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男的，他拦住我，把小盒子给我，然后让我给姨妈带句话，说‘不能再拖了，毁诺的话后果自负’。回去我把盒子交给姨妈，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捂着脸哭了。”

    闻玺微微一眯眼，眸光深沉，“你姨妈是怎么死的？”

    阮棠很配合地点头。

    “我告诉爸妈，他们也很着急，就来劝我姨妈。她哭了很久，这天晚上我留下来陪我姨妈，半夜她睡不着，和我说了很多话，她说那张皮，其实是人皮，上面的图案是不死树，世上真正流传下来正确的不死树图案很少，因为不死树是天生神树，一般人根本不能记录，即使有图案留存下来，也会变得模糊扭曲，只有特殊的有生命的东西可以记录不死树的图案。”

    闻玺说：“你提供的信息根本不完整，关于长生的内容只是道听途说，这样模糊的内容，根本不值两万吧。”

    阮棠意外：“就这样？后来那个人呢，有没有再出现？”

    女孩的眼神有些怀念，也有些迷惘。

    闻玺半点都不受激，“第一，我不是大老板，第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给两万对我来说已经是高价了。”

    阮棠险些忘记自己立场，暗暗在心内吐槽，你的良心不痛吗？

    “慢着，”女孩绷不住，“……一半，十万就行。”

    闻玺不答反问：“你姨妈在哪里？”

    女孩大概想的也是这个，站在那张着嘴，又吃惊又纠结的样子，她的手机已经调成静音模式，但从刚才起就时不时屏幕亮起，有电话打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催债的。

    阮棠眨巴两下眼睛，原来讨价还价兜兜转转，这笔钱是要她先付。不过想想也是，老板亲自转账总觉得掉价，她今天出来相当于是秘书，怎么能让老板动手。

    阮棠手指飞快发了条询问报销的消息给钱佑曼，想着对方对行政方面的熟悉，安心许多。

    闻玺手臂一动，躲开她的手，表情淡淡的，“两万。”

    “不行，”闻玺说，“定金只能给五千，剩下的等听完剩下故事才能给。我们之间没有合约，只能付款方式约束一下。”

    她很急——

    女孩手盖在牛皮纸面本上，“这些都是我姨妈的东西。”

    还是赶紧了解一下报销流程吧。

    到了这个阶段，女孩也只能答应。

    女孩目光躲闪了一下。

    闻玺说：“那个本子给我，尾款给你。”

    女孩的手在杯子上不停的摩挲，透露出焦躁的情绪。

    闻玺突然说：“你姨妈是提前把那罐颜料给用了。”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女孩被识破想法，脸皮涨红，把本子扔到桌对面，口气有点冲：“快点拍吧。”

    闻玺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欠的是高利贷？”

    两万这个讲价真是太巧了。

    闻玺说：“二十万买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故事，你觉得可能吗？”说着他侧过脸对阮棠说，“我们走吧。”

    阮棠同情地看看她，开价二十万，转眼被还价到十分之一，女孩还一脸担忧他们随时要走。

    女孩看着账户里的钱，缓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始继续说：“这件事发生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姨妈就住在我家楼下，平时我爸妈上班忙顾不上我的时候，我就到姨妈家吃饭。那天上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印象很深刻，因为那个人长得很好看，他是晚上来的。我姨妈告诉他要纹身就明天去店里。他说是按照二十多年前的约定来的，希望我姨妈完成承诺，留下一个小盒子，说是定金和纹身图案，然后就走了。”

    女孩立刻说：“二十万。”

    闻玺的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女孩赶紧答应，“两万就两万，现在就转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