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换了别的女人来做他都不会有多惊讶,可这是贺兰皙,是那个薄情寡义、被他唾弃的贺兰皙!她会为自己的夫君做出这种牺牲?
她哆哆嗦嗦地往后退,手掌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奈何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折腾了半天还是跌坐在地的姿势。
这是默认了。
女子的右足纤细,他很轻松就握住了她的脚踝,掌心处是鞋面上光滑的丝缎。她明显被他的动作惊住了,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
苏忌终于抬眸,目光里带着考量,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这才想起来,其实,她也只有十七岁。
商霖疑惑,“师父?”
和上次一样啊。
他忍不住思索,一天一夜不给饭吃是不是真的做得很过分,都把人逼成这样了……
商霖的第二次被挟持和第一次一样,二话不说先昏了二十四个小时。唯一的区别就是第一次是被高沉打晕的,这一次则是被苏忌迷晕的。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依然是夜晚,月色皎洁、透窗而入。商霖四下打量了一圈,见自己身处一个房间里,而身边坐着一个黄衣女子,正安静地看着书。
昨天夜里,靳阳大街上,苏忌和那两个男人管易扬叫……魏皇?
苏忌似是明白她的想法,慢慢移开了目光,等她情绪缓和了一点之后才淡淡道:“酒烫好了,要喝一杯吗?”
商霖那厢终于吃完了,双手合十虔诚道:“谢谢招待。”抬头看向苏忌,“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苏忌深吸口气,扭头看向商霖。商霖在他的视线下浑身僵硬,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假笑,“原来,你不想抓我啊……那告辞,回头有空一起喝茶……”
商霖没注意到他的后半句话,只是敏锐地抓住了自己关心的部分,“他回去了?他没有事吗?”
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商霖庆幸地想,幸好苏忌没直接动手,不然按照他的武力值和对自己的厌恶程度,那一下下去之后,她晕倒固然是得晕倒,能不能再醒过来就很难说了……
他忍不住皱眉,“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脾气。我不是你的陛下,没那么好的耐心哄着你。”
黄衣女子轻蔑地瞥她一眼,“废话什么,叫你起来就起来。”
商霖莫名其妙,“这句话不该是我来说的吗?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哪边的,抓了我又打算做什么?”
苏忌没接话。
和衣睡了那么久,身上的裙子都皱巴巴的,发髻也散了架。商霖有心整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此刻的身份是肉票也就懒得管了,随便理了理头发就道:“好了,带我去见你师父吧。”
阿阮咬唇,回头看了商霖一眼,这才有些不甘不愿地离去。
那晚,商霖在六角亭里吃上了二十四个小时里的第一顿饭。苏忌的吩咐下去之后没多久,下人就送来了吃的。白瓷大碗里盛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面上卧了一个金灿灿的鸡蛋,汤汁是香浓的鸡汤,让人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么一想,苏忌觉得自己简直是绑匪中的良心了,居然这么考虑人质的身体。谁知人质居然半点不领情,干巴巴回了他一句“不喝”,就没话了。
商霖坐下,“介意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苏忌大大一愣,完全没料到商霖会给他这么一个回答,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之前每次见面,她都是端庄而有分寸的中宫皇后,会绵里藏针地威胁他,神情里都是不可侵犯的高贵。可是此刻,她完全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姑娘,一个接连遭受各种意外、终于抛开一切伪装的小姑娘。
既然上次能从高沉手里逃走,苏忌是他的好基友,相信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只要她还在魏国境内,没被掳到燕国,就都还有可能……
“这与你有干系吗?”她反问。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愿将自己对易扬的情意暴露人前。挺身而出去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引开追兵,别人知道了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你……干嘛?”商霖有些紧张。
“我睡了多久?”
苏忌心头一窒。刚才说了那么久的话,她的眼睛一直是黯淡的,可就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却忽然亮了起来。剪水秋瞳巴巴地看着他,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期盼。
燕国……
正月里的夜晚简直是滴水成冰,她连大氅也没穿,手冻得通红。让她喝杯酒暖暖身子也好,不然她要是病了,他也麻烦。
苏忌看着她跟一只毛毛虫一样一点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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