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请你对我笑一笑

面无表情？你真的一点少女心都没有吗？难道我得放出大杀招给你来个公主抱？”

    杨真一摆手：“算了不跟你说了。”

    李轩握着她手臂开始晃：“别钓他，你钓我钓我！我也有钱，我自己的车比这个更好！”

    李轩激动地扔了大包握住她的肩膀：“妈蛋！你居然会笑！笑起来还这么……”他吞了口口水，“好看！”

    杨真立刻地，“我决定放弃治疗了，如果能让你长期不愉悦的话。”

    李轩瞬间掀桌：“杨真，你个面瘫！你这是赤|裸裸地在玩我！”

    杨真皱皱眉：“胡杨你乖，别闹，公司都是人，都看着呢。回头我把在国外的闺密介绍给你，她长得比我好看比我表情丰富，你肯定喜欢。”

    很奇怪的是，虽然一开始杨真就对小哥儿们实施了暴力对待，但这之后小哥儿们一直找机会没头没脑地硬往杨真身边凑。

    晚上的局组在了KTV，参加的除了杨真之外，其他人经李轩介绍，居然全都是身上带着钱味的富二代小哥儿们。其中一个有多动症嫌疑的小哥儿们一进屋就蹦蹦哒哒蹿到李轩身边，一边用胳膊肘拐人一边挤眉弄眼地邪佞地笑着说：“哥儿们你最近口味变大发了呀，小甜甜你不稀罕了倒开始玩热脸贴冷屁股了！”

    李轩又推荐了两只股票给她。

    李轩到公司一个月后，赶上过生日，他组了个热热闹闹的大局，屁颠屁颠邀请杨真一起去。杨真正巧炒错股票资金账户上只剩下“真惨”两个字，完全没心情去吃吃喝喝，于是对李轩的邀请再次高冷拒绝。

    李轩一脸真诚：“真的真的，我也有钱，我爸是李灿笙啊！”

    李轩语塞了，他想不明白自己平时巧舌如簧怎么就说不过这个高冷面瘫女。

    杨真眯眼睨他：“不然我怎么对你？”

    李轩感受到了被羞辱的愤怒，立刻反击：“你大学文凭是买的吧？国内不是英语要过四级才能毕业的吗！你这水平，将将过了一级吧！”

    杨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大大的，旁边的李轩支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你晚上到底去不去相亲？！”

    合作方是个美国人，杨真英语自从毕业之后就毫无保留地还给了老师，为了保证会议顺利进行，她特意叫上了公司翻译。谁知道翻译忽然闹肚子，刚把双方会晤人员做了一番介绍，就飞奔去了卫生间。

    李轩被她气得不行，正卖力生着气，脸上忽然被拍了一样东西，是杨真撇过来的蒸汽眼罩。李轩顿时消了气心花怒放。

    “跟你说了我不要你的黑卡，你非要给我，我不愿意做不想做的事，你这么逼我，我只好出来相亲找一个不逼我收下黑卡的男人了。”

    杨真眨眨眼：“好吧，我遵守约定辞职！”

    李轩一下把眼睛瞪得溜溜地圆：“你想都别想！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好好在这给我当你的总裁相好吧！”

    杨真扒拉着车钥匙：“道具挺全啊。”

    李轩得意地说：“杨妈妈要看我们配不配！”

    胡杨悲愤：“我在你心里的分量难道连26个字母都对抗不过吗？”

    而杨真股票赚了钱，李轩表现得比她本人还要高兴。他堵在杨真上厕所的路上，迫不及待地把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杨真壁咚在墙角，兴奋难以自抑地说：“为了庆祝你赚了钱，我决定晚上组个局，你得遵守诺言，必须得来！”

    杨真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只有两个字：呵呵。

    李轩对杨真说：“如果你想让我继续给你推荐好股票，要保持对我说话时始终都是和和气气的，不然我就断你财路！”

    杨真瞄了瞄李轩袖口，然后抬手一掀把李轩胳膊甩在桌上，好巧李轩袖口上的金丝雀钻袖扣也露了出来……

    李轩一脸愤怒：“你不要侮辱我爹！”

    李轩站在原地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臂，这败家小娘们手劲儿真够大的……

    小哥儿们斩钉截铁：“不，你做不到的，你没她劲大！”

    杨真一边磕一边说：“我妈没救了，没救了！”

    李轩抛着媚眼对杨真说：“亲爱的，不就吵两句嘴，你还真跑出来相亲了，你想折磨死我啊小妖精！”

    杨真一口水喷出来：“那不是总裁副总裁待的地方吗，你去干吗？”

    杨真一句话没说，只是把一个文件夹直接飞过去拍在了李轩的脸上。

    杨真差点喷了：“你说总裁是你爸？哦，你在我们公司工作，你爹就是李灿笙了？也对，衣食父母嘛。不过要这么说你要是去别的公司工作，别的公司总裁也是你爹呗？”

    李轩深呼吸：“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李轩答非所问：“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被一个女人压迫的时候不加丝毫反抗！”

    面对一张张满是质询的外国脸，杨真傻眼了。对方充满疑问的句子中，杨真费劲巴拉地只听懂了一句：翻译去哪里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会议？正心慌的时候，李轩在一旁捅了捅她：“你可真够可以的，都这时候了，还能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鱼脸，是说你冷静好呢还是说你得了面瘫？”

    ……

    杨真眯眯眼：“有结论了吗？”

    李轩摇头：“没说，我估计着，看你这状态，怎么也得一两年了吧！”

    杨真止不住发出一长串的冷笑。

    李轩一脸得意：“不要对我的个人信息那么不上心，我是海归好吗！”

    小哥们气息不匀地：“好妹妹哥哥错了行不行！”

    李轩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后，甜腻腻地冲话筒里叫了声“阿姨”，刀子一样的痛骂声立刻消失了……几分钟时间，李轩把杨妈妈哄得服服帖帖高高兴兴的，临挂电话前杨妈妈还热情且坚定不移地要走了他的微信。

    “看什么呢？中邪了吗？”

    杨真随手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直接堵到小哥儿们嘴巴前，手腕一抬一抖，一杯酒已经一滴不剩灌进了小哥儿们的嘴巴里，小哥儿们委屈又痛苦地挣扎加咳嗽。

    小哥儿们抬高脖子给李轩看上面的红印子：“看看！看见了吗？那大姐手劲儿也忒大了！还反抗呢，哪有机会啊，没勒死我是我命大，就给我灌酒的时候还知道松一点！轩轩，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杨真眼神呆滞地看着他：“……抱歉我笑不出来。”

    李轩拍着桌子叫：“杨真，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杨真直勾勾地看着李轩，直到把他看得屏住呼吸一脸虔诚地等待答案，杨真开口：“算了，跟你不是太熟，还是不告诉你了。”

    小哥儿们“嗷”的一声，李轩和其他人都跟着有点喘不上气。

    李轩赤着眼睛张口结舌，他被这段突来的充满伪正义的批评直接抨击懵了。

    李轩愣了愣后，眼神在她脸上仔细逡巡：“你这模样不像整容失败啊，不丑啊，完全没有手术刀ps过的痕迹！”

    小哥儿们一脸荡漾地回答：“就目前情况看我应该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两星期后，杨真靠着这两只股票，居然真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杨真不以为意：“我干脆辞职不干好了！”

    杨真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在国外吗？”

    李轩被气得肝疼，喘了半天放了一句杨真认为是外强中干的话：“你给我等着！”

    胡杨深情地看着她：“回国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我……还是有点放不下你！”

    杨真摇摇手指：“No，”她那副“你越生气我越不当回事”的模样差点让李轩跳脚。

    杨真谦虚地呵呵两声：“别，我不能耽误你。”

    杨真头回看见这么贱骨头的海归有钱人，龇龇牙：“我消费高，记得多带点钱。”

    杨真龇牙：“给我松手！肩膀要被你捏碎了！我吹电风扇受风面瘫了好吗！”

    李轩一把拉住她，眼睛眨得blingbling的：“不如，我来帮你疗伤吧！”

    从此以后，李轩把杨真捂得严严实实的，再也不提带她去各种局里玩的事了。

    两天后，李轩换了种方式，不懈地继续劝诱杨真：“你跟我去积极找名医治疗我给你推荐几只赚钱大股！”

    李轩一脸不舍：“我去接班。”

    杨真斩钉截铁：“毕业之后谁再让我学英语谁就是我的敌人。”

    李轩一下看呆在她明媚灿烂的笑靥里，再也无法自拔。

    送走美方人士，杨真瞧瞧李轩：“你还挺有两把刷子。”

    “别买这只，准跌！”

    李轩喘粗气：“我告诉你，你这个装B高冷范儿是病！是病！你有病！”

    平常杨真只有炒股的时候才会对李轩稍稍好一点，剩下的时间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毒舌穿心。忍受了一阵子，李轩实在受不了这种只有被利用时才受到优待的对待了，他决定雄起反抗。

    杨真想着自己的钱都蒸发了，而这个人浑身上下正冒着钱味，便顶着一张麻木的脸，凉丟丟地回：“我看你的钱比较不顺眼。”

    李轩发现不对劲后，也揪住他卡着他的脖子把他钉在沙发上，问：“你什么毛病？干嘛老往杨真身上糊？”

    美国人们很嗨皮地当场签下了合约。合约签完彼此告别时，美方代表用仅会不多的中文对李轩反复赞颂。

    李轩和其他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握住自己的脖子护住自己的嗓子眼。

    那家伙像模像样地视察了一圈后，走到她面前来，眼神火辣辣的。他死死地盯着她，低声问：“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这回还不承认吗？”

    李轩抓狂：“杨大姐你身上能有点人味儿吗？！”

    杨真吓一跳：“你要干吗？”

    杨真冷哼一声：“不失败我就是范冰冰那等级的长相，武则天就找我演了。”

    杨真看了他一眼，转回头又开始磕起了桌子。

    杨真眼神麻木地看着他，问：“我妈跟你说那男的出国多久了吗？”

    李轩眼睛闪亮亮地：“想看你笑！”

    胡杨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杨真你太狠心了，两个月短是短点，好歹也是情，可你现在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头到尾对我面无表情的，你太冷酷无情了！”

    李轩被她冷酷犀利的眼神盯得有点心律不齐，后退了一步：“推荐也行，不过得有条件！你、你给我笑一下！”

    胡杨失望地红了眼眶：“两个月的情分三个月的离别却都换不来你一个微笑，杨真，你真是个狠心的坏女人！”胡杨说完转身跑走。

    李轩揪住她问：“你这么得罪我，我要真是老李头的儿子你怎么吧！”

    李轩弱弱地说：“临时跟我小哥儿们那借的。”

    杨真扶额：“越说还越动真格的了。”

    杨真甩了手机开始拿头磕桌子。

    李轩呆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

    又过两天，李轩一脸忧郁地凑到杨真跟前：“杨真啊，你要且行且珍惜啊，跟我去治疗吧，我马上就要调走了！”

    在等待的煎熬中，杨真接到翻译发来的信息。翻译告诉她，他怀疑自己拉脱了一节肠子，为了宝贵的人体结构的完整，他得直接打车去医院了。就这样，翻译从排泄的路上一去不回。

    收了线，一回头，杨真看到李轩正定定地看着她，他的脸上有一种很欠揍的了然一切的表情。

    杨妈妈放大招：“你晚上要是不去相亲，我明天就买机票到你那去！”

    杨真不禁又呆了呆，她一直以为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想到他命里居然能自带狗屎运。

    李轩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这么对我真的好吗？！”

    杨真“哦”一声：“你小哥儿们挺有钱啊，早知道上次不掐他脖子了。”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耍无赖：“我不管，反正我是帮了你的忙了，你必须得给我面子，今晚去我组的局！”

    李轩叫：“信不信我拿钱砸死你啊！”

    杨真把空杯子丟回桌子上，顺手又捞起一杯满的，声线平平地问：“错没错？”

    杨真呵呵：“悠着点吹。”

    偏偏杨真是个毒舌，相亲男每发表一项观点，她都能几个字就把他堵得死死的。相亲男最后被堵得爆发起来，话说得非常难听：“听人介绍的时候我还挺奇怪，你这条件也不差怎么能剩下呢？现在我算知道了，你这么不识大体话语尖酸的女孩真的很难嫁出去啊！我看你还是去找找有缺陷的或者家里穷条件不好的吧，别人未必肯娶你！”

    李轩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把杨真的高冷面瘫脸击碎，要把她带到自己组的局里来！

    杨真抽着嘴角：“你可真是个八婆。”

    李轩摇手指：“NONONO，我是男的，所以你应该说我是八公！”

    李轩和美国人们叽哩哇啦聊得不亦乐乎。

    李轩突然冲到杨真面前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一直都不肯笑！”

    李轩得意极了：“我说什么来着！”顿一顿看看杨真，“你这么懊恼，是因为没买吧？该，叫你不相信我！”

    杨真鼓掌：“走好，不送。”

    杨真忽然转回头问李轩：“你怎么在这？”

    胡杨变了声音：“你就不能为我背背单词跟我一起出国去吗？”

    李轩眼神焦灼地望着她：“你等我接了班你再装总裁相好！那样你是跟我有一腿，不是跟我爸。我爸是正经人，他受不了这个。”

    加完微信李轩拉着杨真在车前自|拍，杨真问：“你干吗？”

    杨真最近被家乡第一做媒高手杨家老妈烦得不行，实在再懒得理李轩这个吃饱了撑的货。老妈天天打电话催她相亲，甚至遥控各种势力给她直接安排相亲。她早上前脚刚迈进办公室坐下，后脚夺命相亲Call就来了。

    李轩叹息：“你这个女人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李轩握拳：“有！你笑起来好看！我看完心情愉悦！”

    李轩咽了口唾沫：“我原来以为你是因为失恋了才不会笑，现在我觉得你也不是很爱你的前男友啊……”

    李轩把自己眼睛睁得水灵灵地：“不！我跟你搞对象，来治愈你的情伤！”

    杨真说：“钓金龟婿啊。”

    杨真冷眼斜睨他：“你知道什么了？”

    李轩毫不犹豫把小哥儿们丟出了包间：“贱人，快滚！”

    李轩嘿嘿地笑，“这不是为了针对症状好给你买药嘛！”

    第二天，杨真没想到，李轩居然真的走了。

    李轩对着她愤愤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