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称文楼,朱元璋身着常服坐着,面色有些发黑,倒不是他心情不好,而是皮肤黯淡毫无光泽,从内而外散发着灰气。岳城远远地望了一眼,就知道他已是时日所剩无多。
房中一下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阮棠看岳城脸上明明有不耐之色,却仍是坐在床沿没动。她偷眼瞄他,不明所以。
岳城从袖子里拿出一面半古不新的小镜子。阮棠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他却随手扔到她的面前。阮棠低头看了看,镜面磨地都糊了,但在她动作的时候,镜面上映出她来。
朱元璋身后宦官立刻取了两卷画来,展开放在岳城面前。
岳城已经知道朱元璋意图,朝面前画像看去,不是去看上面女子的美丑,而是扫了一下画像上的小字。两个姑娘,一个姓黄,一个姓方,只看这两个姓,岳城已经猜到两人的出身。他在心中冷笑,这是不放心他,要将他的后院也绑上皇太孙的阵营。
岳城脑子里突兀地闪现出阮棠的脸。
门外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传进来,“将军,宫里传话召您马上入宫。”
岳城脸上浮起一丝冷色,“处置了。”
阮棠没想到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她对府中仆役不太注意,没想到小厮从蛛丝马迹中窥出真相,还能向燕王府求助,真是出人意料。她朝岳城瞥去一眼,心想莫非是近身伺候的人暗中和燕王府联系,所以他才气恼脸色不好?
岳城道:“中了算计。”
岳城起身推门离去。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看着床顶恍惚片刻,然后慢慢坐起来。房间熟悉又陌生,这是岳城的房,但她一向睡榻上,此刻在床上醒来还真有些陌生的感觉。刚起没一会儿,岳城就推门而入。
他本就生的冷峻而深刻,脸上没有笑模样的时候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阮棠往床里缩了缩,看他还是没表示,又说,“谢谢你救了我,我那是怎么了?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岳城听他问岁数,不知为何,心下竟有些微妙的不适感,他平静地答了一声“是”。
阮棠朝外望去,小厮站在门外三步远的位置,面很生,从未见过,不是岳城曾经得用的两个。那小厮微微躬着身,头都没有抬一下,老实的跟石雕一样。
“咦?”阮棠这才发现铜镜的不凡,要知道她来到这里之后,除了岳城能看见,其他人或物对她都是没有丝毫反应的。有岳城在身边,她胆子也大很多,伸手去碰了一下,镜身冰凉,竟是可以碰到的。
阮棠昏昏沉沉睡了有两天,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外面的惨叫哀嚎给惊醒过,不过她实在疲乏,没一会儿又陷入沉眠。期间有人好像好像在她身边坐了许久,触摸她的额头,每次这样过后,就有一股微微暖流蔓入身体。她觉得舒服,发自本能地靠近对方依偎过去,却被生硬地推开。如此反复两次,她也觉得不爽,等再一次额头有暖意传来时,她翻个身,再也不肯主动靠过去。谁想这一次,对方居然将她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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