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小声道：“你着急当外婆吗？”

    周素说：“……我来个洗剪吹，多少钱？”

    秦菲得到保障般，撒娇说：“那妈妈，你有空给你准女婿打个电话吧，把你的想法跟他通一通。”

    秦菲一时晃眼：“哪个？”

    秦菲揪着手边的布料，点点头：“明白了。”

    秦菲斜她一眼，顾忌车上人多，有心人竖耳在听，嘴上无声打了个大大的口型：没有。

    简单买了些看得上的衣服用品，一行四人又逛过一条街。

    周艳琳明显被问住，吃惊道：“菲菲，你不会已经有……”

    大伙儿没放心上，沿着华灯街道开始游逛。

    秦菲毫不留情地戳穿：“甜筒也会胖的。”

    周素不解：“透又怎么了？你穿在宿舍里，能给谁看见。”

    秦菲心底想笑，现在这事就算她有心搅黄，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了。

    周素瞥见前方有一家简洁的理发店，抓挠自己头顶的发道：“我想进去洗个头，来学校都没好好洗干净过。”

    所幸的是校外便有公交站, 可以通往市区中心，且早晚班车时间跨度大，方便这些平常有需求的学生们。

    “那你实话实说呗。”周素想不通，“你干什么骗你爸啊，就说跟室友出来玩，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依跟何彩彩在理发店门口止步。

    周艳琳明显松了口气：“你别吓我，妈妈不希望你现在有孩子。”

    秦菲心里说，要真是我爸那还就没事了。

    周艳琳苦口婆心说：“妈妈想让你顺顺利利嫁人，裴笙家世好人不错，就是你还没领到证，别把这事给搅没了知道吗？”

    或许这话让对方稍微顾虑了会，然后有了下一条消息。

    “……”秦菲回头看何彩彩，“彩彩你呢？”

    因为亲近才会无畏，或许于她来说就是这么个理。

    秦菲瞪她，轻声重复：“真没有。”

    陆依奇怪地瞥她一眼，嘀咕说：“说得好像你已经嫁人了似的。”

    她心悬起来，还以为是他查岗，正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烫手山芋，拿起来低头看清，是她妈。

    “那件……”秦菲想起某人说过的，“有点透了吧。”

    周素推着秦菲进去，跟白毛杀马特擦身而过的时候，也特意叮嘱了句：“我就洗剪吹，全身上下只剩三十。”

    “什么？”秦菲躲在角落差点跳脚，“你刚不还说不希望吗？”

    周素忙拉住她：“等等，你宿舍不是还穿着一条吗？怎么还买一条？”

    “妈妈。”秦菲突然喊。

    陆依谨慎说：“你们别被坑了啊，洗之前问好价格。”

    里面不少顾客坐在左右两排镜子前面，一群杀马特理发师站着为他们服务。

    “我们就要个座位，啥也不干。”

    她垮下脸，给对面的周素瞧见了，问她：“你怎么了？”

    秦菲当下没有说话，脚步都挪得慢了，或者说是借由周素的身体在遮挡视线。

    秦菲自己也不确定：“他有那么点着急。”

    秦菲岔开话题，拿起手边的睡裙，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问：“这件好看吗？”

    周艳琳说：“怎么了？”

    白毛友好地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再看向后面的陆依跟何彩彩，刚要张口说什么，被她们齐齐伸手堵住。

    周素跟上去说：“你真有钱，你妈给你多少生活费？”

    周素暧昧地笑了。

    秋夜凉风习习，带来疏冷的萧瑟感。

    “哪个过？”秦菲心里明白，故意装不知。

    因天气缘故, 晚上夜训取消。

    秦菲点头：“等你嫁人了，你会更想。”

    秦菲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被阴影笼罩了。

    何彩彩望着天，提前担忧：“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雨，现在已经起风了，我们都没有带伞，待会儿该不会淋着雨回去吧。”

    秦菲特意看过末班车时间在九点十分, 因此跟室友们放宽心地登上了公交车。

    “奇了怪了。”周素视线仍在看着那边，突然起疑，“我怎么看这人这么像营长呢？”

    秦菲收好手机说：“我妈。”

    周素吃惊看她：“你还挺有胆量的啊。”

    时间尚早，大伙儿回宿舍换了休闲装, 将迷彩衣过水除汗, 提早晾干之后才出门。

    这消息的确令所有人振奋欢呼, 至少活动时间及范围放宽了许多, 大伙儿不再有被缚足的约束感。

    正琢磨着晚饭吃什么，拐弯口一家KFC招牌映入眼帘。

    秦菲皱眉：“妈妈，你放心好了，这话你不用说，他也会这样做。”

    “嗯？”秦菲心底惊喜，“你真这么想的？”

    队伍刚解散, 秦菲当即提议出门消遣去觅食。

    秦菲双眼猛然间瞪出来，这是要暴露了么。

    她回复：

    秦菲看看时间，且还来得及，说：“进去吧，我也想来一个干洗。”

    在这一点上，她倒是真的有对家长的畏惧感，反而相对于裴笙，她更加有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除了那份军婚守则。

    秦菲正摸着一件睡衣料子，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周艳琳顿了顿又说：“菲菲，年龄摆在那儿，换做哪个男人都会有点着急。但是妈妈相信，裴笙从决定选择你开始，就已经考虑好你们将来的路，他不会选择让你在大学里面耽误学业，而且这一点你不是应该跟他多做一下交流吗？你长大了，虽然你没有主见，但是要学会沟通，别一门心思自以为是，认为别人跟你的想法一致。他成熟，会包容你的幼稚，但你也要扶持他的稳重，大家彼此尊重，让他可以忽略掉跟你在一起的差距。否则，你们只会越走越远，明白吗？”

    周艳琳开始在电话里面教女儿：“能见面就好，有他在学校，顺便也能照顾到你。你呢，要多服从军训的指导，别以为他是你们领导，你就想着能搞特殊关系，别让他为难知道吗？”

    “我骗我爸说在学校，我爸说让我把地址发过去。”秦菲向她们求救，“我要怎么掩饰自己啊？”

    周素朝周边望了一圈：“那跟你一起吧，反正周围也没什么好吃的。”

    由于心虚，所以秦菲也并不打算告知实情。

    何彩彩撇嘴：“我不听。”

    秦菲连上网络，正八卦地刷着娱乐新闻，“兵叔叔”一条消息从顶部进来。

    话刚说完，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别乌鸦嘴！”

    镜子里的男人抬起了眼，同样从镜子里看向她们，双目视线笔直，慑人般盯向其中一个人。

    秦菲退开身子，挠挠后颈说：“没想过，人家在部队，我干嘛着急这种事啊。”