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孔嫂子儿子功课。看来他严肃的时候,就是孩子也能一样受到约束。昨天还让阮棠感叹过一句熊孩子的孔晨,老老实实坐着写作业,没叽歪一声。
阮棠僵了僵,然后身体渐渐放松,这下才真正缓了过来。
闻玺说:“你体质很敏感。”
白天耗费不少力气,阮棠这一晚睡的特别沉,照理说可以一觉到天亮,但到半夜的时候,门外传来孔嫂子的大嗓门把她吵醒。
场面几乎有一秒陷入了停顿,随即天花板上的女人的头发飞扬起来,看起来十分愤怒,原本抓着墙的手指张开,朝着阮棠的方向要扑过来。
哪知这一眼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阮棠忧心忡忡,“我现在很担心。”
闻玺把门关上,打开手电筒,把还坐在地上的阮棠拉起来。她既震惊又害怕,身体发软,手脚冰冷。
“是怨气和灵体结合,刚才让她跑了没捉住,不然倒是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棠脑子轰的一声响,吓得扑通摔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啊啊啊啊,她没有鼻子……”
她的头发被火星燎到,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她表情痛苦,用手指割断头发,身体扭动,飞快地从门框上爬走了。
阮棠赶紧起床,刷牙洗了把脸,赶紧去院子里找人。
阮棠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地听他指令,喝了两口热水,身体稍稍恢复点温度,刚才受到强烈刺|激跑飞的灵魂总算有了归位的迹象。她又慢慢喝了小半杯水。
严昱泽抓狂: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她没有回答,倒是孔晨一大早写了作业,养成了有问必答的好习惯,立刻就说,“我知道,是伊伊的爸爸。”
闻玺摇头:“这是两回事,敏感是指你能看到能听到能感觉到,一般情况下只有碰到了才会体现出来,不会主动吸引。刚才那个东西,可能觉得女人更好对付些,所以有意针对你”
“那是没受到任何外界影响的灵。灵是天生地养,自然生成的,是一种物质和能量。你刚才见到的,是怨气吸收了灵,才会形成的状态。”
吃早饭的时候,闻玺问:“听说村子里还有一个以前进来的外乡人?”
村子里晚上断电,门外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是感觉到周围一层薄薄的雾气,并没有看见刚才喊门的孔嫂子。
阮棠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脖子边有什么拂过,她忍不住伸手挠了绕,手指碰到一缕冰凉的发丝,无论从质感还是直觉,肯定不是她的头发。阮棠瞬间僵住了,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因为孩子认真学习,孔嫂子看起来心情也好点了,态度没像昨天那么恶劣。
阮棠走过去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教课学习,还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从眼前这一幕怎么也无法想像这个地方,晚上必须紧闭房门,外面有那么恐怖的存在。
阮棠刚要回头,闻玺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不要回头。”
孔嫂子给他头上一个毛栗,不过孩子既然已经开口,她就继续说下去:“就住我们隔壁,他家孩子和我家孩子岁数一样,是一个班级的。”
“阮棠!”身后一声低沉的冷喝,是闻玺醒过来。
阮棠诧异,这样算起来,这人来到这里之后,成家有了孩子?
闻玺问:“他是多久来这里的?”
阮棠乍舌,居然还要捉住,一想到刚才看到那个东西的样子,她心都要猛跳两下,实在太吓人了。之前接触到符纸,丧门钉,诅咒,已经让她觉得三观重塑,今晚的遭遇,简直直接三观崩塌了。
阮棠稍感安慰,然后说:“难怪村子晚上规定不能外出,原来是因为这个。”
闻玺看她一眼,“缓过来了?”
闻玺语气温和地说:“太晚了,先睡吧,等明天白天再说。”
阮棠点头,跑去给孔嫂子帮忙。
阮棠:“……”你可真会安慰人,更害怕了有木有。
“可以这么说。”
睡前房间里放了热水瓶和杯子,闻玺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手里,“先喝两口水,缓缓再说。”
孔嫂子露出思索的表情,“多久……好像有十年了吧。”
阮棠翻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她也不想对着窗外,把侧睡方向对着闻玺的方向。
阮棠一惊,立刻把杯子还给他,“闻总,刚才那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