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你那天开始,我就没有这玩意儿了。”宁佳岩这样回答。
她在他小伙伴的心里,并不是一文不值的。
出来喝酒?今天不行。
黎语蒖说:“有多少给多少呗,反正给少了也是证明被救的人自己认为自己命贱是不是。”
黎语蒖几乎能想象黎语萱对黎志说这话时,脸上会带着怎样解气的表情。
同学们都说课业繁重,惊叹她怎么有精力天天打工。黎语蒖却觉得课本上的东西一点都不难,她很快就把当下的课程都自学了一遍。上课时实在觉得无聊,她甚至开始看起下一学期的课程。
她笑着说:“没事,我也不习惯突然多了一个妹妹。”
秦白桦说:大蒖,你怎么就突然出国了呢?你知道开学之后,我没看到你,听说你出国了的消息时,是什么感受吗?我觉得我的脑门被人敲了一棒子!我觉得我这是在受惩罚!我心里空落落的!我问黎语萱,知道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她说不知道,我问宁佳岩知道吗,宁佳岩很冷漠,根本不肯和我讲话,我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问你爸爸,可你爸爸应该是从黎语萱平时说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端倪,所以他很婉转地告诉我,让我不要打扰你,他说你都已经去国外了,我何必还要不依不饶继续扰乱你呢?
秦白桦告诉她:“我坐火车直接来了你家,磨了你爸一个星期,刚刚他终于告诉我了。”
黎语蒖考虑要不要听这件事。从宁佳岩的声音判断,她总有一种没什么好事的感觉。
黎志几乎有点嗫嚅起来。他说:“语蒖,语萱她其实不是一个那么有攻击力的孩子,只是还不习惯突然多了一个姐姐,所以才对你表现出攻击的样子来,唉。”
黎语蒖笑了。这场景曾经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
她这副“我就是牛逼我自己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简直要把闫静刺|激死。
“试试就试试!”
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里,只要出现了不是一对一的状态,注定是要有人受到伤害的呀。他自己就曾经身处在那样的状态里,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黎语蒖:“……宁佳岩,你节操呢?”
他没给黎语蒖说话的机会,他一直说:我觉得我的脑门被人敲了一棒子!
这对他是坏事?黎语蒖对宁学霸的理解能力产生质疑。不过上次他放的话是“你给我等着”,这次他说的是“再等等我”,从语气上看,倒是委婉了许多。
黎语蒖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有限的,她能猜出大概轮廓,可是具体到细节,她还是填充不上去。她决定不想了,反正她现在自由自自。
秦白桦说:“你爸让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姐妹当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宁佳岩默了一下,说:“你先别找男朋友,再等等我。”
闫静看到她这个状态,鬼叫不止:“你被读书鬼附身了吧?学习能力强成这个样子,别说学渣,正常人在你面前都不要活了啊!”
黎语蒖说:“我爸一定给你提了什么条件,你答应了,他才告诉你的,是吗?”
周易说:“意思就是,我可以资助你开个咖啡店,不过你得完成一个我给你的测试。我得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这块料,会不会把我的钱打了水漂。”他看着黎语蒖,问,“我的测试很苛刻,怎么样,敢试一试吗?”
原来是这样。
宁佳岩呵呵笑了两声,声音里有种自嘲的味道:“对我来说,当然是坏事。”
唯独那个人,那个她一直想听到声音的人,没有给她来过一通电话。
黎语蒖说:“我要自己开个咖啡店,我不打工了,我当老板。”
她是个理想高于一切的人,况且她的理想本身就很高。
聊了一会,周易说有个问题想听听黎语蒖的看法。
黎语蒖觉得在国外的生活很舒心,这段时光让她轻松惬意,她觉得现在的生活状态和以前在梨花乡时有点像了,没压力,很自由,随心所欲。
而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不在没必要的事上浪费时间,等她实现了她的第一个目标,她再去和周易喝大酒好了。
放下电话后,黎语蒖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难过。那感觉就像星期六星期天,爽了,正忘乎所以时,却被告知第二天得早起上班了一样。
她想了想,问:“好事坏事?”
她明白以她目前的状况——学生,外国人,两手空空,提出这样的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是异想天开。但她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她也会努力想办法去实现自己这个无比认真的想法。
不过在这几句之后,周易改变了此次通话的方向。
这次宁佳岩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迷和消沉。他用这副声音告诉黎语蒖:“我跟你说件事。”
黎志,宁佳岩,甚至周易。
她大胆地萌发了一个念头,一个通往成就商业帝国道路上的第一个目标:她要想办法自己开一家咖啡店,她自己做老板的咖啡店。
后来周易说:“现在想找你出来喝酒,怎么感觉这么费劲?”
黎语蒖说:“所以你认为我其实是胡思乱想?”
他们这通电话收尾得很自然。
他们之间,如她在脑海中设想过的那样,一笑泯了尴尬。
黎语蒖说:可以,但你要算好时差,万一吵醒我等回去了我会砍了你。
周易问:“那么给多少呢。”
他说:我就是她倾诉衷肠的垃圾桶,我们所有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宁佳岩。
她和秦白桦心平气和聊了好久。
然后他们挂了电话。
黎语蒖觉得自己很无辜:“我有什么办法呢?一看就会这种事它不受我控制啊。”
不知不觉地,日子就这么往下过着,黎语蒖觉得自己已经无缝融入到国外生活里了。
她回:今天不能。
不久后,黎语蒖接到黎志一通电话,这通电话不同以往轻松亲切的谈话气氛,变得有了几丝沉重的味道。这几丝沉重来自于黎志。
她听到秦白桦的声音里带了点苦笑。
夜深人静时,人的情绪最容易不受理智控制。那时黎语蒖总会忍不住趴在窗台上,对着一天幕的星星月亮想,青梅竹马这个词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是不是一旦遇到红颜知己或者一见倾心,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当秦白桦在电话那端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寒掉的那大半颗心开始渐渐地暖回来了,她觉得青梅竹马这个词的分量在一点点地加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