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砍死大矫情

    他有些感叹地告诉黎语蒖，因为他妈妈喜欢陈好。

    周易：“你看错了。”

    唐尼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他说：“老大，我觉得你可能真的喜欢上小金刚了，真真的！要不，你就跟她试试呗？”

    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

    周易抬起手用手指凑到黎语蒖眼前，用食指向上去刮黎语蒖长长的眼睫毛，“你的眼睛被挡在这扇毛刷子后面，里面千回百转的，以后指不定得让多少小男生在里面迷路！”

    闫静张着嘴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黎语蒖走到她面前坐下，好半晌，才幽幽地继续说：“哇塞你这样好美，我决定以后不要和你成群搭伴的了，分分钟就被你秒下去！”

    她的问题遭到了周易的耻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么著名的一个女性民间化妆品的品牌，我都知道。

    黎语蒖冲她挑挑眉：“你去问唐爱国，他肯定会告诉你！”

    唐尼仔细观察着坐在大沙发上用pad看财经新闻的周易。

    学校里，开始有男同学对她发出邀约。咖啡厅里，开始有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问她要电话号码。公寓楼里，楼上的单身男青年邻居也开始经常下楼来借盐借醋借酱油。

    周易收起笑容，摇摇头，换上一副认真的样子。他认真的样子里似乎能看到一丝怜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自信的女孩，没想到恰恰相反，因为有你妹妹在，你应该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称赞你的外貌吧？”他抬起手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不用不确定，我是在夸你呢，夸你的眼睛美丽并且神秘，如果说除了宇宙里面有黑洞之外还有哪里存在黑洞的话，我相信一定是在你的视网膜后面，谁要是使劲往你的眼睛里看进去，谁一定迷路在里面。”他把手扣在她头顶上，他掌心的热力穿透了大脑皮层熨烫着她。

    周易踹他一脚，一字一顿说：“她救过我的肉体，救赎过我的灵魂，所以，”他再次强调，“我不能伤害她。”

    ——我看你现在这样也真离死不远了。我说你不会真因为没见着你妈妈最后一面而想自绝于她墓前吧？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特别后悔当年生了你。她生了你就是想让你做她生命的延续，结果你这么糟践你自己。

    她说：“那么，是不像的，对吗？”

    人声鼎沸的宅邸里，她寂寞得格格不入。她孤零零从夜色里走来，孤零零坚强地自寻开心。她孤零零得甚至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好人好事，也因此压根想不起他是谁。

    黎语蒖忍不住眨起眼。她的睫毛上下刷着周易的手指。周易像有点喜欢这种感觉，笑起来：“还真像个小刷子！”

    闫静忽然脸色一变，有点八卦地问她：“语蒖，讲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周易看着他，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他慢慢笑了。

    黎语蒖记得自己戴上眼镜那天，周围的人们并没有太大异样，最多问一句：配眼镜啦？镜框有点丑哦。

    周易笑：“现在还不能刮。刮了她也一定认不出，她这丫头，只记得住她想记住的，她不想记住的，她能让自己像失忆一样忘掉。这丫头能活得这么坚强快乐，都靠着她这个本事！”一套自动遗忘烦恼过滤痛苦的本事。

    周易抬头，挑眉：“我笑了吗？”

    观察了一会，他忍不住阴恻恻地笑了：“老大你发春哦！好像在看新闻，其实根本是在发呆！那页面你都半小时没翻过了！看个财经新闻还眼角含情嘴角含笑的，真、骚、包！”

    周易笑起来，反握住黎语蒖的手：“我还真不信你比我力气大！”

    当夜她凭着自然堂和陈好两个关键词在被窝里用手机搜到了一条广告语。

    周易依然笑着，笑容里有种难言的隐痛。

    默了半晌，周易说：“因为我不确定，我对她的好感能维持多久，能发展到多深的程度。我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开始的时候是认真的投入，而到后面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索然无味。她和其他女孩不一样，我不能伤害她。”

    她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

    ——你本来就很美。

    于是周易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来到咖啡店，探访黎语蒖此时此刻被环绕被瞩目被追求的感觉是否爽爆。

    周易于是明白自己被黎语蒖摆了一道。

    吃过早饭，黎语蒖和闫静一起去上学。在校园门口分开后，黎语蒖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时，她开始回想闫静问她的那句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语蒖于是隐忍着内心的雀跃，问：“真的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吗？和黎语萱不相上下了是吗？”

    她到卫生间去洗漱，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看着自己。

    提示是，自然堂一条著名的广告语。

    黎语蒖于是露出迷之微笑：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会知道女性化妆品品牌呢大师兄？或者是，你其实是有特殊爱好的大师姐？

    “她这丫头，是挺招人惦记的。”顿了顿，他无声地叹口气，“可我不敢碰她。”

    唐尼看着他，再也忍不住：“老大，我要是女的我一定砍了你这个大矫情为民除害！你真牛啊，咋就能把花花心眼儿说得这么高大上呢！”

    她拾掇好自己，一个焕然一新的自己，然后开门走出房间去。仿佛迎接一个新生一样，握着门把手开门的时候她简直像有种开启某个仪式般的庄重心情。

    她把这句话在心里连续读了三遍，然后她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沉入了梦乡。那种心情好像是明天一睁眼她会迎接一个全新的人生一样。

    黎语蒖拿起面包咬下一大口，含糊地回答：“摘了眼镜就是谈恋爱吗？那你谈得应该比我早啊。”

    周易却没有笑话她，他认认真真地告诉她：“是的，你们一点都不像。”

    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忍不住回忆。她回想着昨晚和周易的那番对话，他们说话时彼此的每一个表情，她仿佛历历在目，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人告诉她，她的眼睛和谁的也不像，就是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眼睛。

    黎语蒖笑起来。她觉得闫静真可爱。她觉得一个会赞美别人的人真可爱。

    黎语蒖觉得手背像有烙铁在烫。她抽回手来。

    黎语蒖忽然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

    黎语蒖很傻很天真地问了句：什么是自然堂。

    唐尼：“……老大你酸死我得了！还救赎你的灵魂！”

    昨晚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就是有人让她活得彻底自信了，让她再也不用站在黎语萱的阴影里。

    唐尼疑惑问：“哪不一样？劲儿大？你怕打不过她？”

    黎语蒖望向远方悠悠叹一口气：“约我吃饭的男生，知道我开咖啡馆，他说他家里也想开，所以约我吃饭向我打听，他说只要我帮他联系便宜的供货商，他可以答应我做任何事，包括白天做的，更包括晚上做的；在店里冲我要电话号码的那个青年才俊更感人，他后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家里上有八十老父老母下有刚满八岁弟弟妹妹，一家人嗷嗷待哺等着他养，而我年轻轻就开了家咖啡店事业有成，所以问我考虑不考虑帮帮忙从他那里买份保险；最后一个就别提了，提起来都是喷薄感动的泪。他说最近超市盐油酱醋在打折，第二份都半价，所以想赶紧帮我把我家的用完我们好一起去买新的，我买第一份，他买第二份！”

    “你在帮先生对抗他的竞位者，那时候你们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厮杀拼打，外面谁也找不到你们。你因此错过了舅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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