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难过就忘掉

神色。

    徐慕然自嘲一笑：“不，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的，我在慢慢还。”

    黎语蒖什么都没问，直接前往雯瑜西餐厅。

    孟梓渊又看了黎语蒖一眼，转身走出店外。

    黎语蒖回家时，在家门口看到了堵在那里不知多久的徐慕然。

    他难得一见的脱线表情取悦了黎语蒖，她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弯。

    黎语蒖悄然无声地后退一步。

    孟梓渊抬手按了按嘴角，眼底一闪而过几抹狼狈：“不小心撞了下，没什么。”

    静默像真空一样在蔓延。黎语蒖屏住呼吸等待下面还没说完的半句话。

    黎语蒖忍不可忍，对他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呼。

    “我能讲个故事吗？”他问黎语蒖。

    然后她跟着徐慕然上了飞机。

    金老师生日后第二天，徐慕然杀到英塘办公楼下。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不声不响，不催不动，就那么耐心地坐在车里等。

    黎语蒖抬起眼帘，看着他，表情娴静恬淡：“有。”

    黎语翰心思细腻很多，他悄悄地小心地问黎语蒖是不是很难过。

    走进闸机前，黎语蒖蓦地抬了抬头。她怔了一下。

    徐慕然眉心拧死在一起：“还没有分手吗？哪怕很久都没有联系过？”

    黎语蒖声音不自觉地扬高：“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再次说：“对不起！”

    黎语蒖抬抬眼，看着她，不动声色：“目前没什么关系。”

    孟梓渊看了黎语蒖两眼，起身向外走。走出两步后，他回过头来，欲言又止：“雯瑜，毕竟是……我们不对！”

    “希望我不会被你讲睡着。”黎语蒖回答他。

    她推开他进了家门。

    黎语蒖挑眉呵地一声笑：“真厉害，我和谁多久没联系过你都一清二楚，我是不是以前欠了你很多钱没还，所以你盯死了我？”

    她放下水杯后，徐慕然看着她，一脸郑重继续说：“我只想告诉你，孟梓渊没那么简单。”

    饭吃得差不多，徐慕然看到黎语蒖放下刀叉后，他也用餐巾按了按了嘴角，说起了开场白。

    徐慕然的眼神变得放心下来。

    徐慕然：“……”

    黎语蒖没有告诉家人她和孟梓渊分手的事，直到孟梓渊和韩雯瑜的结婚请柬被大张旗鼓地送到家里。

    徐慕然也看着她：“那我就过一会再问一次。”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带上了一丝哑，认真凝重的音色里裹挟着几分慢条斯理的性感。

    她放下水杯后，徐慕然说：“那我就问了。”他停顿一秒，说出问题，“你和孟梓渊，你们两个人，还有关系吗？”

    黎语蒖垂下眼帘，端起水杯喝水。

    黎语蒖嗤地一声：“没特别要说的事你会直接冲去我家门口粗鲁地堵我。”

    徐慕然把黎语蒖直接拉去了旋转餐厅。

    黎语蒖不由嗤笑出声：“你可真够烦的，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无事不在！”

    黎语蒖声线平平：“你可能想多了。”

    徐慕然心间大动：“是谁这样说你？”

    徐慕然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很难过？”他问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眉间的眼底的情绪通通都在表达着如果是这样他也很难过——他喜欢的人因为别的男人在难过。

    徐慕然嘴角弯了一下：“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想要跟你表达的是什么了。”他凑近桌子，看着黎语蒖，盯住她的眼睛说，“别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不做数！你看到孟梓渊他好像喜欢你，他好像是个好人，这都未必是真的；你看到我总是来烦你，像个坏人似的，这也不是真的！”

    真是叫人感到熟悉的下颌线条呵。

    黎语蒖看着他，淡淡地说：“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谢谢徐大少了，这句话，我刚进城的时候背过。”

    空气回来了。

    韩雯瑜在黎语蒖对面坐下，坐在刚刚孟梓渊坐过的位置。

    黎语蒖又笑起来，笑容戏谑：“徐大少，公平点，也实在点，你们几家族里有简单人吗？你简单吗？起码我觉得你比他更不简单，外加还很烦人。”

    婚礼如韩雯瑜所说，是在邻国海岛举行。孟韩两家联姻的消息封锁得很紧密，直到婚礼前夕才被S城的人所知。

    话筒那边停顿了一瞬。

    她没有开灯，纸张上的字迹已经快要看不清，于是索性不再看下去。

    黎语蒖笑起来：“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她抬头环顾餐厅四周，看了一圈后，她把眼神调回到孟梓渊脸上，“这个餐厅应该不是韩雯瑜她爸爸给她开的，而是你给她开的。”

    黎语蒖怔了下。

    黎语蒖嘴角抖了一下：“能。”

    孟梓渊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黎语蒖收起文件。

    韩雯瑜收起笑，盯住黎语蒖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黎语蒖点点头：“谢谢就讲到这里，您再多讲一会我真的要睡着了。”

    一瞬后，徐慕然说：“不管怎么说，我等了这么久，毕竟不容易，你下来我们聊会天怎么样？”

    徐慕然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表情：“我就看看你会不会寻死觅活。”

    黎语蒖看着孟梓渊，点点头：“好。”

    黎语蒖对韩雯瑜说：“所以我只是孟梓渊用来气你的工具而已。”想了想，她笑着又说，“所以他有时对我亲热无间，那是在气你，有时又长时间在国外没有联系，那是气得你低了头，你们在国外浓情蜜意着，对吗？”

    黎语蒖想起那天孟梓渊和她一起看到忆味广告时，眼底闪烁着泪光说，他被广告里的爱情感动了，他说两个人只要心中有爱，就算一个人迷路了，另一个也总能把他找回来。

    可见之前她还真是有点像黎语翰说得那样，平白无故变得爱走神了。

    半晌后，她不动声色说：“好。”

    黎语蒖和徐慕然都收到了请柬。

    电话里那人声音低沉：“不出来，也不开灯，是在躲我吗？”

    韩雯瑜告诉黎语蒖，她本来就是孟梓渊的初恋，在国外的时候，孟梓渊对她说回国后他们就结婚，可是她有小姐脾气，他也有少爷毛病，两个人总是怄气闹别扭，逼对方妥协的方法也通常是找个外人来刺|激对方，谁先经受不住刺|激谁就先低头。只是这一次，他们差点玩得大了，有人差点迷了路。

    黎语蒖笑：“你们撇不清的。”

    黎语蒖给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所有的事都是人生历练，难过的事，只要忘掉它就可以了。”

    飞机起飞后，黎语蒖一直怔怔地。

    黎语蒖说：“恭喜。”

    韩雯瑜收了笑：“就算真打起来，我又打不过她，你还瞎操心什么。”

    然后从那天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好吧，你说对了。那么，我能问你点私事吗？”他问黎语蒖。

    徐慕然在电话那头轻叹口气：“我以为你并不讨厌见到我了。”

    “我们分手吧！”

    黎语蒖等了两秒，问：“故事讲完了？”

    徐慕然向后靠到椅背上，搓搓下巴。

    黎语蒖看着他，气定神闲回答：“我室友的男朋友。”

    黎语蒖保持微笑：“提示太多，巧合太多，前后一对照就都通了。”

    黎语蒖为了行动方便，没把办公室选得太高，她站在二楼窗前往下看，很轻易就看到了那辆拉风的跑车。

    黎语蒖微笑：“给我寄请柬我就去。”

    黎语蒖想了下，说：“孔子他老人家说话还挺心灵鸡汤的。”

    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