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瑜对她的担心很无奈:“我平时没那么容易犯病。”
花浅回道:“是,他们俩半夜的时候被不知哪里爬来的毒蛇咬死了。你高兴吗?要庆祝吗?”
如果无天良夫妇死了,靠山倒了,萧子健会怎么样?
昨天才咒完,今天就出事。萧子瑜不敢置信地问:“无天良夫妇?他们真死了?”
孤寡爷爷:“你当然是善良的好孩子。”
在疯狂的狗叫声中,他听见萧子健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在叫爹和娘,凄惨得让人难受。
谁死了?
他赶紧跳下由两块木板拼成的床,冲去屋外,在卧室门口连叫几声“花浅”。
孤寡爷爷说:“坏人有邪恶的心。”
他只是不愿为死亡而欢笑,不想听见痛苦的凄声。
太阳缓缓爬上窗台,初夏的微热,照醒柴房里沉睡的少年。
人类真奇怪,他们赞美正义,却接受邪恶的存在,就如接受太阳、空气和水一般。
萧子瑜问:“我是善良的好孩子吗?”
自从他当众说出自己要去灵修这种话后,母老虎就抓住一切机会来羞辱他,顺带连他爹娘一同骂,压根儿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更何况萧子瑜年纪虽小,也是大老爷们,怎能和泼妇当街对骂?所以大部分时候,萧子瑜都硬着头皮忍了——他不愿和母老虎计较。
无天良的家是三进三出的农家大院,恶狗仍在狂吠,鸡鸭闹腾不休。村人和县衙赶来的捕快都站在无天良的房前。
萧子瑜猜想,萧子健应该还没想到这些,他现在所有的悲伤都是因为疼爱自己的父母的去世,他悔恨地用十指不停抓着自己脸颊,抓出丝丝血痕,仿佛痛楚才能减轻他的内疚:“要是我昨夜不出去就好了,我不该去赌钱的,我不该去赌钱,爹,娘……”
奈何萧子瑜执意要去,花浅只好拖着受伤的腿,带上药丸,慢悠悠地跟着去了。
花浅不信,短短几天她都见两回了!
萧子瑜从梦中惊醒,看看天色,才发现日上三竿,已到巳时。
萧子瑜一下全醒了。
如果世界能改变,再没有邪恶和伤害,那该有多好?
言来语往,萧子健凭着一股寻常孩子少见的剽悍以一敌三,萧五老爷满脑子都是那份颇丰的家财,压根儿不把这小鬼往心上放,只是碍于无天良夫妇刚死,捕快还没走,马上动手有些不妥,步步忍让,假哭几声便离去了。
人太多了,萧子瑜担心花浅会被挤伤,便将她安顿在人群外头。花浅看见周围小女孩都躲着害怕,她为了和其他凡人女孩相似,也不好太突出,只好眼睁睁看着萧子瑜仗着身材瘦小钻入人群,正赶上洛水县的许捕头在查看尸体,地上躺着的是无天良与萧凤姑,他们俩的尸首浮肿得几乎辨不出容貌,咽喉、手臂、腿部都有毒蛇留下的牙印,旁边有几点早已干涸的黑血。
他终于知道自己听见仇人的死讯为何没高兴。
“我爹也是一番好心!天底下哪有小孩管那么大家产的道理?少不得把我们萧家的钱财都给外人骗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家五老爷是萧凤姑的哥哥,两兄妹都是一丘之貉。如今见妹妹遭难,他赶紧顶着通宵赌钱造成的黑眼圈,抹干净嘴角吃完鸡鸭的油光,带着自家两个膀大腰圆的儿子,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扶起萧子健,做出戚容,干嚎了两声,假意安慰道:“妹妹死得真可怜,留下你这孩子尚未及冠,以后可怎么过啊?怎么照料这若干家产?少不得被混混们夺去!所谓娘亲舅大,少不得要舅舅照料一二,以后你就跟舅舅过活吧。”
花浅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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