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辅助法器。”

    冰裂再次行礼：“我已将主人的东西送到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花浅努力微笑：“是的。”

    “不！”母亲转过身，竟露出一张带着恐怖面具的脸，面具后是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她洁白衣裙瞬间化作鲜红，如盛开的妖娆红莲，天地一片血色，仿佛要将世界焚烧燃尽。她的身上冒出无数毒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朝萧子瑜扑来，一口咬上额头，往里面钻进去。

    冰裂无视他的胡言乱语，继续道：“岳无瑕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他的通灵能力极其出众，方能在通灵境地里接触到绛羽，再加上他和绛羽天生有缘分，或许是钱缘，所以绛羽才屈尊降贵跟了他走！但是萧师弟的五行能力出众，通灵能力却极弱，就连对优质法器的灵魂通灵都做不到，谈何与法器签订契约？”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让这双美丽的眼里布满疲惫的血丝，却没有抱怨，只写满了对他身体的担忧。

    萧子瑜释然：“嗯，冰蟒大哥法相威武，粗看有些害怕，细看还是很憨厚老实的。”

    冰蟒听见“斩妖除魔”四字，怒不可遏：“就你这德性，只有被妖魔活吞的份，真是不识抬举！”

    她说：“你的生命永远属于我。”

    失去主人的法器如没有翅膀的鸟，他们将失去大部分的能力，重回任人欺凌的弱小地位，这是尝过力量滋味的灵魂怎么也不愿接受的事情。

    萧子瑜紧张地问：“不是说贫穷子弟去灵修后，可以从师门处得到法器吗？”

    蓝发少年客气地问萧子瑜：“你就是将手伸入油锅的灵法学徒？今年的话题学徒？”

    他的口气颇为不好，充满敌意，看着萧子瑜的眼神像要吃人。

    萧子瑜渐渐按下狂乱的心跳，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种种事情：“我成了灵法师学徒？”

    萧子瑜猛摇头。

    “醒了，他真醒了！”忽而，窗外传来阵阵笑声，萧子瑜困惑地抬起头，不消片刻，一对双胞胎法器少年捧着东西，像旋风般冲了进来，他们俩约莫十六七岁容貌，身高和相貌都完全相同，很是清秀，不同处是他们一个海蓝色短发，海蓝色眼睛，额头上有淡蓝色的水纹，另一个是火红色短发，红色眼睛，额头上有淡红色的火纹，他们俩穿着款式完全相同的紧身黑色短袍，只是蓝发少年将衣襟扣得严严实实，红发少年则毫不在意地解开纽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她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为他挡了刀，为他的梦想努力，为他顶撞师长，然后为他不眠不休，为他喜为他忧……侠骨铮铮，重情重义，生死之交定当如此。

    萧子瑜一声又一声地祈求着母亲转过头来。

    萧子瑜爬下床，试图去偷看。

    冰裂微微皱眉，焰断顺势口无遮拦道：“我听主人和师父讨论，你的法器可不好办了。”

    花浅解释：“他只是长得凶了点，其实没什么的。”

    花浅解释道：“是吴先生的鹤舞治好了你的手。”

    两个活宝吵吵闹闹地走远了，剩下仓促不安的萧子瑜，成功通过灵法师考核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修行的担忧。

    焰断率先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怨念嘀咕：“没有美女，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萧子瑜的额头却传来冰火交织的疼痛，他大叫着醒过来，眼前没有母亲和鬼面，只有白色烛影轻轻摇曳。额上传来阵阵凉意，浇熄了内心的狂热。他侧眼看去，是花浅在用湿帕子不停给他擦拭额头，待看见萧子瑜清醒后，她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轻松，嘴角也挂上了笑意，忙派人去告诉师父情况。冰蟒端水进来，插嘴道：“主人照顾了你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主人一盆子污水泼得冰蟒差点翻肚子。

    区区人类，竟敢让她如此狼狈，若是传回魔族，她将颜面扫地。

    萧子瑜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在寻找自信，喃喃自语道：“是的，我成了天门宗的灵法师学徒，天门宗，对了，我的手……”他低头看去，被油锅严重烫伤的手已恢复如昔，痕迹全部消失。他心里困惑，不由左右打量起来。

    等封印解开之日，她要将天门宗夷为平地，把萧子瑜这废物拿去喂蛇！再将知道此事的所有人类和法器统统灭口！

    冰裂：“蠢货！”

    她的声音缥缈而遥远，转瞬消失不见。

    萧子瑜迟疑再问：“真的？”

    萧子瑜有些急：“那我无法通灵修行吗？”

    六爷爷去世后，多少年没人这样对待自己？时间长得让他几乎忘了被照顾的滋味。

    焰断嚷嚷：“呸呸呸，岳无瑕也是刚入门的学徒，绛羽可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他。”

    “是倒是，”冰裂迅速答，“可是天门宗立派那么多年来，年年都有几个贫寒子弟，再加上有些家境普通的学徒进门派后发现自带的法器不适合自己，有些学徒在和妖魔战斗中弄坏了法器又买不起，也是由天门宗发放。年年月月下来，天门宗剩下的法器也不过百余件，其中七八件优质的都是珍格法器，愿意选择他们的灵法师很多，所以他们对主人的通灵操纵能力要求极高，而且心高气傲，挑三拣四，别说你是刚入门的小学徒，就连普通的正式灵法师都入不了它们的眼。其他略微像样的都给挑走了，剩下的大部分是资质很低劣的法器，不建议使用，毕竟法器通灵跟了你后是一辈子的事情，需要慎重挑选。”

    萧子瑜沮丧：“辅助法器比较弱，我想斩妖除魔……”

    冰裂扫了眼花浅，毫不留情道：“蠢货，你没听过平胸女之间都是惺惺相惜的吗？”

    冰裂犹豫片刻，继续问萧子瑜：“我私下想冒昧问问，你可有称手法器？”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人会这样对自己，可是相识不足半月的花浅却做到了。

    萧子瑜期待地问：“罗成他后来呢？”

    夜里，萧子瑜辗转反侧。

    萧子瑜听到熟悉的名字，急忙问：“我曾见过无瑕师兄，他的法器很厉害吗？”

    蓝发少年彬彬有礼地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冷漠生疏，红发少年却毫不在意，他自来熟般走到萧子瑜床边，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次，“嗤嗤”了两声，道：“不过如是。”

    冰蟒委委屈屈地把水放下，侍立一旁。

    他又梦见母亲在身旁陪着他，她穿着绣紫藤的白裙子，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她哼着动听的摇篮曲，用白皙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焰断从石化中回过神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主人耍人！她又骗我们跑腿！”

    萧子瑜被看得尴尬，问：“你们是？”

    萧子瑜肯定地答：“我发誓，绝不会做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