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咋白成这样

不四的朋友！”

    不一会儿毛子杰带着人赶到。

    而她的这些心情她都只会和秦白桦分享。

    黎志是这样描述上一辈的事情的——

    黎语蒖这一次深切地觉得，她后妈真的是一个得体又有人生智慧的女人。

    “而你出生后不久，你奶奶去世了。这之后你妈妈主动提出了离婚。起初为了你我很犹豫，当时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骨肉相连着的生命，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语蒖？可是你妈妈发了狠，一定要离婚，她说我这样一辈子心不在焉地对着她，她还不如早点去死。

    黎语蒖忽然觉得这么长时间她有点怪错了人，不是她爸爸不要她，是她妈妈有骨气地推开了她爸爸，也顺便剥夺了她拥有爸爸的权力。

    而让她意识到自己有所改变的，是这样一件事。

    如果不是呆在这个家里，可能她的日子会很难过。所以从道理上来讲，她没必要站在后妈的对立面去带刺战斗。当然她也不需要靠谄媚后妈去过生活。只要能做到不卑不亢，就可以了，这就是她追求的生活原则。至于后妈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她其实并不需要去知道，反正考上大学以后她就可以独立了。

    黎语蒖甚至想，如果把她老妈和老爸的那段渊源以及自己的生身经历免费拿去讲给制片人听，人家都未必肯用来编成电视剧。

    在S城这个家里，黎语蒖重新调整了心态。她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她没什么好不平的，毕竟她后妈好吃好喝地养着她没有虐待过她，而且这个家的家产也都是凭着她后妈的家底子挣来的，并不是靠她爸白手起家的，这些物质的东西本来就跟她无关，所以她犯不着像电视里小说里那种被夺了家产夺了父爱的少女那样愤世嫉俗。

    黎语蒖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她以前看黎志觉得他欠了自己的，潜意识里对他充满抵触和埋怨，于是对他的态度就很强硬和不友好。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再看到黎志，不仅不仇视，反而揪心得要命。

    然后紧接着，他就二话不说地给那些不成器的社会青年们一顿胖揍，把他们揍得直抱着他的大腿管他喊大爷。

    ——毛哥在一中有马子吗？

    “我和你妈妈结婚一年后有了你，你不知道你的诞生对我来说有怎样的意义，我和你妈妈志趣不相合，话题也不多，这一年我过得压抑而痛苦。还好有你，你像个小天使一样，让我觉得就算和你妈妈过一辈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再然后等到没人的时候，叶倾颜私下叮嘱黎语蒖：“三教九流的朋友可以交，但前提是，你得有在他们面前保护好你自己的能力。”

    她的内心澎湃得简直像生吞了西班牙苍蝇。

    所以婆婆去世后，我选择和你离婚。我不羡慕也不嫉恨你现在生活得富裕美好，我只求你别再提出想把蒖蒖接走的要求，也别来看她。你有妻子儿女，而我只有蒖蒖。况且我一直告诉蒖蒖，她没有爸爸，她爸爸早就去世了。我这么做不是想剥夺你做父亲的权力，只是不想我们的生活之间有太多的互相打扰。

    然后她对黎语蒖郑重道谢。

    她开始在意：他今天对我的笑容没有昨天的慈祥，不会这么快父爱就用没了吧？

    她开始惦记：这英俊的中年老头怎么好像越来越瘦了？他就不能多吃点肥肉块补补吗？

    这一刻，黎语蒖觉得她爸爸周身都在闪烁着耀眼的圣父光芒。

    “我和小颜是读大学时认识并相爱的，但是你奶奶反对我们在一起，她觉得小颜家和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应该高攀那样的女人，我就应该回到乡下本本分分地娶一个乡下女人。

    她后来问黎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这些事告诉她。

    有些时候人会以自以为对的理由去仇恨埋怨其他人，可是渐渐的，当他发现其实他恨错了人——他恨的那人不止不是仇人，甚或是恩人，并且是胸怀有爱的恩人——这种反差往往会叫人在懊恼和愧疚之余，更加心生出一股莫可名状的肝脑涂地来。

    有天家里接黎语萱唐雾雾放学的轿车爆了胎，黎志让她们自己打车回家。

    信的内容，是她妈妈对她爸爸说——

    黎志就拿出一封信来，推到她面前：“你妈妈的信，你看看吧。”

    她对每个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悟出一点道理。有时候有人对你笑，不一定是对你真的好，如唐雾雾，如谭丽珊。而有时候有人对你冷着脸，也不一定是真的如表情那般冷若冰霜难以接近，如叶倾颜。而有的人，从一张脸就可以直接看透整个人，如一根肠子从头直到底的黎语萱。但直肠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笑里藏刀的人总把这根直肠子使唤成一杆枪。

    赶到的时候，他眼神从黎语蒖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疑惑地到处问：我干妹妹人呢？

    她当时还觉得那个司机小张有点莫名其妙，跟他又不熟，随便乱逗什么劲呢。现在想想，却原来是黎志每年都有去偷偷看她。

    不过她对黎语翰这个小家伙始终充满特殊疼爱。因为他真的很萌很可爱。

    我知道的事是，你当初和我结婚是因为你妈妈，你不喜欢我的。而我不知道的事是，其实你早就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如果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我绝对不会跟你结婚，也绝对不会有侥幸的心理，想着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你总有一天会看得上我。

    毛子杰甩开他们，指着黎语蒖，告诉他们说：记住了，我要是你们大爷，她就是你们大姑，听明白没？

    那是她妈妈生前的亲笔信，每个字的每个比划，她都熟悉得入骨，可是那些字那些比划合在一起所呈现的内容，勾勒出的却是一幅陌生又狗血的人生蓝图。

    黎志对她慈祥地笑：“我其实想，如果你能直接接受我，这段往事就深埋下去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怪你妈妈瞒着你你其实有爸爸了。”

    而当黎语蒖看完那封信，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黎语蒖觉得其实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于是我和你妈妈离婚了。我想带你回城里，告诉你妈妈这样你会过更好的生活。但你妈妈告诉我，如果我把你带走，就是把她的命带走。我只好一个人回了城里。而到了城里，我发现你颜姨居然并没有嫁人s。她后来跟我说她早打算好了，如果不能嫁给我，那她就单身过一辈子。

    黎语蒖说：我认识他。

    黎语蒖被他一顿乱绕气得笑了。

    结果好奇心害死猫，两个倒霉丫头片子没会到帅帅的社会青年，倒会到了一群围住她们死活要和她们交朋友的混混社会青年。

    她一出现，社会男青年们情绪高涨，纷纷高喊：又来一个！哎哟喂这个也不错，白白|嫩嫩不比这俩差多少，干脆大家一起愉快地玩耍吧！包你耍到爽歪歪！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