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躲避

山行宫，回到了大内宫城。而商霖也在返程的同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对易扬的感情。

    商霖与她对视一瞬，笑了，“是啊，如果我不嫁来燕国，你就可以当皇后了，而不是继续当个低人一等的妾侍。”素手抚弄鬓发，“贵妃又如何，妾终究是妾。”

    商霖这才察觉这句话似乎暴露了心迹，忙掩饰道：“就是那天晚上啊，你突然出来救了我，那次很像。”拍拍他的肩膀，“侠义之士！”

    他居然还以为她是为这个难过，商霖忽然有一种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他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她。但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凑上去询问，于是便这么拖着。再加上这阵子前朝事多，他索性少去椒房殿，两人见面的次数顿时减少。

    虽然知道没必要，可商霖居然还是感觉到了该死的愧疚。

    “一直……没有吗？”商霖问得忐忑。

    小心肝儿又是一颤，商霖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薄唇和下颔，忽然觉得深更半夜、卧床私聊，实在是套话的好时机啊！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在他身边躺下之后，漫不经心地开口，“总是你问我，我都还不知道你的事儿呢。”明眸如水，“嗳，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面上装得满不在乎，心却已经紧张地提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堵得慌。暗恋果然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商霖眨眼，“就是和我初恋情人类似的那种啊！出现的时候酷炫狂霸拽，‘自带bgm’！”

    商霖喝得有点急，忍不住咳了两声，易扬本来正和谢昭仪说着什么，听到她的动静侧过头关切地嘱咐了句，“慢点。”

    然后，她便逃走了。

    他转过头，视线正好与她对上。那样熟悉的一张脸，和眼眸里并不熟悉的情绪都在拷打着商霖的承受力。她忽然想起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下汀的客栈内，皎皎月色下他们说笑对饮，约定此后的岁月一起度过。她还答应了要与他云游天下，看遍漠北江南、飘雪塞外。

    回宫半个月后，燕国使臣终于入宫请辞，商霖闻讯大喜。然而在得知皇帝还要召开一次送别宴、且自己必须出席之后，喜悦的情绪瞬间跌倒谷底。

    她听到他的声音，身子控制不住僵了一下，过了一瞬才点头道：“诺……”

    “怎么，见到旧情人要走了，心里难受、欲哭无泪了？”讥诮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回过头就看到了霍子娆娇艳得如同蔷薇花般的容颜。

    “你……”霍子娆被她戳到痛处，右手立刻扬起，直接朝她打来。商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嘲讽道：“贵妃娘娘，你确定要在这里同我动武？”

    商霖托腮，“我觉得吧，像你这种自带bgm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宴会当晚，她衣着华贵，与易扬并肩坐于御座之上。左右两侧的珠帘后皆是六宫嫔御，九阶之下则是四位燕国使臣和魏国的大臣们。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她还暗恋着莫庭轩，每一天都在感受着这样的挫败。

    她想，她也许只是因为太过依赖他，才会糊里糊涂地把感情升华了。她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所以决定管管自己泛滥的爱心。

    “当兵的时候没机会，离开之后又没时间，就没有交。”易扬说得很自然，“而且，我也没有遇到过让我有感觉的女人。”

    商霖立刻蔫了。他说没有，也就是说，他对她也没什么想法了。想想也是，他这么好的条件，在现代那么多美女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突然看上她？

    “等等，什么是‘自带bgm’？”易扬一脸好笑，“你嘴里的名词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皇后娘娘不与高都尉喝一杯么？”霍子娆慢条斯理地开口，“高都尉是您的表哥，今次分别还不知下回什么时候再相见呢，得说几句告别的话才好啊。”

    易扬受了她的称赞，也没表现出多么愉悦，“那么自带bgm的侠义之士告诉你，我没交过女朋友。”

    商霖知道他误会了，立刻解释，“我说的初恋情人是夜礼服假面！《美少女战士》你没看过吗？算了一定没看过。里面的男主角每回出场的时候那叫一个拉风，人未到花先至，音乐都是专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