加入我们,不要妄想你能决定第七个人的回归。”

    座位右手边的四名选民脸上,好像写着“你死定了”四个字。

    他转向身旁的人问道:“泰山府君,君以为如何?”

    这两位女孩的衣服款式都非常特殊,就我所知,没有什么现代人会穿这么麻烦的衣服。也就是说,她们的衣着并非时下的款式。

    当然,绝不是因为我笨,只是因为那些选民所处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就好像一个只会看漫画、上卡拉OK的人,突然被人拉去美术馆欣赏最抽象、最虚无飘渺的前卫艺术,或被找去国家音乐厅聆听古典音乐一般。并不是说抽象画或古典乐不好,也不是它们艰涩难懂,只是一个不合适的问题而已。

    “我是的,至少我时常这么努力做着。”

    “你们想知道什么?”

    想到这么高贵的她,竟然疑似曾与我发生过亲密关系。看着她,我脑中竟然浮现了那妙曼的身材、玲珑的曲线,还有热情娇媚的她。

    我慌张地说:“所以,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绑架我?”

    “喂!别太过分了。”一声娇叱打断风伯进一步的动作。

    怒火化为实际的灵力波动逼迫而来。

    好像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这些伟大的选民们都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

    我实在不想老实回答他,可是,我的嘴巴却违背了我的心意,又一次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他什么也没给我。那些话好像是他的遗言,他只是又说了为什么他会被钉在那里,以及那把将他钉住的长枪的由来与历史。”

    “啊!讨厌啦!”

    “你还呆在那干嘛?傻不咙咚地,也不会说两句话!”

    “尊驾所为何事?”赤帝不卑不亢地问着。

    餐桌上出现热烈的讨论声,主要是蚩尤那一边在讨论着我完全听不懂的战略与战术的问题,我虽然很努力想要听懂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是,他们的谈话就好像是异次元的生物所做的对谈;当然,他们所用的语言还是我所熟悉的语言,问题不在于所使用的语言,而是在于所说的内容。如果把他们所说的话一个字一个词分开来,我都能了解那些字所带来的含意;然而,当那些字词全部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串又一串的句子,我就无法理解那些话语所代表的含意。

    “陛下,将我的们的名讳告知他,妥当吗?”祝融那对眼睛像是两颗火球,像是想把我直接烧死似的。

    “伟大的炎皇,吾意为何,汝应知悉。”

    “娘娘,小的可就不明白了。”

    我只好鼓起勇气反问道:“您觉得我该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这回,换我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原来,她也有过这种倒楣的遭遇。

    这个声音语调绝对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位选民。这句话的音色较为轻柔细致,绝对不是在场这些粗理粗气的家伙所能发出的声音。

    距离我最近的风伯站了起来,目光凛冽,不带善意,他的眼神好像已经把我当成死人看待。

    丝丽儿就坐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说明道:“原来到哪都是一样的。这跟天使学院纪律委员会的惩处会议差不多嘛。”

    那位玩火的祝融接着说道:“你将有机会得到举世无双的力量,以你的资质,或许无法与在场的诸位一样,得到无与伦比的能力,可是能够换来的力量绝对超乎你想像。”

    原本被赤帝找来的我,应该是这场餐会上重要的人物,现在却像是一名局外人,被晾在一旁。

    堠婉伶叹息地说:“吾皇在上,悲之、悲之。人言吾辈无礼之王,由此可知。”

    如果认为她只是没有气质的暴发户,那就错了。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好像身上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联想到所谓的女皇。眼前的几位选民对待她的态度,好像也是把她当成一位掌控万民的女王。

    “可是,他未免太逊了,真搞不懂,为什么娲幽女神会选定他作为关键人物?”红衣女子依然不停地说着。

    他算起来还是黄种人的肤色,只是一身的皮肤在长期的烈日照耀下,已经达到接近黑人的程度。说他是阿土伯,当然不只是外表土土的,像极了庄稼汉,这个人甚至还戴着竹叶编的斗笠,在脖子上挂了一条毛巾,只差没带一把锄头。

    “等等!你们不会打算马上把我处决吧?”我着急地问着,急切地看着赤帝,可是对方却回避了我的目光。

    原来如此,我想,我能够明白丝丽儿的意思了,他们的惩处会议与我们的惩戒会议,在本质上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我们这边,为的是惩罚惩戒学生;在丝丽儿那边,应该是为了关心还在成长中的小天使。越被期望的小天使所做的一切,就越容易受到关注,所以,那些高位的天使就越容易聚集,关心犯错的小天使。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丝丽儿说会议每次进行到一半,主题就会完全脱离小天使的过错本身;也许,灵界与现实世界的会议也有类似之处——开会不一定是为了开会的目的而开。

    清淡而高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在我旁边的空间好像雾化了。先是变成一片朦朦胧胧的样子,然后就像是将石头丢入平静的水池中,波纹四起;当扰动空气的波纹渐渐平息之后,在那个地方好像出现了一个通道。

    如此强大的灵力不需要进一步的动作,就已经让我很痛苦地坐在位子上。

    这时,风伯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他笑了:“很有趣的假设。真的是很有趣的假设。”

    “既然如此,那么,那些家伙为什么又要找上我?”我急躁地问道。

    “赤帝陛下,我以为你是一个行仁道的人……”

    连续上了几道菜,我不得不承认,赤帝所准备的餐点真的是一等一的东西。随我前来的丝丽儿也受到最好的招待,看她毫无烦恼、尽情享用的样子,真叫人羡慕。

    我的心情虽然很糟,不过他们的服务态度非常好。赤帝特别为了每一位客人准备了个人专属的餐点,看到某些特制的餐点,我的胃口又变得更差了。距离最远的蚩尤所吃的东西就令人相当惊讶。首先端给他的是一片又一片白灰色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很沉重,还带点金属光泽,当他把东西拿起来咬的时候,我可以听到“喀吱喀吱”的声音,我怀疑他是在咬石头。在他的餐桌上还有两只小碟子,上面分别盛放金色和银色的粉末,偶尔他会沾一沾金色或银色的粉末,就好像吃白肉或甜不辣之类的东西要沾沾酱油或蕃茄酱似的。可是,那些粉末看起来像是黄金与白银的粉末。这位选民所吃的东西,应该不会就是金、银、铜、铁、石这类物品吧!

    也许是,他们不曾想到会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拒绝,在我左手边的泰山府君、东海君、祝融以及那位引魂使,好像都重新打量起我,尤其是那位东海君和引魂使,都显露出些许佩服的目光。

    “你也别太苛责他了,小妹,毕竟他只是一位没见过世面的世间男子。”青衣女子虽然是在帮我说话,可是,她的语调却充满着轻蔑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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