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已经拉住脖子上的红绳,刚扯开有一点松动,还来不及高兴,身上和脚上骤燃被红绳锁住。闻玺手臂一收,婴儿便向着他飞去。
他想起口袋里放着一片疑似长生树的叶子,伸手摸过去。
雷声密集地落下,两人的声音湮灭在轰隆雷鸣中。阮棠看向闻玺,发现他的眼眸脸色都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阿呸,”阮棠忍不住吐槽,“怎么有人脸皮这么厚,用美色这个词武装自己。”
婴儿张嘴朝他手掌咬去。
所有人都没有放松注意力,它先是往窗口跳去。
他的动作奇快,一点都不亚于雷电。
闻玺摆了一下手,面无表情,没有因为鬼胎的话出现一丝波动。
等看到婴儿转头狞笑,她心脏砰砰乱跳,赶紧把红绳朝最近的闻玺手里塞过去,“闻总。”然后一溜烟躲到闻玺和陆一苇的身后。
正如闻玺说的,大楼的天花板已经裂开细小的缝隙,粉尘纷纷落下。
闻玺笑了,“你拍了,因为这个线缠的娃娃,也是你的本体。”
严昱泽敏捷地侧了一下身体,但婴儿吐的这一口范围很大,他的大腿位置瞬间就被腐蚀一片。裤子口袋里有很暗的绿光一隐而过,严昱泽被腐蚀的皮肤像火烧一样疼痛,同时另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抚慰而过。
“建文皇帝早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会想要借助邪术复活,”闻玺不疾不徐地说着,“他太过妇人之仁,不是个合格帝王。就连燕王起兵造反,他还一心想要保全燕王的性命……”
闻玺说:“闭嘴,你不配称朕……”他稍作停顿,目光有了一丝隐隐的怅然,“就算江山被夺,皇宫被烧,建文皇帝还有一次机会,可以用方士之术夺回江山,他在昆仑苦思了三天,最后苦笑着对身边人说的是:朕以仁义治天下,这些年已经让百姓受够了苦,若是从燕王手中重夺皇位,还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百姓,不如就把天下给燕王吧。”
闻玺哑然失笑,不过笑容一闪而过。雷电接连闪过,外面最后一根红绳和镇魂铃彻底断裂,墙面上甚至已经被雷击出裂缝。
雷电从上至下,笼罩整幢大楼,从外面看,墙面上电流如织,仿佛蓝光闪耀的天网。
陆一苇:“……”
凄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这回他是真的想要逃跑。
严昱泽刚才已经把红线娃娃拆成了线,两手一拉对着婴儿的头套过去,闻玺则在它前方甩出两片金光凝成的刀。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血管和神经显露在皮肤下,已经化成了草绳。
不过还是有人反应更快。
阮棠微惊,还以为它要逃跑。谁知他半空中一折,就朝着她扑过来。
“你想干什么?”婴儿凄厉的大喊,“你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
黑云低低压下,最后一个巨雷,击打在大楼中心。
红绳在闻玺的手中收紧,又绕了几圈在婴儿身上,把他捆地很紧,勒得肉都鼓起。
墙面皲裂一大块掉落,严昱泽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说:“都看地这么入迷,你别不好意思承认。”
严昱泽皱眉,朝闻玺投去一眼。
这类邪物最是狡诈,知道如何寻找弱点,在众人之中,无疑阮棠是个最好攻破的点。
婴儿脸色变得青紫,身上黑气缭绕,然而在红绳的拖拽下,一点一点不可以抗拒地滑向闻玺的方向。
婴儿身体已经被电光包围,身体抽搐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怨恨,又像是解脱。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从一个白胖的婴儿,彻底转变成了草绳娃娃。他的额头上有一滴血,殷红中流动着金色微光。
闻玺冷漠地看他,“几百年,居然连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忘记了。”
两侧墙面上的红色壁管在雷击中全部焦黑脱落。
闻玺紧抓着没有松开,语调稍稍缓了几分,说:“你是建文帝在昆仑山上,用草绳编的人偶,他不小心割破了手,滴落了血在你的身上,你吸收了这一丝帝王血,才有了灵性……几百年了,你已经迷失的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还妄想拥有血肉之躯。邪灵转生是禁术,何况你本身根本连血肉都不曾有过。”
严昱泽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捏住了最脆弱的地方。身体不受控制变得僵硬。婴儿趁机撞翻他,正要张口咬向他的时候。绳子的另一头被拉紧,婴儿的身体被拖着往后。
“朕是建文皇帝,你居然敢这么对朕。”他声音暗哑,嘴角渗出黑血。
走廊此时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楼梯也显现出来。
拉绳子的是阮棠,
婴儿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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