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算了,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明白。”说完起身要走,临出门时回头对周衍笑笑——
“世上哪有什么好聚好散呢顾总?只有藕断丝连。我觉得,保持从前的失联状态对大家都好。”
返程路上,宋诗嘉还在回味刚刚看见一片迎春时的震惊。
怕宋诗嘉再追问会穿帮,阮雪碧喊着要迟到了,匆匆从浴室溜走,留宋诗嘉倚着门框暗自神伤。
“就是贱。”
但现在时局已稳,她明白,应该避嫌了。
顾长风恍若未睹,大喇喇地往沙发里一坐,抬高了些音量问楼上正受惊穿衣服的人:“你被甩了那么多次,应该比较能了解那种心理状态吧?就是,明明在对方身上受挫过,再出现也只想把她毁掉夺回丢失的脸面,可每每多看两眼又还是想拥有的心情,你有过吗?”
阮雪碧脸色一白,别开眼,“我吃零食压惊还来不及,哪有脑细胞去做这些事啊?”
“男女之事哪有这么复杂呢?说白了不就你情我愿约会扑倒吗?”
六年前,上边人倒台,老宋跟着受牵连,宋家产业也因一场金融风暴被抵押给银行,数年心血打水漂,老宋还面临金融罪的指控即将锒铛入狱。
心里有结界的人,怎么看得见别人?
顾长风的车隐在大厦楼下的车列之间,又是黑色,并不起眼,宋诗嘉却有心灵感应似地,一眼便望过去,纠结了好久要不要自投罗网,无奈脚始终控制不住心。
一上楼,阮雪碧八卦的小火焰就在眼睛里蹭蹭地燃烧起来。
可另一方面,她在多年前患上的‘顾长风说什么是什么综合症’的确尚有余威。好在,刚刚副驾驶里的馨香已解开她所有纠结。
当初老宋风光的时候,带头的那个人还逢年过节都来家里拜访,声声亲昵地喊着诗嘉,如今她以命相抵,对方却眼都不眨。典型的晴天帮你打伞,下雨了又收回来。
赶紧开溜。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尽管精神不济,宋诗嘉还是简单收整好了自己,跟着阮雪碧后脚出门挤地铁。她早已不是娇娇小姐,缺勤的工资可以全当作扔进了许愿池。
顾长风牵着木然的她徐徐缓行,朝满园景色走去,一步一个字,“你不是要我给你理由吗?这就是。”
“你每惹我生气,我就毁掉一根树枝,直到我把所有的树毁完,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宋诗嘉以为他因自己的不发一言而生气,慌不择路跟上那道背影,下意识拉了拉对方衣角,试探性地“喂”了一声:“想再续前缘的搞不好是你吧……”
她不是介意阮雪碧的推波助澜,而是思考昨晚顾长风的话。
顾长风欲言又止,“她,就不必了吧。上次绑她的人并非来者不善。”
宋诗嘉又想想,征询意见的口吻:“可以让雪碧同行吗?前几天那场莫名其妙的失踪我心有余悸,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本来还维持高姿态的人一下尴尬得要死,也呕得要死: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还是没什么改变呢。
醒来的宋诗嘉似乎变了一个人,只字不提顾长风,乖巧得不像话,成熟地帮着宋妈处理老宋倒台的后事,唯独在查封老宋名下一处偏院时又激动了一阵。
顾长风不再接话,稳稳转个弯,车子上了另条道。
盛夏夕阳,烈烈云烧,女孩的发丝被半缕清风撩起,眼底印着整个世界的紫与黄,失声。
“你们已经拿走那么多东西,不差这一处啊!”
城市那头,似乎也有人对自己的表现特别不淡定,所以周衍的住处在半小时后被破门而入。
虽然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这场重逢变得旖旎,但那些柔情似水忆当初的画面其实并没有发生。
“你还没机会被同一个人甩很多次呢。”
宋诗嘉眨了眨眼,鼻间的馨香还在萦绕,当即回:“您当然可以决定什么时候,但我没有配合的理由。”
宋诗嘉原还犹豫不决,一方面,她怕两人再有牵扯会真如纪襄所言,大天塌下。
其实近两个月来,阮雪碧也偶尔留下只字片语就失踪,没几天又自发性回家,说心情不好周边小城走了一遭,可像这样堂而皇之的上门却是首次。
离她十步之遥的男子本想说点什么,接了一通急电,打算回城。
公寓楼层高,偏偏宋诗嘉与顾长风站的点儿正好在视线所及之处,阮雪碧原想开窗打探她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恰好瞧见旧情人拥抱的八点档情节。
“那……你安排吧。”
其实阮雪碧清楚,宋诗嘉真正舍不得的不是那座房子,而是房前的那片园子,里面遍布紫荆和迎春。
回出这三个字时,周衍已睡衣加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前面说了什么,又怒气冲冲地扒着金属栏杆朝楼下吼:“你才被甩了很多次!你还会被同一个人甩很多次!”
真讨厌。
“没听说过吗?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就像遭遇空难的求生者需要降落伞。如果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不在身边,那就永远不必在了。”
可自己装的x,跪着也得装完啊,于是只能绷着神色顾左右而言他:“有份紧急协议要处理。”
半小时后,宋诗嘉丢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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