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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宗早已将每个学徒身份调查清楚。

    “用不得!”疯狂的咆哮声传来,是蓝锦年衣衫不整地冲了过来,他一把抱住怯怯发抖的蓝锦儿,将其掩在身后,双膝跪下,哀求道,“师父,我家妹妹心地善良,做事细心,她绝不可能放出蚀月魔的!锦儿身体单薄,皮肤娇嫩,若是受了刑,破了相,这辈子就全毁了!请师父详查!”

    “我不信!”萧子瑜的世界在渐渐崩溃,他不愿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对着在天门宗唯一和他亲近的灵法师哀求道,“师父,你在天门宗的资历最长,你定是知道的。我爹娘是不是天门宗的灵法师?师父,你好好想想……”

    “蚀月魔在天门宗饲养的妖魔里也算数一数二的货色,你学艺不精,打不过也正常。”吴先生狐疑道,“可是,我记得在天门宗弟子规中规定,亥时后,学徒不得师父允许,应留在寝室,不得随意行走。今夜的雨是在子时开始下的,你怎会丑时在九曲回廊处避雨?我不记得有吩咐你半夜帮我做什么事吧?”

    未料,萧子瑜陷迟迟没有开口。

    严先生不依不饶:“谁可证明?”

    众人俱惊。

    “我从未听说红城叶家有叫叶紫藤的女人,又是欺世盗名之徒吧。”人群中传来个冷冷的声音,有少女缓步走来。她的容貌只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纵使脸上布满冰霜,依旧像在冰雪中翱翔的白孔雀,明艳不可方物。她极其不屑地看着萧子瑜,仿佛在看什么垃圾:“我们红城叶家的名声,不是随便一个姓叶的女人就能攀附上的,就凭你这种蠢货,也想做我表弟?”

    老糊涂挠挠头,看着自己酒葫芦,为难道:“我醉生梦死,哪里记得了那么多名字?”

    花浅看见獬豸倒轻松了不少,她知道这种神兽只能判断凡人的对错,却无法识别神灵的谎话。而且世间没有人敢用神兽去测试神灵说话的真伪,所以她撒的谎将无懈可击。

    天门宗都是厉害的灵法师,他们能帮蓝锦儿洗脱冤屈的吧?

    “对!定是你们忘记了!”萧子瑜猛地站起身,如愤怒的狮子般推开所有人,带着泪水,疯狂朝一个方向跑去,“你们都是骗我的!我要自己去找!”

    周长老饶有趣味地问:“你在想什么?”

    红衣躲在坠子里柔弱地回答:“主人,我怕火,也怕血,更怕妖怪。”

    听着师父满不在乎的调侃,萧子瑜也清醒了。

    蓝锦年威胁道:“人命关天,你得说实话!若有半句虚言,我定和你生死相见!”

    蓝锦儿说她没有解开牢笼封印是真的。

    严先生的独眼从蓝锦儿身上转向萧子瑜,阴冷问:“小子,你将详细情况再述说一次。”

    终于,周长老先挪开了视线,他朝不远处的断壁,大声问:“如何?”

    失去是永远不会习惯的。

    严先生又问:“你今夜在寝室?”

    “天门宗的待遇没那么差,灵法师也收入不菲,就算你父母因公牺牲,他们留下的孩子也会由天门宗抚养,断不会让你流落乡下过着困苦的生活。”周长老笑了起来,他摇着头问,“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萧子瑜从未听过这番道理,惊诧极了。他本是谨慎之人,觉得在没得到确切答案前不宜张扬,又觉得父母的身份不难寻找,想和师父混熟些,打听清楚再公开。如今被周长老当众逼问,慌乱下,他再次失去对判断的自信,不敢再藏着掖着,大声交待:“我爹娘都是天门宗的灵法师,所以,我也是有灵法师血统的!”

    她的师父冯先生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严先生,锦儿在天门宗修行三年,家世清白,虽然性子有些娇惯,行事却谨慎小心,我相信不会是她做的。”

    萧子瑜愣愣地看着周长老,怎么也不愿相信。

    萧子瑜:“……”

    “得了吧,请教《南柯经》?我家这徒儿我清楚,让她多看两遍书,倒不如让她把书吃下去。”吴先生毫不留情地驳斥,紧接着她也想通了少年男女夜半私会的心事,在放心自家徒儿和妖魔出逃之事无关之余,轻蔑地看了眼祝明,鄙夷道,“看你往日做人厚道,奉劝一句,这世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虽然可可性格随和了点,不怎么摆架子,显得有些像平民丫头。可是你们身份天差地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个是乡下土财主的儿子。哼,就算同是天门宗灵修学徒,你们也一个是手持珍贵法器的优秀灵战师,一个是拿着垃圾法器的废物灵修师。滚!以后没事少哄骗我徒儿。”

    蓝锦儿怕得厉害,唇面皆白,她一个劲地哆嗦,不停哀求:“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放出蚀月魔,师父救我,救我……”

    近年来妖魔作乱频繁,高阶学徒大多跟着师父游历,绿竹林里留守的多数是新学徒和尚未出师的中阶学徒,随同学徒住在绿竹林的女灵法师屈指可数,而且大部分不是灵战师。事发夜半,女灵法师们从睡梦惊醒,妖魔早已犯下滔天血祸,她们只好一边疏散新学徒,一边朝天空发出了求救信号。分散居住在各处的男灵法师们纷纷惊醒,速速飞去救援,一时间,天门宗天空满是法器和纸鸾。萧子瑜看见胡先生抱着小灵狐,迷迷糊糊地站在白色画了狐狸图案纸鸾上,从瑶台仙田上方呼啸而过,宽大衣袍随风飘起,气质仿若谪仙,就是忘了穿裤子……

    严先生先将萧子瑜搁开,问花浅:“你放出了蚀月魔?”

    “怎么?还怀疑上我徒弟不成?”老糊涂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补充道,“严小子就爱想东想西,现在怀疑我徒弟,说不准待会还要来怀疑我老头子。来来来,爷爷告诉你,大雨转小后不久他就到了瑶台仙田,陪老头子喝了大半个时辰的酒,然后就听见了妖魔出现的声音。按你推断的时间,妖魔封印解开的时候他不会在场,所以我们俩都不可能是坏人,嗝——”

    “你爹是个骗子,你娘是个来路不明的贱女人。”

    “我没事。”花浅的表情比往日更冷漠,更沉默。她看见萧子瑜过来,试图要露出点“温柔”的表情,可惜扯了半天嘴角仍是皮笑肉不笑,最终她放弃了展示“温柔”的机会,用冰冷无比的语调道,“这里危险,你不应该来。”

    萧子瑜解释道:“就是危险才来的。”

    凄厉的哀号声划破云空,穿过山谷,在天门宗的夜色里回荡。

    老糊涂拍着他稚嫩的脑袋,意味深长道:“人总归会死的,法器也会死,失去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去哪里?!”吴先生在后面追问。

    在妖魔入侵时,绝大部分女孩子都在梦乡里,受惊后醒来,都是匆匆披着单衣,拿着法器就胡乱跑了出来,或抵御,或逃跑,没经验的小学徒里还有不少被误伤的。如今女妖除去,又有长老和师父坐镇,大家都松了口气。除部分胆小新学徒还在哭闹不休外,其余人都忙着互相安慰,互相帮助,重新整顿仪容,中间也有些男学徒看见火光警报,不顾宵禁,冲过来英雄救美或看望心上人的,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果然,胖子说:“师父,小咩没察觉谎言。”

    “你留在这里。”老糊涂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怒斥道,“你去了有什么用?你那娇滴滴的法器是能灭火还是能杀敌?”

    萧子瑜跟不上师父的猥琐思路,呆滞了。

    萧子瑜不安地跑过去看了眼,白布下的女孩身量普通,被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身上衣服也是天门宗常见的云纹青衣,看不出是不是认识的人。他双手合十,替这可怜的女孩哀悼了片刻,然后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花浅和其他相熟的人。寻了好几圈,终于发现花浅独自站在阴暗角落,她穿着一身素白单衣,长长黑发胡乱散在肩膀,脸上有几点被溅到的焦灰,但并无明显伤势,只有腕间蛇镯沾了些许血迹。

    她的住所在绿竹林里较偏僻的角落,也是这次妖魔入侵首当其冲的目标,房子已被蚀月魔带来的流炎彻底焚毁,只剩几根黑漆漆的柱子。沈静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孩,法器属于辅助系,战斗力弱,若想要她死,不管是制造意外还是暗杀都不难,没必要派遣强大妖魔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花浅怀疑妖魔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惜那时候她不在寝室,因为萧子瑜要半夜去瑶台仙田,不愿让任何人跟随,可是夜晚的天门宗山路难行,还有悬崖峭壁,她担心萧子瑜会在路上出意外,所以一直偷偷跟着他,直到绿竹林魔气冲天后才匆匆赶回来,此时沈静已死。她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事后根据现场痕迹推测,总觉有些可疑。

    祝明磕磕绊绊地解释,声音不过比蚊子哼哼大多少:“妖魔出现的时候,我,我在向可可师妹请教些《南柯经》里不懂的地方。我,我可以证明她,她不是放出妖魔的罪魁祸首。”

    花浅迟疑片刻,答道:“是的。”

    萧子瑜一时踌躇。

    她说的每字每句都是萧子瑜刚刚想说的。

    花浅的思路被打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为何难过?我和她不熟。”

    严先生继续审问:“你真是去了瑶台仙田?”

    花浅看向萧子瑜,她相信自己的隐藏是完美的,不可能被发现。案发至今,她唯一撒的谎是晚上没在寝室,但是杀死沈静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她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萧子瑜是老实孩子,不至于为这种事撒谎遮掩……

    看着两个尴尬的小儿女,周长老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她的傲慢再次撕开了萧子瑜不自信的心。

    声音的来源方向很明确,西边绿竹林隐约可见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火光中混合着女孩们锐利的尖叫声,那是天门宗女学徒的住处……

    花浅轻轻摇头:“室友已死。”

    故事的真相被揭穿,花浅琥珀色的眸子里流出像鹰般冰冷锐利的光芒,她死死地盯着周长老,良久,唇边忽然露出抹残忍的笑:“花家火海的情景,我自是印在脑海,一日也不敢忘怀。但那个单纯无能的花浅早已随亲人葬身妖魔手中,她早已死了!如今的花浅,活着只为复仇,为了复仇,我什么都不怕!”

    沈静怎么死的不重要,幕后凶手是谁也不必着急知道,重要的是不在现场的她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杀害沈静的嫌疑人,她不能解释自己为何半夜跟踪保护萧子瑜,也没有证人可以洗脱自己的清白,或许,编个理由?制作证人?踌躇中,萧子瑜见她沉默,以为是为室友的遇难而哀悼,努力组织词汇想安慰她:“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老糊涂摇摇头,不管坐在地上的萧子瑜,跳上纸鸾,准备过去帮忙,还没起飞,却觉纸鸾背后有些沉,回过头看,发现萧子瑜死死扒着纸鸾尾巴,恳求道:“师父,让我跟着去看看吧,我的好朋友住在绿竹林。”

    天才的父亲,聪慧的母亲,美好的期盼被一点点剥落。

    严先生问:“何以证明她不是花浅?”

    全场陷入一片寂寞,年长的灵法师面面相觑。

    萧子瑜也赞同严先生的话,接着提出另一个理由:“大雨模糊视线,我远远看见很像花浅的少女并不能证明就是花浅,天门宗服饰很相似,有可能是有人穿着和花浅差不多的衣服,梳着差不多的发型,故意误导。”

    他想做出色的灵法师,可没想过做好色的灵法师。更何况,在他心里,花浅是高岭上的花,冰川顶的雪,能做好朋友已是幸运,其他不恰当的念头是万万不能起的。而且,他现在真的只是担心朋友,为何师父一点也不担心天门宗的祸事呢?

    花浅想了想,回答:“是。”

    “分析得有理,有理,倒是我这做师父的疏忽了。”老糊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指着纸鸾后头道,“上来吧,师父断不会破坏你小子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他将“英雄救美”四个字尾声拖得特别长。萧子瑜知道不能陪师父胡闹,赶紧手足并用地爬上纸鸾,按吩咐用脚钩住两个固定好的踏足,抓紧翅膀上的把手,紧张地看着纸鸾升空,飞入夜空,腾云驾雾急驰而去。

    严先生思索片刻,再次看向蓝锦儿,果断道:“果然还是你,就算你可以证明与萧子瑜分手时蚀月魔的封印没有解开,你也无法证明在离开观棋亭后,是否再次回到禁林,释放蚀月魔。因为今晚不在寝室且无人证明行踪者,只有你。”他朝周长老拱手道:“此女疑点甚多,弟子请求用刑。”

    萧子瑜完全不认可师父的话。

    萧子瑜不能理解这种心情,没有朋友,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放出妖魔的凶手定是她。”尖锐的哭声传来,一个狼狈的女孩被拖到众人面前,躲在人群里的萧子瑜认出这哭得花容失色的少女竟是今晚见过的蓝锦儿,将她拖过来的人是严先生,他司掌天门宗刑罚多年,不管是相貌还是行事,都让小学徒闻风色变。他的脸极丑,肤色黝黑,失明的右眼处还有道长长的伤疤,让原本就颇为丑陋的容貌显得更加狰狞。他右半边脑袋上也是寸草不生,坑坑洼洼,布满扭曲的伤痕,伤痕上有数条血红色的法器契纹,却被疤痕扭曲得几乎看不出细节。如今他手持一根铁尺,用剩余的那只眼睛,仔细地审视着瘫软在地的蓝锦儿,喝问道,“说!你是怎么把妖魔放出牢笼、袭击学徒的?你究竟有何居心?!”

    贺先生哀痛地指挥众人将死者蒙上白布抬出。

    陈可可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我睡不着,随便走走。”

    他不愿接受,小心翼翼地问:“天门宗学徒那么多,或许我爹娘不怎么出色,让长老您忘记了?”

    老者与少女对视着,仿佛都要看穿对方的内心。

    周长老问:“你不怕被冤枉?”

    灵修界内,灵修师地位最低。

    祝明规规矩矩地朝众师父行了个礼,转身离去,背影寂寥。

    花浅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在想萧子瑜在寒月湖畔看见的蠢货是谁。”

    花浅说湖畔女孩不是自己,也是真的。

    祝明似有不忍,抬脚要追,最终还是无力地收了回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坚定地告诉所有人:“我可以为陈可可作证,妖魔出现时,她和我在一起,绝对和此事无关,而且她孤身拦截妖魔,是个有勇气的女孩,请你们不要再说她什么……”

    萧子瑜担心花浅,拔起腿就往绿竹林跑,还没跑到吊桥前,就给石头绊了一跤,直接滚到泥地里,摔破了膝盖。他顾不得痛,爬起来又要往前跑。

    萧子瑜被真相击溃了,他不停地喃喃道:“不可能,是村人们在撒谎,我爹是好人,他不是骗子,他是灵法师。”“对了,”他猛地想起一事,再次期待地问,“我娘是红城叶家的人,红城叶家是灵修世家,定会……”

    如果无人撒谎,那解开妖魔封印的人究竟是谁?

    “救命!妖魔杀人了!”

    最后是周长老摇头道:“天门宗,没有叫萧云帆和叶紫藤的灵法师。”

    老糊涂忽然站起来,拍着周长老的肩膀,打破了这片沉默:“好了好了,你这老不死的,就别吓唬这些傻孩子了。你早就该知道,蚀月魔的封印不可能是他们破的,你布置的那鸟玩意不过看起来简单,若是这几个小家伙能解开,能直接去给谢傻瓜之流做师父了,还用得着做学徒吗?说不定是你自个儿上次弄封印的时候疏忽了,让妖魔自行冲出了牢笼。”

    蓝锦儿和花浅的话姑且不论,为了天门宗百年声誉,在找到明确的证据前,他们也不敢真的拷问自家年幼的学徒。若有半点冤假错案,会让天下灵法师心寒,而且整个事件最可疑的地方是萧子瑜看见的奇怪少女……

    “怎么会?”萧子瑜整个人都傻了,他在母老虎的信件中确认过,他父母就是在天门宗修行的。待成了天门宗学徒后,他是多么高兴能在父母曾待过的地方学习,呼吸着父母曾呼吸过的空气。可是周长老的话将所有一切都否决了。

    “人证?”蓝锦儿如醍醐灌顶,她猛地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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