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确定自己和这个男人一辈子成不了朋友了。
“唉,”叶倾城几乎有点做作地一叹,“虽然我也很年轻,可是毕竟我的辈分摆在这里。”
他说完眼神若有似无地瞄向黎语蒖。她正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修养了几天后,叶倾城突然登门造访。
她脑子里几年前那个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清晰得和眼前人现在的样子完美重合。
徐慕然听着她的话,突然眼底波澜汹涌。
半晌后,她笑了笑。
她还问黎语蒖:“你三舅舅要把财产都赠予你,这事儿你怎么看?”
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滚动。
徐慕然问是什么,“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徐慕然隔着车窗玻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
黎语蒖没有追问叶怀光会怎样给交代。有些事不必问,拭目以待等结果就好了。
人齐了,徐慕然发动车子。
下车前,黎语蒖问徐慕然究竟怎么知道自己出事的。
心中有警铃高声大作。那是被男人的直觉触发的铃声。
暗色的玻璃贴膜是他眼底恋恋不舍的保护色。
黎语蒖继续摇头。
这声大姐他叫得听起来很有点真情实意,于是叶倾颜把黎语蒖叫出了房间。
徐慕然告诉她,因为他一直在注意叶家三房那两兄妹的动向。
叶倾城笑了笑:“保持好奇是种很美好的感觉,我决定还是不打破这份美好了。”
黎语蒖犹豫了一下,接过档案袋。
黎语蒖摇头。
他调了个头,往回去S城的方向行进。
黎语蒖有点好奇:“它到底什么来历?”
她拾起衣服,问徐慕然:“我睡了多久?”
黎语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的。
黎语蒖点点头。
有些事,原来竟这样奇妙。
叶倾城有点难以置信:“你不打算送佛送到西吗?”
讲得渴了正喝着水的叶倾城听了这话差点把自己呛死:“有老四老五那个厉害的妈在,老头子哪有猎艳的机会?”他擦擦嘴巴,说,“那富商是徐慕然他爹。”
黎语蒖看着他笑:“想不到徐大少还是这样感性的一个人。”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既然这么烦人,用墨镜挡一挡脸,看上去会顺眼很多。”
车子进了城,徐慕然对叶倾城说:“把叶三少放在这个路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里很方便打车。”
徐慕然拆开礼物。
叶倾城对着他邪里邪气地笑:“我做我想做的事,听凭的是自己心意,不需要你来说谢谢。”
徐慕然看看前方的路,畅通无阻,闭着眼睛行驶个十分钟都没有问题。于是他再次转头看向黎语蒖:“想查关于英塘假货的事情吗?”
叶倾颜被逗笑了。笑过之后她伤感地长叹:“你外公今天好像一下子就衰老了。原来家里虽然勾心斗角的,但也不失为一种另类的生机勃勃。现在却只剩下我们这一房了。”
忽然黎语蒖站定了脚。然后她转身,又走了回来,敲了敲车窗。
黎语蒖迟疑了两秒钟后,点点头。
徐慕然喉结滚动:“没什么,不小心想起从前,好像发生过和现在相同的一幕。”
三房夫人当场呆若木鸡。她问叶怀光那些资料是哪来的,万一是假的是有人含血喷人呢。
徐慕然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是吗?那我可有点好奇了,是谁给叶三少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毕竟我开车的方式的确有点特别,这世上我只教过一个人用我的方式开车。”
徐慕然笑了:“你这真的是要请我吃饭吗?”
听到她的回答,徐慕然郑重地答应着:“好。但今天先回去,你们俩刚刚已经快虚脱了。”
回来后,叶倾颜告诉黎语蒖:“老爷子好像从别的地方也得了这些东西,我去的时候,他正难受着。不过你放心,虽然家丑不能外扬,但私下里就这件事老爷子会给个交代的!”
叶倾城轻声嗤的一笑:“果然。”
有人好像在倚老卖老装大瓣蒜。
他回答得干脆磊落。
这一路他把车子开得慢慢的,恨不得能开到天长地久一样。
她未说完的话让徐慕然眼底一动:“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叫醒你吗?”
“这支笔是当年城中某富商为了博红颜一笑,费劲千辛万苦散了不少财才得来的,本想在生日宴会那天呈给佳人,却没想到当天被富商儿子盗走了,因为富商儿子想为富商妻子、自己母亲出口气。于是众目睽睽下,富商打开锦盒时,看到的不是这支笔而是一只破烂手表。富商出了丑,怒不可遏,事后逼问儿子,毛笔哪里去了。他儿子告诉他,随便送给了一个路人。那富商气得差点脑充血。”
黎语蒖把三房做恶的证据交给了叶倾颜。叶倾颜看完大惊失色,立刻开车去了叶家大宅见了叶怀光。
黎语蒖转头看着徐慕然的侧脸,轻声问:“能把他送回家吗?”
副驾上一直闭眼假寐的黎语蒖隐隐翘了翘嘴角。
黎语蒖问他为什么注意那两人的动向。徐慕然说因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说着这话时,看着黎语蒖的眼神直勾勾的,可惜没得到什么回应。
他对叶怀光说,他要恢复初心游山看水画画去了。
这回轮到黎语蒖问为什么。
黎语蒖问他怎么了。
黎语蒖看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他把毛笔还给黎语蒖:“这根笔说它价值连城一点都不过分,所以我可不敢收。”
黎语蒖问:“他们打算干什么?”
黎语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开始眼珠还在眼皮下滚来滚去,渐渐地就不再滚了。
叶倾城邪里邪气地笑起来:“徐少真打算送我回家吗?真叫我受宠若惊了!凭徐少的本事,我相信我住在哪你肯定很清楚。”顿了顿,他又说,“我今天算开了眼了,说一不二的徐大少也有为别人改主意的时候。”
徐慕然忍不住问她:“不想我多管闲事是不是?”
叶倾城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玩味:“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的这支笔?”
“那你知道它的价值吗?”叶倾城又问。
徐慕然一下怔在那里。
叶怀光却当面甩给她一叠资料:“看看你儿子女儿做的好事!他们想雇凶撞死自己的亲哥哥和外甥女!”
黎语蒖心头隐隐一动。她不是无知的小白花,该察觉到的事情,她都察觉到了。
黎语蒖摇头,轻笑一下,说:“你刚刚肯定也一起睡着了,不然你不会干等我这么久。”
叶怀光告诉她:“自然是有人调查过确凿无误后交给我的!”
叶倾颜说不知道。
徐慕然转头看她:“为什么?”
叶倾城对他们明确表达了来意:“放心,我这次来没什么阴谋诡计,我就是来找语蒖聊聊天。”
黎语蒖没有出声。
黎语蒖再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经被黑色浸染。街边路灯柔柔亮着,灯光钻进车内,把昏暗的空间点缀得半明半昧。
徐慕然回答她:“两个小时。”
他摇摇晃晃自己走到车子后座坐下。
徐慕然没有接话,好像并不在意他说还是不说的样子。但很快叶倾城就为自己的故弄玄虚付出了代价。
叶倾颜告诉黎语蒖,叶倾城难得这么倔强,面对叶怀光的强势,分毫不让。
徐慕然把车开到黎家别墅的巷口停下。
叶倾城忽然笑容一变,话锋一转:“说起来,其实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吧?”他的笑容又有点邪里邪气了,“起码我也就只比徐慕然大个三岁而已。”
黎语蒖轻声一叹:“居然这么久,你……”
叶倾城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赠予了黎语蒖。
他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无偿赠与黎语蒖。
她真的睡着了。
当年公共汽车上发生的事情一下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每个细节都好像历历在目。
黎语蒖想着既然叶倾城这么大方,自己也不能太失礼,她决定翻翻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叶倾城的。
“谢谢你顺手帮忙,这次你的好意我领了,但下次,我想自己去查,自己解决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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