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笔直地往前走,带着决心奔着新的生活而去,不再回头留恋过往。
做后期期间,郑颖又去报了个短期的演技进修班。有时候沈一帆要和余友谊开会,她就一个人去上课,这时候她和他会互相开视频。有时候沈一帆没事忙就陪她一起去培训。
忽地“咔嗒”一下,余友谊又把火机盖子扣了回来。
倪裳轻笑,笑容里有彻底放下后的一丝无奈与九分豁达:“嗯,就打算定居国外了。”
成墨阳像蛔虫精一样沉声笑着说了个学校的名称:××财经大学。
“告别这种事,不用人人都让他来参与,我没那么平易近人,人家对我也未必打从心眼里舍不得,那既然这件事大家都是虚与委蛇,又何必去做。不如就只和在心里有分量的人说声再会好了。”
不久后,电视剧的后期做完了。
余友谊一脸的戏谑不屑。
结果下一秒,倪裳反掌包拢了她的两只手。
还以为这戏能拍一辈子呢,大家融融恰恰地待在一起,永远不散。然而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筵席。
“她要嫁人了,你听了会不会有点失落?”
倪裳初进组时,正是夏日炎炎。这位影后大大像一块带着尖刺的冰棱,堂而皇之的刺进郑颖的生命中。
郑颖直接嚎啕大哭。
过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抖了。
沈一帆之前无论如何坚持拍这部戏,现在看,他的坚持是对她莫大的恩典,她通过这部戏得到了最完美的绽放。
及至她现在离开时,她身上的冰棱已经化尽,她露出了被裹在寒冰中的炽热的心,在眼下寒意萧瑟的深秋里,她无声释放不落痕迹的暖意。
郑颖握着手机气得直翻白眼。
火苗不见了,熄灭在金属壳身里。
郑颖忽然觉得特别伤感。
把倪裳送进机场,郑颖依依不舍地问:“以后真的就打算定居国外了吗?”
沈一帆却看到了。
他的心跳会不会哪天也像那丛火苗一样,忽地,停顿在他的胸腔里。
余友谊弯腰捡起打火机,一副镇定的样子“嗯”了一声。
她有点分神的当,倪裳抽出手。
她在郑颖的生命力释放寒气,冷意逼人。
他们变得比从前更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他像是有点叹息地,回答沈一帆:“我连最舍不得的都要舍出去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舍还是不舍了。”
郑颖在风和日丽的正午冬阳下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可她也教会郑颖怎样演戏,怎样蜕变演技,怎样在浑水一片的圈子里骄傲的坚持自我。
倪裳咧着嘴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郑颖面前把笑容释放得这么大,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大大的笑容中,闪着光的好看。
郑颖心里急得不行。
两天后,还真叫导演那个乌鸦嘴给说着了。
“有没有点不舍?”
余友谊眼尾一跳,扫到郑颖散发圣母光辉的脸后,额上青筋开始跳:“把你那副倒霉相给我收起来!不是你想的那个狗血剧情!知道吗,那个奖是当年老子不要才轮到那人得的!”
第一次看到成片的时候,所有人都欣慰地红了眼眶。之前付出的那么多辛苦与波折,拿到这一刻来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盛夏到深秋,全组人经过整整五个半月的辛苦努力后,《思难收》正式杀青。
她的心往下一沉,耐着性子,继续听成墨阳说话。
这部戏,从盛夏跨过深秋后也就拍完了。
这句话说完,她果断地重新起步,大步往前走。
她孤傲,倔强,难伺候,脾气差。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天气变得越来越凉,呼吸间已是满团白汽。
她用最坏的表达方式,给人留下最纯粹的善意与忠告。
导演拍着桌子恨恨骂:“一定是成墨阳那孙子搞的鬼!”
余友谊瞅着她闹心,把她从沈一帆身边撕开拎到门口撵了出去。
郑颖对她的背影喊“再见”,她还是没回头,抬起拿着护照的手左右挥了挥。
这部剧是沈一帆的心血,不夸张地说,这部剧如果能尽早发行播出,对他来说是一剂延长生命的精神猛药。可如果连发都发不了,那简直和提前要了他的命没什么两样。
她说完心头有点忐忑,怕这话伤了酷爱自尊的倪裳;可不说又怕万一是赌气,没人来及时阻止的话,那倪裳的幸福一生就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悲惨世界了。
随他话音一落,打火机“啪”的一声被他按出一簇火苗。
啧啧啧,嘴上说不在乎,实际上很关心情敌的情况嘛。
天气变冷后,沈一帆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郑颖看着他明显发了紫的嘴唇,心里滴血的疼。
郑颖一下顿住挂机的动作。
沈一帆目光落在那只被反复弹开又盖上的打火机上。
广播在催促登机。交握着的手彼此松开了。
沈一帆垂垂眼,遮起视线。
沈一帆慢慢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他还没嚎完就被余友谊一把捂住嘴推给副导演:“赶紧把他绑了锁屋里去!再胡说八道就用袜子把嘴塞上!”
余友谊一脸的恨不得去提刀剁窦。
还好戏都拍完了,后期都是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做。
接通的刹那她有点后悔,因为她听到了成墨阳的声音。
郑颖迟疑了一下,怕被拒绝不敢唐突似的,而后又豁出去地抓住了倪裳的手:“你去找那个国际大导演,真的不是因为友谊哥那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才赌气吧?”
导演抱着余友谊又哭又笑,喝多之后直拍着桌子嚷嚷:“我喇叭呢?我喇叭在哪呢?!”
郑颖听着成墨阳低沉的笑声,想钻进手机里去掐死他。
余友谊蹂躏打火机的动作一顿。
那两道目光像X射线一样,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遮挡。余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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