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白

    不用商霖回答，他把她刚才的话结合她的态度一分析，什么都明白了。

    易扬扣住她腰肢的手加重了一点力气，神情依然镇定，“什么分手？那都是你自说自话，我没有同意。”黑眸沉沉，定定地看着她，“而且，你说的那些话，我不相信。”

    “我本来就聪明。”她眄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恋爱中的女人最是敏感，所以即使不知道那晚的真相，她也能察觉出易扬态度的不对。只是从前不明缘由，如今总算是想通了。

    商霖在一天后知道了更多的情况。苏忌会逃走不是偶然，而是易扬一开始就这么打算。

    商霖低着头，忽然就不想隐瞒了，“是，我知道了。”抿了抿薄唇，“你之前就中了情药，所以才会与我……”

    他终于没了镇定，艰难道：“霖霖，你听我说。以前是我没看明白自己，才会让你难过……现在我懂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最后三个字甚至隐隐带了一点请求。

    “负责？”易扬眼眸微眯，觉出不对来，“你知道了什么？”

    他忽然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

    易扬沉默地看着她，黑眸如一口深邃古井，石子投下，激起一圈细小的涟漪。

    “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那我现在重新追你。”他神情诚恳，“这花是我亲手折的，就当是见面礼了。新手上路，还请商霖小姐多多指教。”

    可有一点她误会了他。他会怀疑她当时是打算落跑，不是因为不相信她，只是在他的概念里，从来就没想过会有女人愿意保护他。

    商霖被他这个样子给逗乐了，又本能地不想和他嬉皮笑脸的，于是闷头喝茶不说话。

    “难怪。”他这么说道。

    “送你的花啊。”他理所当然道，“这个季节也就梅花好看一点，你闻闻看香不香？”

    这样的易扬商霖何曾见过？她看着一改素日从容的他，心里又是糊涂又是难过，一个不慎就说漏了嘴，“其实你何必呢？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为了负责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喜欢这样，就好像我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负担，所以即使我以前很喜欢你，现在也不想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聪明。”易扬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眯眯称赞道，“近朱者赤，你看你和我在一起待久了都变聪明了。”

    “哈？”

    她让他感觉到震撼。

    头顶沉默了很久，慢慢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那我就想办法让你相信。”

    商霖窝在他怀中，忘记了挣扎。垂眸沉思片刻，她幽幽道，“如果，我说不信呢？”

    易扬张口就想解释，却又被商霖打断，“你别着急。我说这话不是怪你，当时的情况你会这么想很正常，我能理解。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可即使再困难，她还是说了出来，且字字诛心，“即使我们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但事实上，我们连半点恋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你不曾真的试图去了解我，你对我全部的好……都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是的，他确实没有试图去了解她，没有真的做过努力，去搞懂书上说过千百遍的复杂女儿心。他对她好，是因为他认为男人就要对女朋友好，可这样的好说到底是不走心的。她终究还是察觉出来了。

    商霖抿唇，没有出声。

    “我们在正式成为特种兵之前会有很多考验，各种各样、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考验。只有真正心性坚定的人，才能被选进那个队伍。”他慢慢道，“而我，是当初的测试中成绩最好的那个。”

    商霖没想到他刚才还是一副激动的样子，听了这话却冷静了下来。她盯着被褥上的鸾凤花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那晚的事情，你知道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这些话在今日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可是此刻对着易扬的脸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就好像早已在心里过了千百遍一样。

    “你别再说什么女朋友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她终于开口，却是冷静疏离的语气，“我们已经分手了。”一边说还一边挣扎，想要从他的掌控下逃离出来。

    易扬作了个投降的动作，“好，不摸了。”

    “你做什么？”

    她盯着梅花看了半晌，直截了当道：“你什么意思？”

    易扬看着她，“商霖，我不是笨蛋。”也就是说你不用拿这种拙劣的谎话来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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